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看著手機軟件上麵,自己的股票今天還是綠的,想了想。陸海城掛了個昨天的收盤價全倉賣出。


    他不想著賣個最高價,隻要是贏利就好。


    至於以後買不買股票,現在不著急。等著外麵炒股的人的熱情退了再說。


    孫東平吃完午飯,就準備睡個午覺。


    快要睡著的時候,電話響了,看到上麵的電話號碼。


    孫東平一下子就清醒了。


    穿好衣服,開車去醫院,中間還給孫耀剛打了電話,讓他通知劉湘雪一起來醫院。


    孫立強正在搶救中。


    孫東平趕到的時候,就看見醫生正在給孫立強做電擊。有護士出來取藥,被孫東平叫住。


    護士搖搖頭說,已經除顫四次了,希望不大。


    十分鍾孫耀剛劉湘雪,秦文武都趕到了。


    有助理醫生出來問是否還需要搶救。


    孫東平堅持。


    劉湘雪還是比較理智的。已經搶救了半個小時,透過窗戶能看出來孫立強的臉色已經很白了。


    明顯的心髒供血不足。


    護士讓家屬看了心髒監護上的記錄,心髒一直在顫動,幅度很小,就像快要熄滅的火苗。


    孫東平終於不再堅持。醫生護士停止搶救。監護儀上的波動消失。走成了一條直線。


    孫立強被穿上了壽衣,送往太平間。


    孫東平默默地在外麵站了很久。


    劉湘雪看著趕過來的助理,交代了後麵要辦的事情。


    孫耀剛和秦文武坐一台車。


    孫東平直接上了後排座,劉湘雪開車回家。


    到了家裏。孫東平直接上樓,沒有理會跟過來的孫耀剛和秦文武。


    劉湘雪讓兩人先去忙別的。


    秦文武和孫耀剛走了。劉湘雪上樓,看見孫東平坐在地上,拿著相冊。


    裏麵有一張照片是孫東平和媽媽還有孫立強一家三口的照片。


    劉湘雪也坐在地上,默默地陪著他。


    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孫東平沒有那麽的傷感,就是感覺空了一塊。


    平時那麽多事的親爹,就這麽走了。


    劉湘雪能體會這個感受。送自己的父母的時候,也是難以形容的痛。那是最愛自己的人走了。


    監護室很快清理幹淨,換了新的床單,又有新的病人住進去。


    醫生護士還是那麽忙碌。病人的家屬還在外麵焦急地等待。


    孫東平看了很久的照片,終於合上相冊。


    想想孫立強真的沒有受多少罪,如果真的成了植物人,或許這能再活十多年,可是對於病人自己又有什麽意義。


    想到這裏,孫東平也是希望父親不受那麽多的罪。


    從第一次搶救開始,孫東平就做好了準備,或許是孫立強不想折騰兒子,挑了白天離開。


    醫院食堂。


    尤忠黎下了班,不太想回家,就在食堂吃飯,準備一會兒回宿舍。


    坐他對麵的是心內科的幾個大夫。


    幾個人打了招呼,尤忠黎慢悠悠地吃飯。


    就聽著幾個大夫聊著今天下午送來的患者。


    一個大夫說:“下午來的那個心絞痛的患者,說是正在看股票,上午買的股票,下午就跌停了。”


    另一個大夫說:“股票下跌很正常,認賠好了。”


    “那個阿姨紮上點滴,才說不是因為股票下跌,如果股票直接跌停,她就真的認了,問題是,她買的那個股票太能折騰,先是跌停,然後又收回了兩個點,她想了一會兒,覺著股票還會跌停,明天還會下跌,


    想著少賠點,就賣了。然後,股票朝著跌停板使勁,馬上要跌停了,又重新漲起來,半個小時之後,直接翻紅漲停。地天板啊!要是不賣,還能掙點錢。阿姨當時的心髒就難受了,挺了一會兒才來了醫院。”


    另一個大夫說:“過山車啊!真是雞飛狗跳的股票。”


    “是,那就是妖股。”


    另一個大夫說:“你也炒股,還聽懂的?”


