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文才揉捏了一下王昭月的手心,歎了一口氣道,又捏了捏王昭月的手指頭,低頭看到昭月被捏住的手指頭,說著話:“老實點,我便能忍的久一些。”


    “啊?”


    麽?文才兄,你怎麽回事?這麽嚴肅氣氛,就給我講這個?而且還不是對著她講的,是對著她的手講?虧她剛剛差點就要答應了。


    !!!!!!


    馬文才將王昭月的小表情全部盡收眼底,隨之從喉嚨處,發出悶悶的笑聲,在王昭月即將要炸毛之前,再次又捏了捏王昭月手心:“不早了,快點休息了。”


    “那。。。。”


    “我不走,我陪著你。”


    “也是睡床榻?”


    “嗯。”


    二人回到床榻邊,馬文才看到王昭月躺好後,這才將燭燈吹滅。


    房間裏暗了下來,王昭月又再次害怕了起來,緊張的手指捏住被角,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


    馬文才感到了身旁人的緊張,翻身麵對著王昭月。


    房間裏雖黑漆麻黑,看不清人,但是王昭月知道,此刻文才兄正麵對著她。


    “文才兄。”


    馬文才‘嗯’了一聲,手伸向王昭月那邊,先是摸著王昭月的被子,然後又順著被子往上摸了摸。


    嗯?文才兄這是在幹嘛?


    此刻王昭月隻顧想著文才兄在幹什麽,倒是忘記要害怕厲鬼這件事情了。


    “文才兄,你在找什麽?”


    馬文才並未回答王昭月,而是將他的手指放進王昭月的掌心中。


    “睡吧。”


    王昭月黑暗中的臉頰,緋紅一片,抿了抿唇,小聲的應著:“嗯。”


    今夜的王昭月馬文才二人,已經睡得比較遲的了,漫漫長夜的書院中,還有一人睡得更遲,這人就是書院的陳夫子。


    原本陳夫子早早上床躺著了,但是腦子裏總是浮現謝先生的笑顏,翻來覆去的,實在睡不著覺,便起床來到書案旁,研磨寫起了情詩。


    陳夫子寫好情詩後,拿到燭燈麵前,細細欣賞著:“好,好,好!這樣寫的話,應該算是夠清晰明了,夠勇敢的了吧,明日我便親手交給謝先生。”


    陳夫子吹了吹紙上的墨跡,待墨跡幹了後,將其小心翼翼的,夾在了書案上《論語》書裏。


    早上去了學堂,發現今日學堂裏的氣氛很是不一樣,學子們都不是正襟危坐的看向前麵,而都是轉頭看向身後,王昭月便好奇的,也轉身順著其他的目光看去。


    謔!什麽情況?這梁山伯和祝英台二人之間,怎麽還坐著小惠姑娘?看祝英台一臉氣鼓鼓的樣子,定然是在生梁山伯的氣。


    幾日不見,也不知道他們二人之間發生了什麽?不過也不用王昭月特意去打聽,等會兒課後,王昭月隻要故意引一下,那荀巨伯必然會八卦的跟她聊起來的。


    馬文才發現一旁走神的昭月,桌下的手捏了捏其手心,王昭月立馬回過神來,一臉疑惑的看向馬文才。


    馬文才好心情的挑了挑唇角:“好好上課。”


    “哦,好。”


    前幾日的演武比賽雖然隻比了一半,但謝先生卻覺得,在戰場中這就很真實,便不準備再進行第二次比賽了,因此關於品狀排名其中之一的演武比賽的成績,便以繳獲敵方刀的數量排名了。


    在這次演武比賽中,各別主角們因為種種原因,剛開場時都未去繳獲敵方的刀,所以王昭月的成績竟然排到了第二,演武比賽的第一名當然是文才兄了。


    謝夫子去準備後麵考試的考題,今日就由陳夫子代為上課,陳夫子老規矩的一手拿著書,一手背在身後,在學堂裏轉圈,帶領著各位學子們讀著文章。


    陳夫子轉到梁祝二人旁邊時,也看到了與其他學子,格格不入的小惠姑娘了,但是想到小惠姑娘是山長的女兒,便假裝沒有瞧見,繼續轉身在學堂內,繞著圈領讀。


    梁山伯瞧見陳夫子,剛剛明明在旁邊都停了下來了,原以為陳夫子會讓小惠姑娘離開或換地方坐,誰知陳夫子,竟若無其事的轉身離開了。


    梁山伯豎著書,擋著嘴巴,轉頭看向小惠姑娘:“小惠姑娘,你坐在這裏,不覺得擠嗎?”


