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馬還看人下菜碟呢啊!還隻能男子來洗,女子就不能洗了。”


    “這是匹母馬,當時送馬的人過來,隻跟了小李說,小李給忘記了,差點踢傷小惠姑娘,小李這才想起來,所以這匹馬,我們現在都單獨喂養的,大娘你就別在這邊晃悠了,它聞到女子的味道,就會暴躁起來了。”


    “哎呦呦,這脾氣大的,怪嚇人的,鼻子都噴氣了都,我趕緊去洗那邊的馬去了。”


    喂馬吃草的王藍田,將那邊所發生的事情,全都聽入了耳中,想到了秦京生匯報,那個蘇安曾與祝英台在走廊,單獨說過話,至於說的什麽,太遠了他沒聽清,但是據秦京生所說,看那蘇安的神情,似乎是在告狀。


    蘇安告狀,最近能告的狀,也就是他王藍田的事情了,這個祝英台真是晦氣,怎麽他的事情,每次都有祝英台橫插上一腳的,那既然這樣,可別怪他不客氣了。


    王藍田將手中喂了一半的草料,扔到了一旁馬夫身上:“你喂著吧,好好喂,影響我比賽,你就死定了。”


    馬夫手忙腳亂的將草料接好,哈著腰討好的回著話:“王公子放心,一定好好喂。”


    王藍田回到了房間,發現秦京生正在屋內坐著喝茶,秦京生看到回來的王藍田,立刻起身:“藍田兄,馬喂好了啊?”


    王藍田‘哼’的一聲走進屋內,坐在了剛剛秦京生坐的凳子上,秦京生非常有眼力見的,將自己剛喝的杯子拿走,替王藍田又倒了一杯新茶。


    “藍田兄,我是看那蘇安在廚房做飯,抽不開身出來告狀了,這才回來歇息一下的,我發誓,我絕對沒有偷懶啊!”


    “哼!你最好是,附耳過來,我交代你一些事情。”


    秦京生彎腰附耳湊了過來,一臉認真的聽著。


    “什麽?!藍田兄,你讓去偷。。。去偷女子的貼身衣服?這。。。這。。。這,我不敢啊,要是被發現了,我肯定還要被趕出院的,到時候我肯定會死的很慘的。”


    秦京生害怕的直擺手,一副不想死的神情。


    “不去?好。”


    “真的,多謝藍田兄了。”


    “哼,你要是不去,不是到時候死的很慘了,本少爺,現在就可以讓你死的很慘,你確定你還不去?”王藍田撚著茶盞,眼神殘忍的,看向臉色慘白的秦京生。


    “別,別別,我去,我去,藍田兄就等我好消息吧。”


    臉色慘白的秦京生出了房門,眼神立馬變得惡狠狠的,哪裏還有剛剛的害怕的樣子。


    浣衣房


    ‘嘩啦啦~唰~~~’


    “心蓮啊,你是要跟我們一起去馬廄洗馬,還是回去照顧你娘啊?”


    “我娘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我跟你你們一起馬廄那邊洗馬去。”


    “那行,早點忙完早點休息,咱們去那邊幫忙,馬廄的管事說了,到時候可以給我們點工錢呢。”


    “真的啊?”


    “當然,我去說的,還能有假的啊。”


    “那咱們得早點過去吧,心蓮那盆衣服先別洗了,咱們先去將馬廄的活幹完,再回來一起洗,就一盆衣服洗的也快。”


    “是啊,快走吧快走吧。”


    “行,那就先過去。”


    待院中人都走光了,院內靜悄悄的,門外突然探出了一個腦袋,鬼鬼祟祟的往院中瞧著,發現院中沒有人影了,這才直起身子,快速竄進院中。


    那人進了院中後,先是看了看掛在繩子上,已經洗好晾著的衣服,整個人湊到鼻尖聞了聞,又環顧了一下四周,看到水井邊兩盆未洗的髒衣服,拿起地上的樹枝,伸到盆內翻了翻。


    原本想找一件女子貼身衣物的,就算不是貼身衣物,來一件水衣也行啊,隻是這洗衣的大娘們,動作實在太快了,衣服都被洗的差不多了,現在盆內剩餘的幾乎都是外衫。


    翻找的人,滿臉的不耐,終於將衣服全都翻了一個遍,在盆底找到了一雙水襪,將水襪用樹枝挑起來看了看,這大小是女子的水襪沒錯。


    “呸!有沒有搞錯,這襪子的味道怎麽這麽埋汰?這是哪個女子的?這也太不講究了,怎麽比我那襪子還有味,嘔~~~不管了,埋汰就埋汰吧,拿件衣服包著。”


    “嘔~~~”


    秦京生邊作嘔邊屏住呼吸,將那雙水襪用一件外衫包住,然後忍住惡心,塞進了袖子中。


    “嘔~~~回去我就要洗澡,太臭了!”


