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夏王朝,罪業子孫,所知的消息,隻能是守軍傳達。


    卿澈憎惡地看著蘇將軍和炎如殊。


    炎如殊的目光平靜如水,“的確是我。”


    他誠實的回答道。


    卿澈扯動著嘴角,隻覺得有些好笑。


    這些道貌岸然的虛偽之人,竟還有君子做派?


    “本將聽令尊提起過炎副將,你是他得意的兒子。”楚月說道。


    炎如殊怔了一下,看著葉楚月年輕堅毅的麵孔,有些恍惚。


    那等老氣橫秋的自然語氣,仿佛置於他父親的同輩。


    恰似長輩般來管教著他。


    他斂起心緒,微微一笑道:“家父當初很欣賞武侯大帥,便有所交情,但再有所交情,法外無情,秩序外無情,此乃人間大道。大帥應當清楚,若人間失去秩序,亂糟糟的世道,會激發人性的惡。因此,所謂良善,應當在秩序之內。否則良善過了頭,便是最大的惡。大帥,對嗎?”


    “大地危矣,還談什麽秩序崩塌?”


    楚月坐於黑金麒麟,居高臨下地望著炎如殊,“人族的安危性命,遠勝於一切,善惡黑白,是非曲直,非你三言兩語說了算。你以道德為名,秩序做旗,律法為甲,卻為天下人做過一件發自肺腑的事嗎?”


    炎如殊皺緊了眉頭。


    蘇將軍壓低嗓音:“大夏王朝有五行禁製,天地法陣,為罪業之囚。這是楚神侯早年鎮壓凶獸虎犬所設下的囚陣禁製。雖比不上當年之強,但縱有幾分皮毛,葉非大帥可以阻擋的。若無界令和執法召卷,大夏,永世為囚。”


    楚月身後的大夏人瞪紅了眼。


    看著孤身一人擋在前方據理力爭的葉楚月,方才知曉打開自由之門並非一句空話,這一路而來的艱辛隻怕是超乎想象的難。


    女娃娃揪著卿澈的衣角,赤紅的眼睛,覆滿了淚水,仇恨地注視著前方的軍隊。


    恨意衝燒的時候,脖頸生長出了黑色的鱗片,眼底深處還有瘴氣霧色。


    “大帥,回頭看看吧,他們已經不是正常人了。”


    炎如殊道:“保家衛國是彼此的職責,但不可盲目。”


    楚月回眸望去,瞳仁赫然緊縮——


    不少人的皮膚,生長出了黑鱗。


    皮膚,燃著黑霧。


    濃濃的瘴氣,如附骨之蛆,揮之不去。


    “他們,都是瘴獸啊。”


    炎如殊說:“大帥,別被他們給欺騙了了,他們棲息在此,日夜嗅著瘴氣而生,喝著沼河水,而且沒有吸收過日月的靈氣,早已淪為瘴獸了。如清歡郡主、夏明珠小姐等,才是真正的人,但萬裏挑一的存在。”


    就連卿澈的眼尾,都浮現了黑色的瘴氣鱗片。


    他們都以為自己是在中毒。


    沒想到,自己淪為了瘴獸。


    淪為了牲口。


    這樣的認知,讓眾人崩潰。


    “卿澈哥哥,我不是人嗎?”女娃娃問:“我們都不是人嗎?我們是什麽?我們是野獸?是怪物?”女娃娃赤紅的眼睛,閃爍著妖異詭譎的光。


    卿澈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瘴獸的事,沒多少人知道。


    就連夏時歡都瞞在骨子裏。


    所以啊。


    他多想時代因此毀滅。


    走不出去的。


    就算有一扇自由之門。


    大帥。


    晚了。


    太晚了啊。


    卿澈血淚如注,自嘲而笑,蒼涼又脆弱,靈魂似乎隨時都會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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