    “擠嗎?我覺得的不擠呀?祝公子讓我來的,我一點也不覺得擠。”小惠姑娘一臉開心的翻開書。


    梁山伯看了看,被擋的嚴嚴實實的祝英台那個方向,無奈的點了點頭。


    荀巨伯看到三人這樣子,趴在桌上笑的不行,深呼吸了幾口氣後,他也湊到三人麵前,對著祝英台打趣著:“哎!祝英台,你們倆這是晚上有書山隔著,白日裏有人山隔著,怎麽?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祝英台瞪了一眼荀巨伯:“你在亂說什麽。”


    梁山伯笑了笑,推了推不老實坐著的荀巨伯:“好好坐著,小心被夫子發現。”


    四人這談話,被王昭月都聽見了,王昭月好奇的轉頭看了一眼,剛好瞧見,梁山伯被小惠姑娘回話後,一副茶壺裏煮餃子,有貨倒不出的樣子,王昭月整個人就樂的不行。


    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也說不清。


    王昭月瘋狂的抖動著肩膀,低頭憋笑著,再聽到荀巨伯說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她實在沒想到,這句話,會被荀巨伯亂用在這裏,更是樂的不要不要的。


    王昭月一直牙牙樂時,馬文才也是知道的,還以為昭月是想到什麽好玩的事情了,剛想湊近問一問,便感到昭月定住了。


    突然,王昭月想到了什麽,就樂不起來了。


    現在這個情景,不就是劇情裏,陳夫子寫情書給謝夫子,然後夾在書中的情書,不小心的掉落在祝英台的旁邊,秦京生就汙蔑祝英台寫情書,然後梁山伯和馬文才,這兩個護花使者就站了起來,說這情書是他們二人寫的。


    嘖!一想到今日這裏,還有文才兄的事,王昭月哪裏還樂的起來,以前是當crush相處,還會在一旁看看熱鬧,現在這是她男朋友!牙牙樂,樂不起來了。


    王昭月將空閑的手也伸到桌下,點了點二人相握的手。


    馬文才疑惑的湊近王昭月:“怎麽了?”


    “沒事,就是想點點你。”王昭月哪好意思說,她剛剛想劇情,想著想著,就將自己給帶入劇情裏去了,這莫名其妙的飛醋,不說也罷。


    馬文才盯著王昭月看了看,然後將王昭月的另一隻手,也包進了他的手心中,此刻是王昭月的兩隻手,都在馬文才左手裏的呆著。


    嗯?什麽情況?


    王昭月呆愣愣的低下頭,看著她都被握住的兩隻手,她現在這個樣子,好像是一個罪犯,被雙手扣住了。


    王昭月小心的挪到馬文才旁邊,用下巴蹭了一下文才兄的胳膊,小聲的說著話:“幹嘛呀?”


    “沒事,就想握住你。”


    這話怎麽聽起來有點耳熟呢?


    嘖,這不就是她剛剛回文才兄,說的差不多的話嗎~這個學人精。


    “文才兄~你快點放開我,等會兒別被夫子瞧見了。”王昭月低頭瘋狂示意,讓文才兄放她一隻手出來。


    馬文才不僅沒放手,還將王昭月的書拉了過來,特貼心的給實時翻頁了。


    王昭月就已特別扭的姿勢,上起了課,這別扭也就王昭月自己能感受,旁人眼中看到的則是,王昭月已一個特閑散的姿勢坐著,旁邊的馬公子還給翻頁。


    學子甲和他的同桌學子乙,二人小聲蛐蛐著王昭月。


    學子甲:“我就說這王公子不一般吧,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看起來溫和友善的很,但你瞧,那馬公子還不是老老實實的給他翻書幹活。”


    學子乙瘋狂點頭表示認同:“我也覺得,連馬公子都能指使的人,定然不是吃素的。”


    學子甲:“還好還好,咱們平日裏都沒得罪過他。”


    學子乙一把抓住學子甲的手,臉上的認同感,都快要溢出來了都:“我也是,我就說那個傳言就是假的,傳言說什麽王公子在家中不受寵,是因為他是王太守外邊外室所生,還好咱們當時沒當真。”


    學子甲:“就是,傳言害死人呐,還好今日被咱們發現了這個大秘密,不過咱們雖然知道了,但是為了安全起見,咱們還是不要說出去才行。”


    學子乙拍了拍學子甲的手:“放心,我嘴嚴著呢。”


    “那就好,我嘴也嚴著呢。”


    都嚴都嚴,屬河蚌的。


    學子甲學子乙,二人這一副好兄弟好戰友,互相緊握著手的樣子,被轉圈的陳夫子瞧見了,陳夫子走了過去,拿著書拍打在二人相握的手上:“你們二人,這是在做什麽?”


