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文山在訂婚宴男女主角的陪伴下,滿臉自信謙和的微笑著走進來和同學們見麵招呼,頓時讓對他和韓璐璐的關係將信將疑的人們閉上了嘴巴,朱宇鵬則自慚形穢的在一旁抑鬱的自斟自飲起來。


    老二誇耀的慨然向同學們介紹道:“這就是我們西川首富方家的大公子方文山,藍鯨餐飲公司的執行總裁——”


    未及她說完,感覺無地自容的方文山便拱手作揖向大家解釋道:“你們別聽她的,我們方家不是什麽西川首富,比我們家大業大的多著呢!如果大家相信她的,我會感覺很有壓力,那就不能在這裏愉快的玩耍了。”


    說完在眾人熱切關注的目光裏,他一遛小跑的來到韓璐璐的身旁坐下來,親呢自然的一手輕輕攬住她纖柔的腰肢,一邊柔情脈脈的嗔怪她同學聚會都不帶他來。


    “大清早的,你不是說要去公司會客嗎?”韓璐璐感覺冤屈的申辯道,“我哪敢耽誤你的正經事?”


    “婚姻才是人生的頭等大事,所以再忙我也要抽空過來喝這杯喜酒的,”方文山笑嘻嘻的向大家舉杯示意。


    同學們熱絡好奇的和他寒暄攀談起來,人群中忽然有人向他發難提問道:


    “方總,你和韓璐璐打算什麽時候訂婚結婚?別讓我們望眼欲穿啊!”


    “快了!快了!“方文山含糊其辭的熱情敷衍道,“到時候肯定請你們在座的各位,一個都不能少。”


    韓璐璐默不作聲又殷勤備至的往他麵前的餐盤裏頻頻夾菜,沒提防朱宇鵬端著酒杯來到他們麵前挑釁的說道:


    “方總,你倆上次鬧矛盾,我們這幫同學替你分擔了好大的壓力,陪她滿世界遊玩散心;現在你們重修舊好,是不是應該喝下這杯酒,以示對我們的感激之情?”


    “哦!”方文山連忙起身和他幹杯道:“應該的。當時在烏鎮明月客棧住宿的幾個同學,其中就有你對吧?”


    “你怎麽知道明月客棧?”朱宇鵬困惑不解的蹙起眉頭道。


    方文山瞥了一眼身旁激動臉紅埋頭幹飯的韓璐璐,得意道:“你問她吧!”


    璐璐隻得回答說:“那是他祖奶奶家的產業,他怎會不知道呢?我們一行人退房離開烏鎮不久,他就星夜開車找過去了。”


    “哦!難怪呢!”朱宇鵬陰陽怪氣的冷笑道,“方總真是情真意切千裏追蹤啊!既有如此的真情,又怎會惹得璐璐那樣傷心出走呢?”


    二人一時無言以對,局麵陷入尷尬。


    大姐譚豔秋見狀連忙打岔,提議方文山向半年前同遊的其他同學敬酒,以感謝他們對韓璐璐一路的陪伴照料。


    待他幾杯酒下肚,一直陪站的朱宇鵬胸有成竹的微笑道:“方總,如果你方便的話,散席後我想單獨和你坐坐,有件重要的東西私底下交給你,可以嗎?”


    方文山不覺詫異的呆呆望著他道:“好的,謝謝你!其實我想請你到我公司旗下的茶館品茶,那裏更安靜,適合談事情……”


    眾目睽睽下朱宇鵬打斷他的話道:“不必麻煩了吧!我還有事,今晚務必趕回上海。”


    方文山和韓璐璐默契的對視一眼,不明白他的葫蘆裏賣的什麽藥。


    這時東道主老二起身,慷慨豪邁的舉杯提議:為了友誼天長地久而滿飲此杯!


    隔壁包房裏,七大姑八大姨組成的親戚宴席上正推杯換盞熱鬧非凡,這裏同學們切換並圍繞著某個敏感的政治話題爭論不休……


    沉浸在喜慶氣氛裏的人們絲毫沒有即刻散去的征兆,朱宇鵬和方文山不得不鬧中取靜,在太上酒樓的頂層開辟了一個小間來密談私事。


    “不好意思,我剛接到公司的一個電話,要趕回去處理事情,所以隻能臨時打斷酒席的進程請你出來,請問是什麽要緊的東西呢?”文山勉強賠笑道。


    朱宇鵬並不急於滿足他強烈的好奇心,慢條斯理的喝著茶,充滿敵意的詢問他道:


    “我就是兵臨城下,我和璐璐一直聯係著的微信賬號是被你刪除拉黑了吧?”


    “對,是我。實不相瞞,你的手機號也是我屏蔽的。”


    “你有什麽權利這麽做?我和璐璐的關係再不濟,也是多年的大學同窗,輪得到你來幹涉我們的正常交往嗎?”


