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仁和白建國在單向鏡的另一邊無奈看著實驗室爭吵的二人。


    在吵架的最初還覺得挺有意思,還能通過兩人的對話獲取潘虹的專業知識,試探出對方的深淺。


    可隨著二人吵架的升級,已經不再局限於商討技術水平如何了,反而開始映射起雙方各自的品格和社會良知了。


    “我警告你潘虹,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從前幹的那些事。


    你之前不就是個狗販子嗎?


    狗販子有一個算一個,沒有一個好人。 不是以次充好,就是賣病狗。連親爹親媽都騙,就沒有你們不敢做的。


    現在你借著互聯網搖身一變成了一個訓犬師,成為一個破網紅。我叫你潘老師,你還真把自己當成老師了?


    中學都沒畢業,你跟我探討專業性問題,指責我沒技術含量?你怎麽敢的?”


    潘虹確實文化有限,但不代表他可以任由他人欺負。


    最開始他還在盡量克製著自己,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不為自己著想也得為自己的家人著想。跟當兵的對著幹那還有自己的好果子吃嗎?


    可這眼前這大頭兵口無遮攔,不斷對自己進行言語侮辱。忍了一次又一次,對方卻得寸進尺。


    “這位同誌,你剛剛說什麽玩意?說我們狗販子沒有一個好人?賣病狗是不是?


    你穿著軍裝,就要為你說出的話負責!


    你說我沒文憑我認了,我就是沒文化,沒上過學。你說我技術不好,我也不跟你強,我玩的是狗,你們審的是人。你有優越感,我也認可。


    但你說我賣病狗,連親爹親媽都騙,這我可忍不了。你這是在侮辱我的人格,踐踏我的自尊!


    今天你要是不把證據給我拿出來,這事不算完!我要把你送上軍事法庭接受審判!


    記住了,我是你們手掌請我來的,不是我自己舔著臉主動要求來的。


    既然你不相信我的能力,懷疑我的人品,那咱們還有啥好說的?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老子還不伺候了呢!”


    潘虹作勢就要離開,還不等他的手觸碰到門把手,就聽身後的少校厲聲嗬斥道。


    “站住。這地方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嗎?你當這是在你家呢?”


    潘虹收回手,表情由憤怒轉為嘲諷。他回過頭看著少校道。


    “喲嗬,我倒想看看,我走了你能拿我怎麽地。難不成還要拿槍給我piupiu了?”


    說完立刻轉過身,伸手將實驗室的門拉開。


    結果門外一杆黑洞洞的槍管直接頂在了他的腦門上。


    “潘老師,你這是要去哪啊?”


    白建國出現在潘虹的視線當中,同時揮了揮手,讓士兵將額頭上的槍管撤走了。


    “將軍...潘虹他...”實驗室內的少校見到白建國後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他連忙開口想要為自己辯解。


    “本來我隻是想問問他有沒有什麽需要的東西。但聊著聊著...話題就跑偏了。”


    在單向鏡後的白建國已經知道了事情的全過程,所以並沒有過多的苛責少校。


    可眼下的潘虹擺出這種不配合的態度,不殺殺他的銳氣,恐怕會在後續的合作當中出現一些問題。


    白建國拍了拍潘虹的肩膀,麵帶笑容開口道。


    “潘老師的性格挺和我胃口的。


    我沒記錯的話,你之前當過兩年兵吧?


    現在是國難當頭的時候,你應該積極響應國家號召,反回到你原來的部隊上去。


    不過既然你來到我這了,咱爺倆也算是有緣,我看你也順眼。這樣吧,等會我給軍部打個電話,把你的檔案遷過來,你以後就安安心心在我這給我當個警衛員吧。”


    潘虹腦子轉的比較慢,所以暫時沒反應過來白建國話裏話外的意思。但是他卻根據本能感覺到這不是什麽好事。


    “這位手掌,我是85年生人,而且我退伍都20多年了,身體機能也到達極限了。給你當警衛員恐怕不太合適...


    不是我不願意,實在是我現在的年紀不適合當兵,也不適合衝鋒陷陣。我要真參軍了,那不是給國家增添負擔嘛,對不對?”


    白建國原本的笑臉陡然消失不見,麵色變得平靜起來。雖然沒有發怒,卻給人一種山雨欲來之感。


    “軍人的精神是什麽難道你忘了嗎?


    若有戰,召必回。這口號你也忘了?


    現在是國家和人民需要你們。怎麽,退縮了?害怕了?


    對國家不忠誠的人,對人民肯定也做不到忠誠。這樣的人在絕境之中,往往會舍棄很多很多東西,包括人的良心。


    人沒了良心,那還算是人嗎?”


    潘虹看著白建國肩膀上的將星是敢怒不敢言。


    “手掌,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啊。


    我接到電話後立刻從爾濱趕過來了,兩地相隔幾千裏啊。


    雖然我當不了兵,但我會以其他方式回報我的祖國,這有問題嗎?”


    白建國達到了自己想要的目的後,語氣稍顯緩和。


    “你說的沒問題,上陣殺敵也是報國,在研究所開發研究也是報國。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既然這樣,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


    以後這間實驗室就歸你了,我會讓欒少校做你的副手。他不僅會在實驗上給你提供幫助,還會為你在生活上提供名便利。


    接下來你們兩個要有很長的時間在一起相處和共事,所以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放下彼此的成見,共同完成組織交給你們的任務。”


    “誰?我跟他共事?


    不行,給我換一個人。我跟他性格不合,兩人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潘虹明顯帶著很強烈的抵觸情緒,他是萬分不願意和剛剛懟自己的少校共事的。


    “手掌,我保證完成任務。”可沒想到欒少校卻沒有提出絲毫的意見,也沒有絲毫的不滿。哪怕讓他做潘虹的助手他都沒有任何怨言。


    白建國滿意的點了點頭,也達到了他此行的目的。


    “行。既然你們兩個都沒意見,那就這麽定了。


    等會我會讓人把實驗體送過來。


    欒少校,你先帶著潘老師熟悉一下環境,等實驗體到了立刻投入工作。


    我希望你們兩個能夠給我們帶來不一樣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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