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的解釋漏洞百出,可卻沒有引得村民懷疑,似乎覺得她的話合情合理。


    眼見這樣下去,這些村民一定還會將懷疑的目光放在自己身上。


    盡管他不怕,但也不想替真正的凶手頂罪。


    “你叫小雅是吧?你昨天幾點從我這離開的?”


    “8點半。”她想都沒想,脫口而出。


    司仁再次開口詢問道。


    “你離開後直接回寨主那了嗎?”


    小雅眼神閃爍,低聲回道。


    “是,離開後我直接回了寨主那邊。”


    司仁雙眼微眯,看出了她似乎在隱藏什麽,但並沒有開口拆穿。


    “你回去後和寨主見麵了嗎?”


    小雅這次表現的很正常,點頭回道。


    “我在側房詢問寨主是否需要服侍。


    寨主和我說,今天身體狀況很好,讓我去好好休息。”


    “那麽就是說,你僅僅隻是通過聲音判斷寨主還活著,並沒有親眼看到,是這樣吧?”


    司仁目光灼灼的盯著小雅,想要看她接下來該如何回答。


    小雅也看出司仁的目光有些不善,但卻沒有絲毫畏懼。


    “是的,我們寨子裏有規矩。晚上不允許孤男寡女獨處一室,沒有人能破壞這個規矩,寨主也不行。”


    司仁仿佛抓住了她說話的漏洞。


    “既然這樣,你晚上給我送吃食算不算孤男寡女共處一室?


    如果寨主發病了,你又該如何伺候他呢?”


    不待小雅回話,司仁身前的青年主動開口解釋。


    “我們的確有這個規矩。


    不知道你注意了沒有,我們這的女人頭上都戴著方巾。


    紅色代表可以在房間中與男人獨處。


    黑色代表可以夜晚出行,並且隻能見一個人。同時在8點後必須要將房中的燭火點亮以正清白。


    但換上黑色頭巾後,當天就不能再佩戴紅色方巾,否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所以村子中常年都是以紅色為主。


    黑色隻有去其他人家做客或者招待其他寨子裏的人才會進行佩戴。”


    司仁掃了一眼屋中女人頭頂的佩飾,清一色佩戴著紅色方巾。


    這也印證了年輕男人的說法。


    隻不過...這樣的方式對女人來說會不會有些不公平呢?


    “如果有人不遵守這個規矩,你們怎麽知道呢?”


    青年男人神秘一笑。


    “我們偉大的神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司仁表情像便秘一樣,但卻不敢表露絲毫不滿。


    因為他非常清楚,像這樣的村寨對他們口中的神明狂熱無比。


    如果敢表露出一絲對他們神明不敬,那下場比殺了他們的寨主還要殘酷百倍千倍。


    “既然這樣,那是不是可以排除寨中女人作案嫌疑了呢?畢竟她們入夜之後不能隨便行走。如果被你們的神發現,會遭受到嚴厲的懲罰。”


    青年輕輕搖頭。


    “我們寨中除了夜晚執勤的人可以隨意走動,其他人想要出行必須經過寨主的同意,然後再由寨主與神明溝通。”


    司仁挑了挑眉。


    “既然這樣,那範圍不就縮小了很多嗎?


    寨主是晚上死的,你們沒有得到神明的允許不能出門。


    那嫌疑最大的不就是那兩個執勤的守衛嗎?”


    眾人一聽覺得分析的在理,一窩蜂的向執勤的兄弟二人家中湧去。


    司仁盡管暫時擺脫了嫌疑,但還是被村民嚴加看守。


    昨夜守門的二人是親兄弟,兩人住在一起,所以找起來很方便。


    眾人在門呼喚他們二人的名字,可久久沒有得到回應。


    而在人群中的司仁似乎聞到了不一樣的氣息,血腥味。


    但為了不給自己招惹麻煩,並沒有開口提醒。


    “啊~!”


    兄弟二人的房門被屋外的眾人破開,大廳中兄弟二人麵對麵跪著,雙手緊握柴刀,相互捅進對方的心口處。


    詭異的是,兄弟二人的頭發被剃光,頭頂上方用尖銳的東西刻畫出一個圓形圖案。


    四溢的血液好像讓圓圈長出了根須,如同古代壁畫中的太陽圖案一般。


    “神...神...神罰!他們被神明拋棄了!”


    眾人好似躲瘟疫一般,迅速退出房間。


    司仁不明所以,剛準備發問。就見到附近的男性村民迅速返回家中,不一會捧著一個陶罐再次折返,大力拋出陶罐向木屋砸去。


    “砰砰砰”


    陶罐碎裂,裏麵的透明液體掛在木屋上。


    然後他們引燃火把,將其丟向兄弟二人的房子。


    “轟”


    頓時升起衝天的火焰。


    所有村民立刻麵向寨主家的方向跪了下來,同時雙臂交叉放在胸口,然後以頭搶地,大聲的頌念聽不懂的詞匯。


    聲音整齊劃一,而且越來越嘹亮,節奏也變得越來越強。


    司仁鶴立雞群,茫然的看著一旁火焰升騰的木屋。


    “轟隆”


    當兄弟兩人的房頂被燒塌的時候,所有村民這才緩緩起身。


    司仁碰了碰身邊的青年男子,輕聲開口詢問著。


    “這是發生了什麽?”


    青年低聲解釋道。


    “寨主是被他們兄弟兩個殺死的,我們的神知道了,所以降下神罰殺了他們。”


    司仁有點懵,這也太扯淡了。


    先是寨主被殺,隨後他們的神出手幫寨主報了仇。


    既然真的有神存在,為什麽不在這兄弟倆動手殺人的時候阻止,反而等他們得手之後再進行懲罰?


    還有,自己的衣服為什麽會出現在寨主房間中?


    自己的七星匕和儲物符又是被誰偷走的?


    最奇怪的是兩兄弟的死狀。


    他們用刀互相捅進對方的心髒,這應該是真正的死因。


    如果是神降下意誌控製他們兄弟二人的思想,讓哥倆相互殘殺,說得通也說不通。


    司仁隨後想起兄弟兩人頭頂刻畫的圖案,總覺的在哪見過。


    並且圖案周圍蔓延的血跡足以說明,兩兄弟是先被刻畫的圖案,然後再用柴刀互捅,最終死亡。


    那問題也隨之而來。


    頭頂的刻畫進行過程中,兩兄弟處於什麽樣的狀態?是被迷暈了?還是嘴被堵住了?


    至於是否是鬼怪作祟,直接被司仁pass掉了,他沒有在村子裏感受到特別的氣息。


    況且鬼怪根本不可能悄無聲息的偷走他的七星匕和儲物符。


    村民放的一場大火把證據悉數摧毀,線索也就此中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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