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萌萌完成了她的工作,繼續留在無妄村也是浪費。不如與他回到人界,幫自己做一些力所能及的小事。


    現在正是用人之際,司仁他又分身乏術,很多事情都需要一個可靠的人幫他去辦。


    “走吧,我帶你離開。”


    汽車離開之時,一個垂暮老者突兀的出現在車輛曾經停留的地方。


    那雙渾濁的眼睛望向離去的汽車的背影,越發明亮。


    “哦?終於要開始了嗎?


    看來得讓那群小家夥動一動了,準備迎接新世紀了。”


    司仁似有所感,眼睛掃了一眼後視鏡,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好像那個老者從未出現過。


    “奇怪。”


    司仁眉頭緊鎖,他並不認為剛剛那是錯覺,但對方這種行為也是他目前不能理解的。


    選擇暗中偷窺,那就是對自己有所圖謀,或許其中夾雜著敵意。


    沒有主動現身,那就表示目前還不想暴露自己,也沒有做好對峙的準備。


    能夠在無妄村附近出現,那就隻能是三屍神的分身。至於村長,上次有過短暫的接觸,鬼王巔峰的實力。想要躲避自己的感知根本不可能。


    三屍神發現自己的蹤跡,會不會影響自己的計劃呢?


    經過短暫的思考,司仁得出結論。三屍神現在自身難保,並且好不容易隱藏下來,絕對不可能主動現身。


    最多利用地府某位高層的身份,對自己使一些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


    除了給自己添堵以外,並沒有什麽卵用。


    王萌萌坐在副駕駛,心情格外的愉悅,她終於不用在無妄村做農活了,也終於不用起早貪黑的為這群粗鄙的臭老爺們做飯了。


    “老板,回到人界後,我還在車行上班嗎?”


    司仁被王萌萌的話拉回到現實。


    “不用,我有其他事情安排你去做。


    你先休息兩天放鬆放鬆。


    休息的這段時間,所有消費都算在我身上,回來找我報銷,就當做你這次任務的獎勵了。”


    王萌萌聞言頓時眉開眼笑,轉過頭猛地親了司仁臉蛋一口。


    “哇~老板,愛你!”


    司仁準備讓王萌萌接下來去各大精神病院找一些重症患者。


    不管用什麽方式,把他們從醫院中帶出來。


    司仁原本是打算人妖大戰的時候,在進行人體試驗。


    那個時候重傷垂死的人類數不勝數,他也不必冒著受譴責的風險去幹這件事。


    可惜這次的地府之行沒有達到他的預期,使得他不得不加快進度,必須要在短時間內消滅姚雨體內的陰天子。


    精神病患者也是人,他們也有人權。雖然司仁知道,這麽做不人道,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這就與著名的電車難題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設你是一位電車駕駛員,軌道前有5人,此時刹車失靈電車正向他們碾去。你可以選擇變道,但這樣會壓死另一車道中間的1個人。


    請問你會怎麽選,是選擇犧牲一個人去救那五個人,還是選擇壓死五個人去救原本不用死的那一個人。


    題目用心險惡的地方在於,另外一個鐵軌上也有一個人,救這5個人你就要去殺一個人。


    功利主義來說是可以的,多數人也會選擇這個,因為5>1,為了救5個人是犧牲一個人的,是值得的。


    但是矛盾在於所有的人的生命都是平等的,生命的價值不能單純乘以數量,你也沒有任何權力決定5>1。


    從來犧牲自己來拯救大多數人是崇高的,偉大的,但是犧牲別人來拯救大多數人是謀殺。


    不救,那5個人是刹車失靈,是列車事故。


    救,因為你的選擇那個人死了,你殺人了。


    司仁此刻就麵臨這樣的抉擇。


    這些人服下丹藥後,體內的靈魂就會被消滅。隻剩一個軀殼留在人世,與死亡沒有任何區別。


    人體試驗所需要的數量或許僅需1個,又或許需要1000個。


    不管多少,隻要成功了,便能挽救遠遠超出這個數字的人類。


    或許電車問題1換5,有人覺得價值差別不大。


    但如果1000人換5億呢?


    看到這個答案,是否每個人都會在心中計算得失,不會有人去考慮這件事情本身的正義。


    但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而且就發生在你我身邊。


    你的血是極其稀有的血,你的血能夠挽救三個上市集團老板,能夠挽救政客要員。


    你獻血就會死,不獻血三個上市集團就會倒閉,政科要員也活不了。


    巨大的損失,遠遠不是你一個普通人的價值能夠兌換的。


    什麽道德,什麽正義,這隻是我們普通人在為自己謀求生存的最後手段罷了。


    這個口子一旦張開了,那麽普通人將徹底淪為資本的玩物。


    司仁也懂得這個道理,也明白其中的危害。


    所以做這件事一定要慎之又慎,絕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哪怕他在為大多數人爭取活命的機會,可一旦事情平息下來,那麽將會迎來普通民眾的聲討與清算。


    或許,人皇之位也會就此消弭。


    司仁回到市區後,便開始著手規劃接下來人體試驗的有關事項。


    放眼蓮花市,最好的場地就是蓮花市精神病院。


    那裏有著非常隱蔽的地下四層,並且樓上住著許多精神病患者。


    張偉和院長曾經就利用那些精神病做試驗,消失了這麽多人也沒有出現過問題。


    司仁的手段隻是讓一個人精神病患者變成植物人,生理上這個人還活著。


    即便東窗事發,也不至於把事情搞的太嚴重。


    司仁站在精神院的大門外,看著其內的一片寂靜,心中沒來由的對自己升起一股厭惡之感。


    “最終,我還是變成了那個我最討厭的樣子啊。


    為了個人的利益,去犧牲別人。


    人性果然是自私的,我也沒辦法幸免。”


    伴隨著一陣微風飄過,司仁消失在了原地。


    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片空曠無人的地方。


    司仁雙目緊閉,嘴唇輕輕開合。


    “薩滿召喚術。”


    “你是什麽人,我之前怎麽沒有見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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