    秦京生塞好東西,就著急忙忙往外跑,剛一出門,就撞到了梁山伯和祝英台。


    “不好意思,你沒事吧!”梁山伯伸手想要扶住。身形晃動的秦京生。


    秦京生趕緊一手扶住牆,這才穩住身形,站好後,惡狠狠的瞪向梁祝二人:“你們眼睛瞎啊!看不見人嗎!撞傷了,你們賠錢?!”


    “山伯,你扶他幹什麽!是他自己不長眼撞到我們身上的,這種人就該摔死。”


    “英台,你別這麽說,秦公子,你沒事吧?”


    “哼!假好心,我還有事,不與你們糾纏。”秦京生一把甩開梁山伯伸過來的手,捂住藏東西的右手,快速跑開了。


    “英台,你剛剛不該那樣說,雖說是他先撞向我們的,但也是我們沒有避開,要是我們避開了,也就沒這事了。”


    祝英台並未聽梁山伯的絮絮叨叨,而是看了看剛剛秦京生衝出來的地方,走過去看了看,發現那是浣衣房。


    “英台怎麽了?你怎麽滿臉的嚴肅?”


    “他剛剛是從這裏跑出來的。”


    “嗯?從這裏跑出來怎麽了?他是什麽要洗的衣服?”梁山伯看了看門上掛著的牌子,又看了看已經跑遠的秦京生,他不明白這有什麽值得嚴肅的。


    “英台!你怎麽進去了,難不成你也有要洗的衣服?”


    梁山伯看祝英台進了浣衣房,也趕緊跟了進去。


    二人進了院子,發現院中靜悄悄的,洗衣大娘們都不在,晾衣繩子上掛滿了衣物,水井旁邊放著兩盆亂糟糟的衣服,院中並無可疑的東西。


    梁山伯環顧了一下院子,發現院中一個人影都沒有:“大娘們怎麽都不在?啊,對了,大娘們這是去馬廄那邊了。”


    “都去馬廄了?”


    “對,比賽狩獵要騎馬,她們都過去幫忙洗馬去了。”


    “嗯,沒人,那秦京生過來做什麽?”


    “可能有要洗的衣服吧,這沒人,咱們走吧,我還得去飯堂打飯去。”


    “好。”


    學子院落


    已經收拾好的王昭月,不願意在屋內呆著,便坐在放門口的凳子上,等著文才兄出來,一起去飯堂用餐。


    正無聊的望天望地望風景,突然就望到了鬼鬼祟祟跑進學子院落的秦京生,隻見秦京生捂住右手邊的袖子,急急忙忙的往院內跑來,臉上的神情還是一副要吐不吐的樣子。


    跑的焦急的秦京生,並未注意到,院中右側坐著一個人,那個人將他慌張的樣子,全都瞧的明明白白的。


    “看什麽呢?”


    剛收拾好屋內雜亂書案的馬文才,站在了王昭月身後,看到王昭月聚精會神的看向一處,也隨之看了過去。


    “收拾好了?”


    “嗯,好了,看什麽呢?”


    “我看那秦京生,剛剛鬼鬼祟祟的跑進了院內,袖子裏似乎還藏了什麽東西,感覺這家夥和王藍田,絕對是又要做什麽壞事了。”


    “想知道?那我帶你去看看?”


    “這麽直接?文才兄你也太簡單粗暴了,算了算了,不管了,咱們快去吃飯吧,餓死了都,吃完飯,咱們還要去溜一會兒馬兒呢。”


    “不好奇了?”


    “不好奇了,好奇害死貓,我可不想死。”


    文才兄聽到王昭月說的話,滿臉的不讚同,握緊王昭月的手道:“少說‘死’不‘死’的,不吉利。”


    “嗯?文才兄不是不信這個嗎?”


