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元魚珠的誘惑之下,各大宗門無不是對開天宗進行了反撲。


    夜罌麵具上方的一雙眼睛,既像是陰冷的毒蛇,又如暴戾的野狼,充滿著殺氣狠狠的注視著開天宗的每一個人。


    殷紅的唇輕輕顫著,朝著開天宗大長老,無聲的說出了一句話:


    動我小師妹者,都,得,死。


    ……


    大長老氣得胸口以極高的頻率幅度起伏著。


    當他讀懂了夜罌話裏的意思時,心口猛地一顫,瞳孔隨之猛地緊縮,一大把年紀的他,骨子裏竟衍生出了一股直衝天靈蓋的寒意。


    “轟!”


    十幾個宗門強者聯手攻擊,合縱的武神風暴之下,將開天宗內固若金湯的建築物都在一瞬之間夷為平地。


    “劍至!”


    有人高喊一聲。


    成百上千把劍,鋪天蓋地,密密麻麻,遮蓋住了太陽的光,使暗下來的陰影如洪水猛獸般覆蓋著開天宗的長老與弟子們。


    大長老仰頭看去,入目皆是花裏胡哨的武道招數和法訣,一把把法器、一柄柄劍刃從天而降,不由分說就朝下壓來。


    劍刃對準了每一個開天宗的武者。


    宗門大師兄和諸多弟子們仰起頭朝上看去,洋溢著蓬勃朝氣的眼睛寫滿了萬分的驚恐。


    刹那間,血漫宗門,隻餘下大長老一人。


    所有的法器、劍刃和武神風暴,匯聚成一條繩索,將大長老死死地捆住。


    夜罌的雙足停在了地麵,踩著一路的血泊逐步靠近了大長老。


    “貴宗長老可在這弱肉強食的武道世界聽說過一句話?”


    “什麽話?”


    大長老顫聲問。


    夜罌笑而不語,隻緩慢地抬起了手。


    隨即,速度變快。


    霎時一斧斬下大長老的頭顱。


    血濺三尺灑在了夜罌的麵具和宗主長袍之上。


    她麵無表情兩眼冷漠的垂下了手,斧刃抵在血地,緩緩抬起浸掛著血珠的睫翼,冷血而殘酷的低聲說: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幽冷邪佞的言語,叫四周宗門中人都微微怔住,看向夜罌的眼神都多了一絲忌憚。


    王城目光一閃,當即高聲道:“諸位,開天宗的寶物隨便拿,滅妖、天山二宗絕不參與分割。”


    “王城兄弟,天山宗主。”參與獵殺開天宗之一的梵音宗主笑著說道:“分割天山宗之事暫且不急,二位事先說好的鮫人固元魚珠,是不是該拿出來了呢?”


    提及固元魚珠,在場的宗主們都雙眼發亮,呼吸急促,看向王城和夜罌的眼神恨不得把對方給生吞活剝了。


    王城一愣,失笑:“梵音宗主說得這是哪裏的話,既已承諾,二宗定不會失信於人前。”


    又一宗門長老說道:“既不失信於人,還不快點兒拿出來,推推搡搡的扭捏擰巴樣,讓人很難不懷疑二位是否居心叵測了。”


    “諸位宗主莫急。”夜罌將血色戰斧放到了身後,淺聲說道:“暫時不把固元魚珠拿出來,是因為除了滅妖、天山以外,共有十二宗,但天山宗有十五枚魚珠之多,故而,夜某一直在和王兄商榷,是按照事前的承諾,將十五枚魚珠全部拿出來,還是隻拿出十二枚。若是後者的話,諸位也好均勻的分一分魚珠,若是前者,多出來的三枚魚珠又該如何處之呢?”


    說到此處,夜罌皺了皺眉,“並非夜罌有私心想要吞下三枚魚珠,隻是剿滅開天宗前,夜某隻想著把所有的魚珠拿出來,卻沒想過會造成分割不均的問題,若諸位因此而失了和氣,那就是夜某的不是了。”


    山海宗的女長老冷笑:“天山宗主還真會是做人,不就是想要堂而皇之的私吞下三枚魚珠,何必多此一舉,你盡管把魚珠如數交出來,至於怎麽分,我們心中有數,當然是按照宗門實力拿之。”


    “既是如此,夜某就將十五枚魚珠盡數拿出,還望諸位前輩莫要見怪。”


    夜罌給了旁邊的天山宗弟子一個眼神。


    那弟子當即小心翼翼的走出來,手裏捧著一個晶瑩剔透的寶盒。


    長形寶盒在陽光下,折射出了華美絢麗的光線。


    夜罌將寶盒打開,眾人俱都倒吸了一口涼氣。


    顆顆飽滿的血色珠玉,比打磨過後的寶石還要璀璨。


    熠熠流光烙印進每一雙近乎貪婪的眸子深處。


    “那就如山海宗七長老所言,在座的十宗,分別領取一枚固元魚珠,剩下的三枚,由強者領取。”


    “咳,咳咳咳咳咳。”


    夜罌劇烈的咳嗽出聲,一口血噴在了天山宗弟子的麵龐。


    王城擔心地問:“夜宗主的咳疾是不是又犯了?”


    “不提也罷,我這半截入土的病癆鬼,就不在此打擾諸位了。”


    夜罌冷睨了眼弟子,“你,去把這些固元魚珠送給山海宗七長老和梵音宗主,我相信二位的為人,就由二位代我發放固元魚珠,夜某身體抱恙,無法久留,就不陪著諸位了,還請諸位海涵。”


    聽聞夜罌有咳疾,部分宗門之人都捂著口鼻,頓覺晦氣的拉開了很遠的一段距離。


    夜罌眸光微閃,身體虛弱得很。


    王城見狀,一步上前將夜罌打橫抱起,一麵走一麵說:“你也真是,身體都還沒好,總是出來拋頭露麵的做什麽,我師尊常年浸泡藥浴,日夜與藥材同吃同住,等會兒去滅妖宗取點兒師尊的心頭血,給你治治咳疾。”


    遠在滅妖宗的師尊,正在花園翹著二郎腿躲著看坊間偷賣的春色話本,正看得有滋有味,冷不丁打了個噴嚏,頓時感到涼風嗖嗖,茫然的望向了麵前的花團錦簇。


    滅妖、天山二宗的人,都跟著王城夜罌離開了是非之地。


    剩下的以山海、梵音為首的宗門,都還在等待著發放固元魚珠。


    這些宗門的排名與綜合實力都相差無幾,硬是要矮子裏拔高個,山海、梵音兩大宗門算是佼佼者。


    山海宗女長老和梵音宗主互相對視了眼。


    他們在來此地之前,就私下見過麵。


    天山宗那裏肯定有更多的固元魚珠。


    找個時間把天山宗屠了,再把宗主給剮了,肯定能夠搜刮出更多的固元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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