    “以前炒,現在不炒了,看著股票是真的生氣。怕得心髒病。”


    聽著兩人聊著股票,尤忠黎是一點都不感興趣。他記著陸海城好像炒股,有空問問他股票最近怎麽樣?


    最近骨科比較清閑。尤忠黎就一直在門診坐診。都是長白班。


    晚上的時間很充裕。


    吃完飯。


    尤忠黎直接開車來到苗曼丹家樓下。


    看著樓上的燈亮著。


    尤忠黎去超市買了點水果和冰棍,直接上樓。


    開門的是一個小男孩,看樣子有三歲左右。


    尤忠黎看看樓層,沒錯啊!


    猶豫了一下,問道:“是苗曼丹家嗎?”


    “是,姐姐有人找?”小男孩喊道,稍微有點大舌頭,吐字不太清楚。


    苗曼丹一邊擦手,一邊走到門邊。


    小男孩趕緊跑回屋裏,嘴裏還喊著:“爸爸,有人找姐姐!”


    小男孩歲數不大,管的事情很多。


    “有事嗎?”苗曼丹問,並不想讓尤忠黎進屋。


    尤忠黎有些尷尬,把手裏的水果和冰棍袋子,放到屋裏的地上,人並沒有進屋。


    “開車路過,看著水果挺好的,給你帶來點!”尤忠黎說。


    “小曼,你朋友吧!快請進來!”說話的是個頭發花白的男人。


    “不用,你先回去吧!”苗曼丹沒有理會男人的話,把尤忠黎往後推了一下,準備關門。


    尤忠黎還想問點什麽,看著苗曼丹不想說話,決定先走為上:“好,我先回去,有事電話聯係。”


    尤忠黎門都沒有進去。


    關門之前,那個小男孩,還在盯著尤忠黎看。頭發花白的男人,已經回到屋裏。


    尤忠黎回到車裏。


    手機上傳來信息的聲音。


    苗曼丹:那個是我爸爸,小孩是我親弟弟。他們剛從國外回來。


    尤忠黎:好。有什麽需要幫忙的,直接聯係我。


    苗曼丹回了個笑臉。


    尤忠黎沒有發動車子。


    剛才看到的小男孩,和苗曼丹有一點點像。


    看著苗曼丹的父親,給人的感覺氣色不好。看著很虛弱。


    這種虛弱像什麽呢?尤忠黎想起來,這種虛弱像是那種做完化療的病人。


    苗曼丹家裏。


    苗曼丹的父親苗東茂正在床邊吸氧。剛才走路有些快,現在有些氣短。


    苗曼丹的弟弟苗子明乖乖地玩玩具。


    苗東茂得了肺癌,時日不多。他的現任老婆知道他得了癌症,直接離婚,跟了個黃毛走了。把兒子留給了他。


    想著自己還有個女兒在國內,是應該把兒子放到女兒身邊。畢竟是親姐弟。


    至於癌症,已經是晚期,治好的概率很小,他想著在國內治療還能省一些。


    這樣能給兒子多留些錢,養孩子的花費很多,能分擔一些,就分擔一些。


    早上,苗曼丹先是帶著弟弟去了幼兒園。


    然後,回來接苗東茂去住院。


    如果是一年前,苗東茂回國,苗曼丹是不會這麽痛快地讓父親和弟弟同自己主在一起。


    從災區回來後,感覺很多事情都想通了。


    人沒了,就什麽都沒有了,還不如趁著人活著的時候,好好陪伴。


    每個人和親人在一起的時間都是那麽的短暫,等到想珍惜的時候,已經沒有多少的時間了。


    晚上吃完晚飯。


    林曉芸沒和陸海城出去溜達。在家裏陪著父母看電視劇。


    宋春華說:“這幾天找我的電話可多了!多年不聯係的同學,鄰居,不知道在哪裏找到我的電話,要不就是勸我開戶炒股,要不就是來借錢。”


    林曉芸接著看電視,沒有說話。


    林建國說:“沒人聯係我,都知道我炒股,不知道我已經銷戶了!”


    宋春華說:“這些人啊!真是煩人,這個股票就不是一般人能炒的。波動大,掙錢難!”


    兩人正聊著,電視上的新聞裏開始說股神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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