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天回到座位。


    就在這時,柳北端著一杯酒,走到崔雅寧身邊,“崔小姐,可否賞臉小酌一杯?”


    他臉上掛著自以為迷人的笑容,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


    崔雅寧抬起頭,看了一眼柳北手中的酒,心中湧起一陣反感,但出於禮貌,她還是淡淡地說道。


    “謝謝柳先生,我已經喝得夠多了。”


    柳北卻不肯罷休,他向前一步,靠近崔雅寧,壓低聲音說道:“崔小姐,就這一杯,給個麵子嘛。”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急切和期待。


    崔雅寧皺了皺眉頭,再次拒絕道:“柳先生,真的不用了。”


    然而,柳北並沒有放棄的意思。


    他依舊端著那杯酒,不依不饒地說道:“崔小姐,這可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你不喝可就太不給我麵子了。”


    崔雅寧心中的厭煩愈發強烈,但想到兩家的關係,又不好徹底翻臉,隻能無奈地接過酒杯,說道。


    “那好吧,就這一杯。”


    就在崔雅寧準備淺嚐輒止應付一下時,柳北卻在一旁不斷催促:“崔小姐,幹杯啊,這樣才顯得有誠意。”


    在柳北的一再催促下,崔雅寧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酒剛下肚。


    崔雅寧就感覺有點不對勁,她的腦袋開始變得昏昏沉沉,視線也逐漸模糊起來。


    她意識到這酒可能有問題,心中頓時充滿恐懼和懊悔。


    “崔小姐,我扶你下去休息吧?”柳北溫柔地說道。


    可崔雅寧拚著最後一絲力氣,撞開他,跑到許天的視線中。


    許天看到崔雅寧有些搖晃的身體和迷茫的眼神,立刻察覺到了異常。


    許天怒視著柳北,“你在酒裏放了什麽?”


    柳北眼神閃躲,不敢正視許天的目光。


    許天趕緊扶住崔雅寧,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幾乎完全失去了力氣,“小寧,你怎麽樣?”焦急地問道。


    崔雅寧想要回答,卻發現自己連說話都變得十分困難,隻能發出微弱的聲音:“我……我感覺好暈……”


    許天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他狠狠地瞪了柳北一眼,“柳北,如果她有什麽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說完,許天抱起崔雅寧,準備帶她去醫院。


    柳家主聽到動靜也匆匆趕來,了解情況後,他氣得渾身發抖,抬手就給了柳北一巴掌。


    “逆子,你幹的好事!”


    柳北被打得一個踉蹌,卻也不敢吭聲。


    許天抱著崔雅寧衝出舞會現場,開車直奔醫院。


    一路上,崔雅寧的意識越來越模糊,許天心急如焚,不斷地催促著司機加快速度。


    到了醫院,許天大聲呼喊著醫生。


    醫生和護士們迅速將崔雅寧推進急救室,許天在急救室外焦急地來回踱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每一秒對於許天來說都像是煎熬。


    病房內。


    崔雅寧腦袋迷迷糊糊時,不停喊著許天的名字,“救我。”


    她的聲音微弱而顫抖,仿佛是從靈魂深處擠出來的求救信號。


    每一個字都帶著深深的恐懼和無助,在這混沌的意識中,許天的名字成了她唯一的希望和依靠。


    她的嘴唇微微顫動,含糊不清地重複著:“許天,救我,救我……”


    那聲音如同風中的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但卻又頑強地持續著。


    她的眉頭緊緊皺著,臉上滿是痛苦的神情,額頭上冒出了細密的汗珠,浸濕了她的發絲。


    許天在病房外聽到這斷斷續續的呼喊,心如刀絞。


    他握緊了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


    他的雙眼布滿了血絲,眼神中充滿了焦慮和憤怒。


    他恨不得立刻衝進病房,將崔雅寧從這痛苦的深淵中拯救出來。


    “小寧,別怕,我在,我一定會救你的。”許天在心裏默默地說道,他靠著病房的門,身體微微顫抖。


    他想起崔雅寧喝下那杯酒時的無奈,想起她眼神中的迷茫和之後的痛苦,心中充滿自責。


    “都怪我,為什麽沒有及時阻止她喝下那杯酒?”


    病房裏,崔雅寧的囈語仍在繼續。“許天,救我……”


    她的聲音越來越小,仿佛她的力量正在一點點流逝。


    她的雙手無意識地在空中揮舞著,像是在拚命抓住那根救命的稻草。


    許天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他轉身找到醫生,急切地問道。


    “醫生,她為什麽還這麽痛苦?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好起來?”


    醫生安慰他道:“別著急,病人已經脫離了危險,但是藥物還需要一些時間起效。


    她現在的意識不清是藥物的副作用和身體的應激反應,過一會兒就會好的。”


    許天聽了醫生的話,稍稍鬆了一口氣,但心中的擔憂依然沒有減少。


    他回到病房門口,繼續傾聽著崔雅寧的呼喊。


    “許天……”崔雅寧的聲音已經變得極其微弱,幾乎難以聽見。


    但許天卻仿佛能清晰地感受到她內心的恐懼。


    這時,柳家主也趕到了醫院。他一臉愧疚地看著許天,說道。


    “許總,真是對不起,是我沒管教好柳北,讓崔小姐遭了這麽大的罪。”


    許天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柳家主,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


    柳家主連連點頭,“是是是,等崔小姐好了,我們柳家一定會給她一個滿意的交代。”


    許天沒有再理會柳家主,他的全部心思都在病房裏的崔雅寧身上。


    不知過了多久,崔雅寧的呼喊聲終於漸漸停止。


    許天的心卻依然懸著,他不知道這意味著她的情況好轉了,還是陷入了更糟糕的境地。


    他在病房外焦急地等待著,每一秒都如同一年那麽漫長。


    終於,醫生再次從病房裏走了出來,微笑著對許天說:“病人已經睡過去了,情況穩定,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許天聽了,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了一些。


    他輕輕推開病房門,走到崔雅寧床邊,靜靜看著她安靜的睡臉,心中默默祈禱她能早日康複。


    可就在這時,許天在醫院見到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


    “許先生,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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