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設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麽事,他隻是在履行自己的責任和義務罷了。


    況且這次出使妖族,用的是他們外交辦的人。


    雖然有死傷,但就目前來看結果還是很滿意的。也讓他的外交辦在內閣當中露了臉。


    “你們五個幹的不錯,給咱們外交辦爭了臉麵。


    等下你們跟我去內閣,把事情的經過向天家和各位委員複述一遍。


    至於表彰的事,你們大可放心。不僅國家會給你們獎勵,咱們單位也同樣有一份大禮在等著你們。”


    白建設作為內閣成員之一,對察言觀色相當敏感。此刻的他已經發現氣氛不對勁了。


    “王委員?司仁?


    你們兩個還有私事要解決?


    要不然我先帶著他們走,你們繼續忙你們的?”雖然他察覺出來氣氛不對勁,但他畢竟處於中立陣營,根本不知道王偉山心裏想的是什麽,又有什麽打算。


    再加上這李誕等人成功與妖族簽訂和平協議,致使他有些忘乎所以。這才搞不清眼下局麵的詭異變化。


    王偉山揚了揚下巴,眼中滿是不快。


    “司仁以華國公民的身份舉報我,舉報我違法違紀。”


    “啊?”白建設愣了,他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遊動著。本來挺好的心情,瞬間涼了半截。


    “你們兩個能不能別搞我?


    要不然你們換一個人呢?我把老李給你們叫來,你們跟他說行不。


    你看,我這還有其他事情要做。內閣都等著李誕他們匯報工作呢,我就先走了。


    等會我讓老李過來,而且這也是他的本職工作。”


    白建設可不想摻和在這裏麵。現在情況不明,不管幫誰都會引得另外一方不滿。


    眼下時局一天一個變化,他隻想安安穩穩的熬到退休。其他的事,他不想問,也不想管。


    但人生就是這樣。你不想惹麻煩,麻煩就偏偏找上你。


    “趕到好不如趕得巧。


    白委員,既然你趕上了,你今天就必須得給我評一評這個理。


    他司仁竟然誣陷我違法違紀,這是對一名d員的不尊重,這是對我人格的汙蔑,更是對我本人工作的不信任。”


    司仁輕哼一聲,也將目光轉向了生了無可戀的白建設。


    “白委員。


    咱們政府做事從來都是嚴格按照規章製度進行的。如果敢無視規章製度,並隨意對製度進行更改,那是不是就說明有違法違紀的情況?”


    白建設不知道起因是什麽,所以他不知道該從哪開口。隻能把目光放在了錢自來身上,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些提示。


    錢自來還是很厚道的,並沒有在這個時刻耍什麽小心機。而是實事求是的將過程完整的複述了一遍。


    “按照流程,李誕幾人得先經過隔離審查。然後將信息進行匯總,再由上一層進行交接。


    等所有信息匯總完畢後,再由你最後簽字。然後帶著資料去內閣,在讓李誕他們從旁進行講解。


    事情要層層遞進,而不是直接跨到最後一步,這是不符合規矩的。”


    白建設聽到這話,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


    因為他現在如果要帶走李誕,也等同於破壞規則。


    可問題的關鍵是,這個規定在目前來看是非常多餘的,會嚴重影響辦事效率。


    “司仁啊。


    咱們應該學會變通,不要這麽死板。


    像這件事我們就應該特事特辦,而不是默守陳規。


    內閣成員還有你的父親都在等著他們匯報工作呢。要知道這可是自災難降臨以來,華國收到最好的消息了。


    我們還指望用這則消息激勵國人,將意誌消沉的民眾喚醒,讓他們看到希望,重拾對政府的信心。


    所以啊,哪頭輕哪頭重,咱們自己心裏應該有杆秤,你說對吧?”


    “特事特辦?


    我文化有限,不明白這個特字該如何去解讀。


    這個特是指特別的事件,還是說特殊的人,還是說為某些特權讓步,就比如你們二位委員?”司仁的反問,把白建設問懵了。他連忙擺手解釋道。


    “哎?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我手裏可沒有什麽特權,我就是一個快退休的老頭子。


    而且我說的特事特辦,是想讓這件事化繁為簡,不要搞的那麽麻煩。”


    原本這事和他沒關係,結果因為一個特事特辦差點把自己也給繞進去。這讓白建設心底暗暗叫苦。


    一旁的王偉山也不知道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他開口補充道。


    “老白,你看到沒有。


    這小子就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跟咱們這群老家夥作對。


    我當時就想趕緊把他們帶到內閣,別讓大家等急了。有些事能省就省,少走一個流程也不要緊的。


    但你也看到了,這司仁就咬住這點不鬆口。非得讓我們把流程走上一遍。


    李誕他們是你單位的人,你作為外交辦的第一責任人,竟然也必須要求嚴格遵守規章製度,這不是亂彈琴嗎?”


    老白聽到這話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


    “王委員,你這是幫我說話還是在害我啊?


    我雖是外交辦的第一責任人,但這規定可不是我定的,也不是我說更改就更改的。


    咱們是社會主義國家,走的是社會主義道路,一切都是從根本出發,不是誰的一言堂。”


    王偉山仿佛破罐子破摔了。


    “那你說這事該怎麽辦,難不成讓這些內閣在會議室幹等嗎?”


    如今白建設也知道雙方的糾紛是什麽了。


    表麵上來看,起因是李誕等人是否該接受審查,能不能破例跳過不必要的步驟。


    但實際上卻是規則和掌權者之間的較量。


    就像古代皇帝頒布的律法,有一句叫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但天子真要犯了法,那就割一撮頭發代替。這是很明顯的特權表現。


    但為了不讓這個特權表現的如此明顯,儒家還專門做出了解釋。


    孝經有言,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這話是孔子說的,後世的帝皇就將其加以擴散,使他成為自己的一道護身符。


    是人就會犯錯,帝皇也不例外。但犯了錯,就要想辦法進行彌補。而這句話就正好可以拿來抵罪。


    “規則,隻是你們手中製衡民眾的工具。而不是懸在你們頭頂告誡你們不要犯錯的利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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