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目前都沒有了更進一步的打算。


    而這結果司仁能接受,畢竟他此次的目的就是為了阻止唐軍支援魏州。


    李光弼那邊也勉強可以接受,他的先頭部隊雖然死的有些多。但卻將黃河北岸的渡口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隻要渡口在,那身後就會有源源不斷的大軍送過來支援。


    李光弼命令手下就地取材搭建營地。


    而司仁就站在山坡山,遠遠的看著他們。


    看著拒馬樁一座一座的建造完成,看著營地的圍牆一根一根豎起。


    “燕王,咱們的援軍到了。


    是不是再領著兄弟們衝上一回?”


    司仁回首掃過剛剛陪自己征戰的騎兵們,幾乎各個帶傷,很明顯不適合繼續戰鬥了。


    “算了,我們的目的是阻止唐軍支援魏州。如今目的已經達到了,沒必要再拿弟兄們的命去冒險了。”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黃河北岸聚集的士兵也越來越多了。


    司仁始終站在山坡上關注著下方的一舉一動。


    “左軍,讓全軍戒備,估計大唐馬上就要有動作了。”


    左軍離開後,司仁便跨上了戰馬,手中提著長槍策馬向著敵方營地奔去。


    在距離大唐營地還有60步距離的時候,他勒住戰馬,佇立在原地。


    “李光弼,可敢出來和我一敘。”


    約莫過了10分鍾,李光弼也騎著馬來到了麵前10步的位置。手握長刀,直指司仁。


    “賊子,你有何話說。”


    司仁身下的戰馬打著響鼻,顯得有些急躁,似乎是想要衝過去把對麵李光弼身下的戰馬踩死。


    在司仁的安撫下,身下的戰馬這才逐漸變得平靜。


    “本王這次來找你,是想勸你退兵。


    我知道你是來馳援魏州的。相信你也看到了,山坡後我的人已經整裝待發了。


    不管咱倆誰輸誰贏,魏州淪陷都是必然的了。


    既然結局早就注定了,我們便沒有理由在這個地方分個你死我活。


    時間拖的越久,戰局對我越有力。我身後有源源不斷的軍隊,而你作為急行軍,身後的援軍與你相距甚遠。也許3天,也許5天才能跟你匯和。


    魏州最多還有1個時辰應該就會被破。到時候,攻城的8萬大軍轉道趕來這邊。請問那時,你又該如何?”


    李光弼自然清楚這些事,但這是他首次在陛下麵前打包票,這也是他飛黃騰達的最佳時機。


    錯過了,也許這輩子都不會再入唐皇的眼。


    “哥舒翰,我承認你領兵打仗很有一套,60多歲的人還能騎馬馳騁沙場,為此我很是欽佩。


    但你我立場不同,你是賊我是官,我是奉皇命清繳叛賊。


    雖然目前在局勢上你占據了上風。可你不要忘了,你腳下踩著的是大唐的土地。隻要陛下振臂一呼,無數百姓便會投軍入伍。


    到時候,再拉起一支百萬大軍也不是什麽難事。


    即便你在前期獲得再大的優勢,沒有民心支持,注定走不長遠。”


    司仁搖頭輕笑。


    “民心,你說的民心在哪呢?我怎麽沒有看到?


    我看到的是長安城內的奢靡之風,我看到的是長安權貴的貪婪和自私。


    沒錯,大唐確實有能力再召集100萬人入伍。但在那之後呢?


    大批青壯入伍,地誰來種?牲口誰來喂?


    戰爭會持續多久,1年,2年?或者更多?


    一旦沒了糧草供應,大唐拿什麽平叛,難道靠一張花言巧語的嘴嗎?


    我此次來這的目的,並不是勸你退兵,也不是勸你棄暗投明加入我們。


    而是要告訴你,如果你一意孤行,隻會造成無意義的傷亡。


    魏州淪陷的結局已經注定了,你作為指揮官,你應該很清楚。既定計劃失敗,那就更不該意氣用事。


    尋找適合的戰機才是你當下應該考慮的。


    如果你想戰,那我現在立刻調轉馬頭,回去準備戰鬥。


    選擇權在你,是戰還是保存有生力量尋找其他戰機,選擇權我交給你。”


    左軍騎著戰馬快速奔來,李光弼如臨大敵一般舉起大刀護在胸前,隨時準備戰鬥。


    司仁聽聞身後的馬蹄聲抬手示意。


    “止步,沒看到我在和李將軍談話嗎?”


    左軍勒住韁繩,在距離雙方30步的地方停了下來。


    “啟稟燕王,火拔歸仁剛剛派人送來捷報,魏州已經被攻破了。


    現在他正帶著大軍向咱們這邊支援,預計1個時辰能趕到戰場。”


    司仁臉上洋溢著笑容。


    “李將軍,你也聽到了。


    那麽你如何選擇呢?”


    李光弼抿著嘴唇,眉頭深鎖。


    “好,今天這一戰,是我輸了。


    但是你也不要太得意,下一次你就不一定有這麽好的運氣了。”


    說完勒住韁繩,調轉馬頭離開了。


    司仁長出一口氣,快速來到左軍身旁。


    “走,我們回去。”


    事實並沒有像左軍說的那麽順利,司仁的八萬大軍輪番對魏州進行攻擊,直到現在還沒有突破。


    盡管城牆和城門已經被他們奪下,但城中的軍隊卻異常頑強。憑借著對城內的街道熟悉,和司仁的軍隊在街上發生了激烈的巷戰。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這場戰鬥將會持續至少1天的時間。


    如果李光弼選擇一意孤行,非要在這拚個你死我活,恐怕最終結果就是司仁敗退,然後魏州城內的幾萬軍隊也會被李光弼吃掉。


    不過好在主仆二人配合的比較默契,把李光弼給哄的團團轉。


    李光弼回到營房,心中越發的難受。


    “嗨!真是晦氣,出師不利。


    明明跟魏州守將王貴說明了情況,隻要他們能堅持5天就行。


    這才第3天就被人把城給破了!真tmd的是個廢物。”


    “報!魏州來信。”


    李光弼冷著臉看著送信之人。


    “魏州都特麽的被人攻破了,還送個屁的信。”


    送信人連忙開口說道。


    “李將軍何出此言啊?我家將軍一直在城中指揮戰鬥,我軍將士也在頑強的和敵人戰鬥著。如果您再不支援,恐怕魏州真的要失陷了。”


    李光弼一愣,大聲吼道。


    “你說什麽?魏州沒失陷?


    該死的哥舒翰!你居然敢誆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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