他本以為恢複傷勢與服用歸元丹的痛楚可以中和一下。


    可萬萬沒有想到,一個是體表帶來的痛感,一個是五髒六腑深入骨髓的痛苦。


    兩種痛覺特征無比鮮明,根本不存在哪一方疼痛能將另一方痛覺壓下來這一說。


    司仁麵容扭曲,呼吸困難,雙手不自覺的在胸口抓撓。


    血淋淋的傷口剛一出現,就被反叛者的治療效果修複。


    最終司仁還是沒有堅持住,昏了過去。


    可即便如此,他的麵容依舊猙獰無比。


    ......


    “呃...”陽光穿過窗戶,照在司仁臉上。


    他皺著眉將手背放在眼前,遮擋刺目的日光。


    腦子還有些麻木,處於沒睡醒的狀態。緩了好一會,才慢慢有了精神。


    他來到窗邊,向外望去。


    牛大牛二那兩個貨手捧著豆漿油條,坐在長椅上看著不遠處老頭老太太練太極。


    本來畫麵挺搞笑的,可司仁想到自己信譽積分變成了60點,立刻就笑不出來。


    不能讓這倆貨在這麽搞下去了,顧客總差評,這誰受得了。


    “培訓上崗原來真的有用啊!”


    司仁有些苦惱,這倆貨天不怕地不怕,腦子還一根筋。


    學個車還不用他們考駕證都學了這麽久,這要在找個人給他倆培訓禮儀,估計沒三五個月看不到成果。


    實在不行,隻能再給他倆找個搭檔,專門負責和顧客溝通的。


    想到這,司仁有些頭疼。哪個精神正常的人會願意跟這倆貨搭檔,況且地府的人他現在可信不著。


    司仁輕輕搖頭,然後給宮晨撥去了電話。


    “喂,忙著呢?”電話中,從宮晨那邊傳來陣陣慘叫聲。


    “老板,什麽指示。”宮晨那邊的慘叫聲慢慢變小。


    “蒼洲那邊情況怎麽樣,一切正常嗎?”司仁對於剛剛的慘叫聲沒有興趣知道,也不在意。


    “出了點小麻煩,我可以解決。”宮晨的話很有講究,遇到事情老板有知情權,但又同時告訴自己的老板,他有解決的能力。


    如果出了事遇到麻煩,員工不想著解決辦法,凡事都找老板,那這老板當的豈不是太憋屈了。


    但反過來講,一個員工可以為你分擔困難,還能為你創造價值,又有哪個老板會不喜歡呢?


    既然宮晨說可以解決,司仁便沒在過問。


    況且自己把周沫留給了他,兩個人在蒼洲不會遇到太大的阻力。


    “蒼洲有你在,我是放心的。有什麽困難,有什麽想要的隨時跟我提,我盡量滿足。”


    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喝,宮晨浸淫官場數十年,這些事情他還是清楚的。


    “老板,還真有個事希望你能出麵幫忙。


    最近公司對外擴張有些迅速,免不了與當地警方有些摩擦。


    他們最近看的太緊了,導致公司發展束手束腳。”


    宮晨的訴求很簡單,以他自己的能力完全沒必要向司仁求助。


    但老板總歸是要麵子的,如果什麽事員工都能替他搞定,那老板豈不是很沒有存在感。


    久而久之,員工會對老板失去敬畏之心。


    所以,宮晨就特意選擇了一件輕鬆的小事,交給司仁去做。讓司仁在蒼洲公司刷刷存在感。


    “嗯,這件事確實有些麻煩。這幾天有時間我飛一趟蒼洲,幫你們把這事解決了。”


    司仁的回答,也正如宮晨所想的一般,尤其是這個‘幫’字,更能突顯出老板的地位。


    “還有其他事嗎?”


    宮晨吐字清晰,聲音幹脆。


    “就這些,沒有其他事情。”


    “嗯,那就這樣,你忙吧。”司仁掛斷了電話,隨手從茶幾上抽出一根煙點燃。


    腦中回想著在精神病院發生的事情。


    “張偉和王哲他們兩個到底是什麽關係?”


    如果不將這件事弄清楚,以後的麻煩將沒完沒了。


    司仁將煙掐滅,拿起電話給王哲撥了過去。


    “怎麽了?遇到什麽麻煩了?”王哲聲音很正常,似乎對於司仁昨天的遭遇並不清楚。


    司仁沉默片刻,開口說道。


    “張偉沒死。”


    他是經過深思熟慮後,才把這個消息講給王哲聽的。


    不管他們兩個之間有沒有聯係,張偉暴露在司仁麵前已成事實。


    如果他們兩人之間真的有關聯,司仁卻將這件事隱瞞下來,那王哲必然會知道他自己被懷疑了。


    而司仁此刻的做法就是為了打消王哲的猜疑,順便試探一下他的口風,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情報。


    王哲語氣依舊平靜,似乎張偉的死活他並不在意。


    “不可能吧?當初可是你親手把他殺死的。而且屍體警方也確認過了,的的確確死透了。”


    司仁此刻也摸不準王哲和張偉到底是不是一夥的。


    “我昨天去了蓮花市精神病院,在裏麵見到了他。


    並且在那我還見到了一個不應該出現在那的人,錢蓉!”


    隨後他將在蓮花市精神病遇到的事情告訴了王哲。


    很明顯,王哲被司仁的話驚到了,沉默了許久,這才醒悟過來,情緒波動非常大。


    “你說的是真的?這太恐怖了。


    我必須要把這件事上報給老爺子,由他定奪。”隨後便匆匆掛斷了電話。


    聽著電話中的忙音,司仁頓時升起一股挫敗感。


    他本想試探一下王哲和張偉間的關係。


    但王哲說話滴水不漏,根本就分析不出有用的線索。


    並且說話的語氣,非常自然,沒有做作的痕跡。


    “難道他們兩個真的沒關係?”對此,司仁是不信的,但一切都他自己的猜測,沒有直接證據。


    “看來得去一趟贛江了,也不知道錢自來聽到這個消息能不能挺得住。”


    第二天一早,司仁在身上貼了張隱身符,出門搭了個前往機場的便車。


    他沒有買票,完全憑借著隱身符的特性混上了去往贛江的飛機。


    司仁這麽做的目的不是為了省一張機票錢,而是為了隱藏自己的行蹤。


    從出門開始就貼了隱身符,直到飛機落地都沒有人發現他的存在,而這正是司仁想要的效果。


    由明轉暗,這樣行動起來不僅方便,還能給監視自己的人帶來許多麻煩。


    司仁下了飛機,依舊搭乘順風車進到了市區。


    仗著隱身符的功效,潛入了錢家大宅,錢自來的臥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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