    學子甲學子乙,二人趕緊鬆開手,一臉尷尬的看著陳夫子。


    “兄弟。”


    “好兄弟。”


    陳夫子白了二人一眼:“注意分寸,分寸!這裏是書院。”


    陳夫子說完,傲嬌的甩袖轉身離開,動作之大,讓陳夫子書中夾著的情書,就這麽被甩了出來。


    好巧不巧的,這份情書飄到了祝英台的腳下。


    祝英台畢竟經曆過上一世的這次事件,一看到腳下的情書,她就已經快速將情書撿了起來,抬頭的一刹那,剛好對上了王昭月的眼睛。


    王昭月其實沒想盯著祝英台的,她是剛剛不小心碰了一下桌子,將桌上的毛筆掉地上了。


    然後她就讓文才兄鬆手,好不容易才讓文才兄發了一隻手出來,側身彎腰撿滾到身後的毛筆時,這不,就對上了正撿情書的祝英台。


    祝英台心虛的垂下眼眸,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將情書塞入了袖口中。


    王昭月撿好筆後,也快速回了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祝英台看到王昭月回過身子,並未說話後,放心的歎了一口氣。


    “祝公子,你怎麽歎氣了呀?我娘說了,人這一歎氣,運氣就不好了,祝公子~小惠不想你運氣不好。”


    小惠姑娘突然的出聲,讓祝英台剛放下的心,再次揪了起來:“小。。小惠姑娘,你什麽時候。。。在這兒的?”


    小惠姑娘摸了摸胸前的小辮子,一臉嬌羞的撞了一下祝英台:“人家不是在這裏很久了嗎,祝公子你怎麽不記得了呢。”


    祝英台揉了揉被撞的地方,看小惠這樣子,似乎並沒發現她剛剛撿東西,便放心的笑了笑。


    隻是王昭月和祝英台二人不知道的是,她們自以為撿情書這件事情,也就是她們二人知道,旁人不知道的,但其實,馬文才也看到了,隻是馬文才不知道祝英台撿的是情書。


    下了課後,王昭月與馬文才說說笑笑的,說著過幾日夫子們可能出的題目。


    迎麵就碰見急急忙忙往回走的陳夫子,眼看陳夫子就要撞向王昭月了,馬文才焦急的將王昭月拉到身側:“昭月,小心。”


    “哎喲。”陳夫子因為慣性,摔倒了地上。


    王昭月推了推馬文才,馬文才這才將陳夫子扶了起來:“夫子,何事這麽著急?”


    陳夫子‘哎呦呦’的摸著屁股,一臉疼的不行的樣子:“沒事沒事,我緩緩,我緩緩。”


    王昭月將地上散落的書撿了起來,遞給了陳夫子。


    “多謝。”陳夫子接過書,又急慌慌的往學堂走去。


    馬文才盯著陳夫子急慌慌的背影,若有所思道:“這陳夫子是丟了什麽東西嗎?”


    王昭月也看向急切的陳夫子,她當然知道陳夫子是要找什麽,隻是她沒想到,文才兄會猜的這麽準。


    “何以見得?”


    “下課已過了許久,陳夫子再次返回學堂,定然是丟失了什麽東西,剛好今日祝英台,在地上撿了什麽。”


    “?”王昭月驚訝的看向文才兄:“文才兄,你也看到了?”


    “嗯。”馬文才觀察的看向王昭月:“昭月在替他隱瞞,為什麽?”


    文才兄這話聽的,怎麽酸溜溜的。


    王昭月看了看四周,發現沒人注意到他們這裏,趕緊靠近文才兄,利用寬大袖子的遮擋,一把抓住馬文才的手,輕輕晃了晃:“那是因為別人的事情,我不想管,我隻想從我嘴裏,隻說關於文才兄的事情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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