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頭將上午取到的粉末拿去核驗,另一頭幾人又馬不停蹄的前往盯梢。


    許是這案子查了許久不曾查清楚,徐度並不怕被發現,仍舊隻是左右看看便上了路,大理寺眾人在不同方向的屋頂上看著他,都沒有被發現。


    和上次一樣,幾乎是一模一樣的路線,進去的時候拿著藥粉,出來時換成了銀票。


    這次多了不少人盯著,其實都是在卡視野,並不是多高明的技巧。


    這頭他剛剛丟進去,那頭便有大理寺的人進入店鋪,控製住所有人。


    這不控製不知道,最後帶出來的人,居然有十多人全是古府跟在古夫人旁邊的丫鬟嬤嬤,顧青雲讓人往她們嘴裏塞了布條,防止串供。


    又拿了逮捕令到古府傳了古老爺和古夫人。


    下午剛喝了兩口湯便全都招了。


    剛開始時,那古夫人哭的哀哀戚戚,說不是自己做的,古老爺坦坦蕩蕩跪著要古夫人說實話,畫麵一度十分詭異。古夫人不斷吸氣,中途還暈過去了。


    隻見古老爺隻輕輕扯了扯她,說,“你不自己說,那我說了。”


    那古夫人又眼皮一翻,爬起來接著哭。


    一群人仿佛唱大戲一般,你唱完我唱,顧青雲實在有些無奈,便去吃了個午飯。


    誰料剛吃了兩口,這夫妻兩又在堂上打了起來,你一句我一句的揭老底。顧青雲隻能放下碗筷,又去了堂上。


    “這毒婦,善妒的令人害怕!!!這之前害死的不知多少女子,因著有些是生病走了的,有的是失蹤的,我就沒聯想到一起。她日日在家鼓搗些藥啊香啊的,不管家事,我便也沒管了,誰知道她越來越瘋魔,居然將手伸到了秦府。”


    “我善妒?我歹毒?古任平,你有沒有心!我嫁進你家幾年?你便一會兒要納妾,一會兒又去了青樓,我懷著孩子,身子又不好,你不體貼我半分,不過去了秦府幾次,回來便要娶秦小姐做平妻,我還懷著你的孩子!”


    “開枝散葉,娶妻生子,本就是應該的。你這般善妒,像個什麽樣子,秦府本就是高貴些的家族,雖沒人在朝為官,但也是一方鄉紳,不娶平妻,難道將他們家的嫡女娶回來做妾嗎?你腦子被驢踢了,這秦小姐為人和善,又有秦家嫡女的身份,娶回來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古任平,你怎麽不去死!這麽多年,我每次一有身孕,你便變著花樣的要抬女人回府...將我氣流產後,你那惡毒的娘又說我嫁給你前不幹淨了,次次流產,是不下蛋的雞。我爹爹也不是什麽平頭老百姓,我給你們家帶來了多少好處,你自己不知道嗎?你個沒良心的東西!”


    “我沒良心?男子哪有隻和一人過到老的,不過是納個妾,你何必殺那麽多人。”


    “哈哈哈哈哈哈,我殺人,你就沒什麽問題嗎?好,既然如此, 那便撕破臉皮吧。”


    古夫人往前爬了幾步,重重的跪在地上,開口道。


    “在下確實殺了秦家大小姐,三小姐,給秦府下了藥。


    隻因我這胎好不容易懷上,剛確診,這古任平便說要娶秦府大小姐為平妻,之前的一些鶯鶯燕燕,最多說做個妾,我不過是給了些錢打發了她們,或者遠遠送走,並沒有傷及性命。


    這一次,他三番五次的提,我拒絕的狠了,還睡在秦府不肯回家,我氣急,又流產了,便動了殺念。


    我家世代做香,我懂些香和藥理,便根據年少時瞧見的一本禁書上的兩個方子做了兩貼藥,一貼迷幻人的心智,一貼殺人於無形,症狀相似,一般不看到藥粉很難發現不一樣的地方。”


    古夫人看著顧青雲,言辭懇切,“事到如今,我也沒什麽可隱瞞的,要殺要剮我都認了,隻是...這古任平和他的堂兄弟賈滿亦,我要告他們侵犯周家周雨小姐。”


    “你瞎說什麽?!毒婦,你殺了人承認便罷,怎的給我和表哥扣上這莫須有的帽子!”古老爺沒顧得上看周圍人的麵色,上去就給了跪在地上的古夫人一腳。


    本就看上去病懨懨的古夫人此刻更是麵若死灰,撲在地上似乎失去了知覺般,呆愣愣的。


    幾個小吏上前按住了古老爺,讓他也乖乖跪在堂下,古老爺這才恢複了幾分神誌,“都怪著毒婦胡亂攀扯,讓我失了理智,不然我不會這樣的,少卿大人明察啊。”


    顧青雲沒看他,隻微微抬頭看著古夫人,古夫人又是一笑,“我怎麽胡亂攀扯了,那日他們二人借著我的毒藥讓周小姐失去了神誌,半夜進了周小姐的院牆。


    次日,不少丫鬟看見他們從周小姐院子中出來了,還有兩個秦大小姐身邊的大丫鬟看見了,其中一個不就關在大理寺後院嗎?還有我的眼線,李廚娘,她的丈夫從秦府出來後便一直幫我做事,她也瞧見了。


    那廚娘還偷偷進去瞧見了室內的旖旎,來找我換了一大筆錢。


    我本想連周小姐也殺了,誰知道,那周舉人瘋瘋癲癲,將家裏做成了一個鐵桶,我隻能先放她一碼。


    但我那藥粉本就是助孕的,周小姐此刻怕已經有兩個月不到的身子了,你們現在就可以去請脈。


    這周小姐,黃花大閨女,肚子裏不是古任平的孩子,就是賈滿亦的,現在她爹那麽在乎聲譽的人,我估計最終都會嫁了這周小姐,這兩個畜生也可以逃掉這罪名。


    不過,周小姐大抵是願意配合的,少卿大人隻管試試。”


    顧青雲揉著疼痛不已的太陽穴,叫新海去叫人。


    沒多久,新海叫回來的隻有一份遺書和一具屍體,一屍兩命,遺書上將那日的事寫的清清楚楚,又有周小姐以死明誌,人證物證俱在,最終參與案件的幾人都沒有逃過法律的處置。


    兩位老爺花了大半家底捐錢,又落得三代不可科考,發配到邊疆不得回京都府的懲罰。


    古夫人,李廚娘夫妻判了死刑,隻是古夫人判刑第二日,便死在了大牢內,外頭草木紛飛,活像六月飄雪,惹人歎息。


    京都府內的幹糧店,西域商人全部被整頓了一番,秦府也沉寂的隱身在了京都府內。


    這長達兩月有餘的案子,最終還是落下了帷幕,隻感歎道,無妄之災,六月飄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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