    馬文才握緊了手中的手,並未說話。


    以前不信,是因為心中無在乎之人,現在信了,那是心中已有了不可割舍之人。


    騎馬狩獵的前一日,陳夫子宣布了分隊情況,馬文才,王昭月,秦京生,王藍田等人一組,梁山伯,祝英台,荀巨伯等人一組。


    看這分組情況,像是陳夫子將喜歡的學子分一塊,不喜歡的學子分一塊的感覺,不過倒是與電視劇情裏的分組一樣,就是現在多了一個她罷了。


    騎馬狩獵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早上還未徹底醒來,便聽到門外傳來了‘咚咚咚’的敲門聲。


    夏荷和馬統,已經端著洗漱水,在門外等待多時了。


    書院裏待太久很久不下山,山上又沒什麽好玩的事情,話本子也都看完了,這好不容易有了騎馬狩獵的比賽,這給夏荷激動的,一大早就爬起來準備了。


    馬統一看夏荷如此積極,那也是不甘示弱的,也準備了起來,本來他家公子現在就對夏荷稱讚頗多的,他要是再懶惰下去,他這書童的身份,都要被人頂替了都。


    房門打開了,馬統看夏荷衝了進去,立刻也要衝進去,不過可惜,他被他家公子攔在了門外,說是要等昭月洗漱好了,他再洗漱。


    馬統幽怨的看著他家公子,心中暗暗的決定著,下次,下次他一定要比夏荷速度快,先衝進屋內,這樣他家公子就不會讓他等一等了,那他家公子就能先比王公子先洗漱了。


    二人洗漱好,帶著想看比賽的馬統和夏荷,一起往馬廄走去,一主一仆的前後走著,倒是和諧的很。


    王昭月原本以為他們二人來的挺早的了,沒想到其他人來的更早。


    王藍田看到王昭月和馬文才來了,立馬諂媚的上前:“文才兄,昭月兄,你們來了啊?文才兄你的馬,我剛剛親自喂了草料,昭月兄,我特意挑了一匹好馬給您留著。”


    “嗯,有心了。”馬文才挑了挑眉,看了一眼麵前的王藍田。


    王藍田聽到馬文才誇讚的話,整個人興奮極了,走在前麵,非要領路。


    “昭月你騎我的馬,你的那個我來騎。”馬文才將‘驚弦’的韁繩,塞到王昭月手中。


    王昭月現在其實無所謂,騎不熟悉的馬也行,畢竟她現在的馬術也還算可以,不過為了讓文才兄寬心,換一下也不是不行。


    王昭月伸手摸了摸馬鬢,從腰間的包裏,掏出了兩顆麥芽飴糖,一顆喂給了‘驚弦’,一個放到了文才兄的掌心。


    文才兄看了看手中的麥芽飴糖,沒有絲毫猶豫,就將糖塞進了自己的嘴中。


    “哎!”


    額,王昭月將麥芽飴糖給文才兄,其實是想要文才兄,將糖喂給他那匹馬的,想讓他倆熟悉熟悉的,萬萬沒想到,文才兄喂給了自己。


    “怎麽了?”文才兄一臉無辜的,看向王昭月。


    “沒事。”王昭月再次打開糖袋子,拿了一顆糖塞進了自己的嘴裏,又拿了一顆糖放到了文才兄的掌心,然後立馬出聲:“文才兄,我們都吃了,你那匹馬也給它吃一顆吧。”


    馬文才挑眉看了看掌心中的糖,又看了看王昭月嘴裏的糖,抿嘴笑了笑,將手裏的糖塞給了旁邊急不可耐的黑馬。


    ‘驚弦’嚼完嘴裏的糖,發現主人的竟然將手裏好吃的糖,喂給了別的馬,別的馬!


    怎麽回事!!!


    這麽好吃的糖,主人怎麽能喂給其他的馬吃!


    它不允許主人將這好吃的糖,喂給別的馬,它可以容忍主人去騎其他的馬,但是不能容忍將它的糖分給別的馬!


    它要鬧了!!!


    ‘驚弦’張大嘴,就要去咬那匹黑馬,快要夠到那匹黑馬的耳朵時,馬文才眼疾手快的將手中黑馬的韁繩往後扯了扯。


    ‘籲!籲籲籲!!!’


    ‘驚弦’發現差點咬到嘴的黑耳朵不見了,還是它家主人給弄不見的,氣的甩頭亂叫著。


    王昭月嚇得趕緊拽緊了韁繩,一臉疑惑的看向馬文才:“文才兄,‘驚弦’這是怎麽了?”


    馬文才麵色有些奇怪,似乎有些尷尬,雙眼緊盯著馬兒‘驚弦’,想要眼神施加壓力,讓馬兒‘驚弦’適可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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