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來到醫院,腳步沉重地走向崔雅萱所在的高級病房。


    當他緩緩推開病房的門,一股壓抑的氣氛撲麵而來。


    病房內擺滿各種先進的醫療器械,閃爍的指示燈和微弱的運行聲仿佛是病魔猙獰的嘲笑。


    然而,即便用著最好的醫療器械,也依然擋不住病魔無情的侵蝕。


    崔雅萱靜靜躺在病床上。


    原本美麗動人的麵容如今顯得憔悴不堪,眼神失去了往日的光彩,身體也越發消瘦。


    盡管醫護人員和家人都極力勸說她接受化療,因為如果做的話,或許還能多活幾年,可她卻堅持不肯。


    崔雅萱見許天進門,情緒瞬間變得激動起來,“你走,我不想看到你!”


    她一把將自己蒙在被子裏,仿佛這樣就能把整個世界都隔絕在外。


    宋時南一直守在病房裏,見許天進來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眼中滿是疲憊和無奈。


    他站起身來,走到許天身邊,警告道:“不要再刺激她。”


    宋時南的聲音低沉而嚴肅,他深知崔雅萱此時的心理已經十分脆弱。


    許天沒有回應宋時南,而是徑直走到病床前,緩緩坐下。


    他的目光落在那鼓起的被子上,聲音低沉而帶著一絲急切,“為什麽不做化療。”


    說著,他伸出手,輕輕掀開了崔雅萱蒙在頭上的被子。


    那張臉很慘白,幾乎沒有一絲血色,如同冬日裏凋零的花朵。


    崔雅萱下意識用手捂住臉,聲音帶著哭腔,“不要看我,做化療會掉頭發……”


    許天知道,崔雅萱平時是最愛美,她總是精心打扮自己,無論是妝容還是服飾,都追求著完美。


    如今,麵對病魔的威脅,她依然無法放下對美的執著。


    許天的心中湧起一陣刺痛,他握住崔雅萱的手,輕聲問道:“你還能活多久?”


    “我不知道,醫生說,好的話最多一年……”


    崔雅萱迷茫地說道,她不敢去想那個可怕的期限,每一天都像是在黑暗中等待未知的審判。


    許天緊緊握住她的手,冷聲道:“活該,以前就告訴你胃不好,要少喝酒,可你偏偏不聽。”


    崔雅萱掙脫開許天的手,“不用你管,我死你不是很開心嗎!”


    許天看著她自暴自棄的樣子,心中既憤怒又心疼。


    “你怎麽能這麽說?隻要你願意接受治療,總會有希望的。”


    “希望?你覺得我現在還有希望嗎?”崔雅萱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


    “我不想在最後的日子裏變得人不人鬼不鬼!”


    許天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要怪誰?你要當初聽我的話,會變成這樣?”


    崔雅萱冷笑一聲,“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馬上就要死了。”


    許天沉默了片刻,然後說道:“隨你吧,反正死得不是我,你死了,我也撈個清淨。”


    “哈哈哈,你說得對。”崔雅萱慘笑一聲。


    崔雅萱躺在病床上,眼神中透著一絲絕望和釋然,輕輕地說:“在我死之前,能完成我一個願望嗎。”


    許天站在床邊,看著她那憔悴的麵容,心中五味雜陳,“說。”


    “帶她來見見我,我想親眼看到你過得幸福的樣子。”


    崔雅萱的聲音微弱卻堅定,她目光中沒有絲毫怨恨,隻有對許天深深的祝福。


    許天心裏很複雜。


    不一會兒,杜小娟推門而入,她走路的姿勢很奇怪,顯得有些不自在。


    “你找我?”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疑惑和緊張。


    杜小娟是那種讓人一眼看上去就難以忘懷的女子。


    她身材高挑且纖細,猶如亭亭玉立的翠竹,一張精致的瓜子臉,線條柔美流暢。


    眉毛如彎彎的新月,自然而又優雅。


    眉下是一雙明亮而深邃的眼睛,猶如夜空中閃爍的繁星,眼神中總是透著堅定和聰慧。


    她的頭發如瀑布般垂落在雙肩上,柔順而富有光澤,輕輕一甩便能散發出迷人的香氣。


    她通常身著簡約而時尚的服裝,更凸顯出她的優雅氣質和獨特品味。


    崔雅萱看到杜小娟的那一刻,心中似乎明白了一切,但她已經沒時間難過了。


    她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眼神中充滿平靜。


    “過來。”


    許天輕聲道,聲音中帶著一絲不容拒絕的堅定,他當著崔雅萱的麵,把杜小娟拉到自己腿上。


    “你……你做什麽。”杜小娟臉色一紅,完全沒料到許天會有這樣的舉動。


    她臉上充滿驚訝和羞澀,雙手不自覺地拍打著許天的肩膀。


    因為崔雅萱在目不轉睛地看著,這讓她無比尷尬和難為情。


    許天卻仿佛沒有聽到杜小娟的抗議,他直接吻了上去。


    這是杜小娟的初吻,對於一向獨立堅強的她來說,這是從未有過的體驗。


    當許天吻上來的那一刻,她的大腦瞬間一片空白,本能產生了抗拒。


    昨晚他們並沒有接過吻……


    杜小娟用力拍打著許天的肩膀,試圖掙脫他的束縛。


    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憤怒,她從未想過會在這樣的場合,以這樣的方式失去自己的初吻。


    許天吻得很認真,好似故意給崔雅萱看。


    他緊緊擁抱著杜小娟,仿佛要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而眼睛卻時不時看向崔雅萱,眼神中帶著一種複雜的情緒。


    他想看崔雅萱吃醋。


    然而,崔雅萱的表現卻出乎許天的意料。


    她靜靜躺在病床上,目光平靜如水,臉上沒有絲毫波瀾。


    原本靈動的大眼睛此刻顯得格外深邃,仿佛一潭看不見底的湖水,將所有情緒都深深地隱藏在最深處。


    她的嘴角甚至還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裏沒有嫉妒,沒有憤怒,隻有一種讓人難以捉摸的釋然和祝福。


    許天心中不禁湧起一陣困惑,這絕不是他認識的崔雅萱……


    他原以為,崔雅萱看到他與杜小娟如此親密,至少會有一些情緒波動,哪怕是一點點嗔怒也好。


    可是,她卻如此平靜,平靜得讓他感到不安和陌生。


    隨著時間推移,杜小娟在許天冷香的懷抱中,逐漸迷失自我。


    反正是男女朋友,親一下怎麽了?


    她雙眼緩緩地閉上,雙手也不再抗拒,而是輕輕地搭在許天的背上。


    她開始回應許天的吻,盡管內心依然充滿迷茫和困惑,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迎合著。


    感受到她的回應,許天立馬推開了她,“你走吧。”


    杜小娟整理了一下頭發和衣服,聲音顫抖地說道:“你怎麽能這樣?”


    崔雅萱看著眼前一幕,眼中閃過一絲淚光,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微笑著說。


    “許天,對人家姑娘好點,不要像對我一樣讓她傷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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