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高二人好像特別畏懼顏真卿,麵對他的指責兩人竟然出奇的沒有反駁。


    “把頭抬起來!看著我!


    我問你們,安祿山是如何把常山郡攻破的?


    到底用了什麽手段潛入的常山,為什麽要屠城!


    你們兩個作為大唐的將軍,難道眼睜睜看著大唐的子民讓人如豬狗一樣的被肆意殺害嗎?!


    回答我!”


    兩個人支支吾吾,誰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顏真卿氣急。


    “好,嘴硬是吧?本想給你們戴罪立功的機會,既然你們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了。


    來人,把他們的副將帶上來!”


    聽到顏真卿的話,兩人臉色大變,但依舊一言不發。


    “跪下!”


    封、高二人的副將被押到營帳內,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幾處,用遍體鱗傷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我問們,安祿山是如何潛入常山的,又是用了什麽方法打開了常山城的城門。”


    兩名副將齊齊轉頭看了一眼封、高二人。


    “這個...我們也不是特別清楚。”


    顏真卿看著欲言又止的二人,似乎察覺到了什麽。立刻開口嗬斥道。


    “我給你們兩個最後一次機會。如果覺得你腦袋上的那張嘴沒用,本官就讓它永遠開不了口。


    千萬別把我的話當成玩笑,本官說到做到!”


    顏真卿話音剛落,左軍便起身抽出腰間佩刀來到了兩名副官身後。並將刀架在了其中一人的脖後。


    感受到脖頸上傳來的涼意,副官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眼神瞬間變得無比慌張。


    “我說,我說。


    是封常清和高仙芝,他們兩個以大唐使者的名義進城談判。


    然後席間突然出手殺了顏杲卿和他的兒子顏季明。


    ......”


    高仙芝臉色突變,連忙開口製止副將繼續說下去。


    “閉嘴!


    顏大人,你千萬不要被他的鬼話蒙蔽了。他隻是不想死,所以才隨便找個理由,他是想要陷害我們。


    這件事完全都是安祿山一人所為,跟我們沒有任何關係。”


    另一個副將連忙開口反駁道。


    “顏大人,我們說的是真的。


    這個主意也是高、封二位將軍提出來的。


    他們認為顏杲卿心中還是對大唐有感情的,所以便打算利用這點。


    而且,他們兩人為了防止事情敗露,主動和安祿山提議,讓他一不做二不休的屠了常山城內的所有人。並把顏家的親眷全都掛到城牆上,美其名曰是給外界看,讓哥舒翰的軍隊害怕和畏懼。


    其實,他們兩個隻是怕留下活口,揭露他們的惡行!”


    高仙芝兩眼一黑,險些暈了過去。這下他的生命徹底走到盡頭了。


    封常清的表現與高仙芝截然不同。他明知自己必死無疑,所以也不再委曲求全。反正都是死,不如趁此機會大罵顏真卿一頓,或許把他激怒後可以給自己來一個痛快的,免受折磨。


    “沒錯!顏家上下30多口都是我們兩個讓人去殺的,主意也是我們兩個出的。


    顏真卿,你以為這是過家家呢?這是戰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你這樣的也配統軍?也配領兵打仗?


    嗬嗬,你的運氣好,躲在了行唐。如果當初是你在常山,恐怕現在跟我對話的就是你那死鬼堂哥了吧。哈哈哈。”


    顏真卿雙拳緊握,臉漲的通紅。並不是因為封常清羞辱自己,而是他將顏家親眷的死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仿佛死的不是人,而是家畜。


    左軍收回佩刀,來到顏真卿麵前,開口說道。


    “顏大人,從小我家老爺就教導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既然他們兩個殺了您的親眷,那我們也有樣學樣。”


    封常清不屑的撇了撇嘴。


    “嗬嗬...我們的家眷都在長安城中。你們連潼關都跨不過去,還想學我們?簡直癡人說夢!”


    左軍露出笑臉,用手掌侮辱性的拍打著封常清的臉蛋。


    “小倒黴蛋,你的消息看來不怎麽靈通啊。


    長安已經被我家老爺攻下了,李隆基那個老家夥現在成為了階下囚。”


    封常清一愣,滿臉的不信。


    “不可能!從滏陽到長安最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潼關還有數萬守軍,長安怎麽可能失陷!你一定是在騙我!


    嗬嗬,你以為我會相信?”


    顏真卿聲音嘶啞的開口說道。


    “騙你?你們兩個不知廉恥的畜生也配?


    來人,把他們給我帶下去,別讓他們死了!


    我要讓他們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在自己眼前。


    我要讓他們親身體會一下失去親人是一種什麽樣的感受!”


    封常清似乎想到了自己的結局,但是他根本不願意接受,所以試圖激怒顏真卿,想讓他立刻把自己殺了。


    “顏真卿,你顏家30多口,最小的孩子才3歲,活生生讓我掐死的。


    還有你那懷孕的大嫂,被我一腳踹在了肚子上,當時就疼得昏死了過去。


    最慘的就是你那大侄子,被我一刀斬斷了脖子。鮮血噴濺到了棚頂上。


    ...”


    顏真卿臉色越來越難看,硬生生的將椅子扶手捏斷了。


    但他還是克製住要殺了他的想法。


    “封常清,你放心吧。我不會這麽便宜的讓你死去的。


    我要讓你這輩子都活在絕望之中,我要讓你每天都體驗地獄一般的生活!”


    封常清沒想到自己的小伎倆被識破了,此刻無比的絕望。


    “顏真卿,你不得好死!


    有種你現在就殺了我!來殺了我啊!”


    左軍聽著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心中無比煩躁。


    “把這4個狗東西帶下去,好好招呼他們。千萬別讓他們死了,否則有你們好看的!”


    營帳內,顏真卿雙目赤紅,眼中似乎有淚,但卻始終沒有落下來。


    左軍就是個衝鋒陷陣的莽夫,他也不會安慰人。


    “顏大人,振作起來。雖然抓到了封、高他們兩個畜生。但安祿山還活著。


    安祿山一日不死,你顏家的血海深仇就不算了結。


    所以,你一定要打起精神來。接下來還有許多戰鬥在等著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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