    “如果是正常的交往,我就沒必要幹涉了。試問我怎麽沒有拉黑她其他的同學呢?“


    朱宇鵬憤恨的不說話。


    ”我看璐璐並不在意你,因為她對我的幹涉一點不生氣。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吧!”


    “是嗎?”朱宇鵬語氣輕飄飄的譏諷的反問道,“自作多情的人恐怕是你吧!”


    方文山端起桌上略顯簡陋的玻璃茶杯,努起嘴巴來輕輕吹拂著浮在水麵的零星茶葉,不預備理睬思想淺薄的他。


    他意滿誌得而又傲慢輕蔑的神態無疑激怒了情深幾許的朱宇鵬,他隻得亮出殺手鐧,從衣兜裏掏出一根玲瓏精致的金絲翡翠銀杏葉耳線,鄭重其事的放到方文山麵前的茶桌上。


    方文山頓時大驚失色,擱下茶杯一把將它抓在手裏,仔細端詳分辨之際,朱宇鵬微笑道:“不用懷疑,這是璐璐貼身戴過的沒錯。”


    “那時我連夜趕到烏鎮的明月客棧,在她睡過的那間房裏找到她遺落的一根耳線。“睹物思情的方文山情不自禁的喃喃說,”後來我不止一次的問過她另外一根的下落,她說旅途漫長,想不起來丟哪兒了。”


    “方總為何如此看重這根細長的耳線呢?我知道它是真金璞玉締造的,但憑你的實力,再給璐璐買十根也不值什麽吧!”


    “難道她不曾告訴你,這是我們相識之初她過第一個生日時,我送給她的禮物嗎?”


    “哦,算是你們的定情信物吧!“朱宇鵬冷淡的歎息,嘴角不自覺的浮上一抹冷笑道:”不過貌似璐璐對它並不上心啊!這麽重要的東西說丟就丟,也太不謹慎小心了!”


    “告訴我,你是怎麽得到它的?“方文山抬起眼簾來意味深長的瞅著他,”是像我一樣,碰巧在她待過的地方撿到的,還是她特意取下來送給你的?我希望聽到你的實話。”


    朱宇鵬嗤鼻冷笑道:“請問璐璐對你有實話嗎?”


    “當然。她在我的麵前就像一張白紙,感情的色彩都由我來圖畫,我是她的初戀。她對我向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方總的自我感覺真好!”朱宇鵬冷嘲熱諷道,“我覺得女人的話不能信,至少不能全信。我倆在微信裏曖昧纏綿無話不談,但她始終不曾透露過與你方總親密的關係,以致我一直被蒙在鼓裏,還以為我是她的唯一,現在看來我不過是個備胎。”


    “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璐璐對我可是非常坦誠!隻要我們在一起,她的手機就是我的,我可以隨意瀏覽你們的通話記錄和微信消息;她就像單純溫馴的小學生,任由老師家長檢查她的作業本。”


    “那麽這根耳線的下落,她為何對你諱莫如深呢?”


    “我不認為這是她刻意隱瞞我的結果,我隻想知道你得到它的方式。”


    “不重要了。”朱宇鵬冷淡的回答說,“現在我完璧歸趙,借以證明你在璐璐心目中的地位,原來你和我一樣可笑!”


    麵露愧色的方文山勉強說道:“即便如此,將來娶她為妻的人也隻能是我,而不是你。”


    “未必吧!”朱宇鵬冷淡而信心滿滿的說。


    “我們早有婚姻之實,我們的兒子已經上小學,你拿什麽和我比?”


    朱宇鵬驚詫的目瞪口呆。


    注視著他漫畫人物一樣誇張的表情,方文山笑了笑道:“對不起,我忘了你隻是她的備胎,有些事情她壓根不會告訴你。”


    望了望他臉龐微紅的羞愧神色,方文山話鋒一轉道:


    “我敢說,即便她現在離開我,和你在一起也不過玩玩而已,不會白頭偕老,你信嗎?因為你的經濟能力無法保障她的幸福生活。請問你的月薪是多少?她一個月的基礎花銷是多少?她吃零食需要多少錢,買護膚品都是什麽價位,這些你都清楚嗎?由儉入奢易,由奢從儉難,人性如此。不要跟我空談什麽愛情吧!你我都是凡人。男人獲取愛情需要資本,作為成年人你應該知道。”


    “你不用沾沾自喜洋洋得意,也不用憑借家族的權勢處處壓我一頭。有本事你窮困落魄一次,就會知道女人是否真的愛你!”


    “你這樣說,是在侮辱她的人格。”


    “我們之間觸及靈魂的思想和情感交流是你無法想象的,你憑什麽認為她隻愛你的權勢和軀殼?當然我不得不承認,這兩樣東西確實有著動人心魄的魅力。”


    “你到底要怎樣呢?”


    “公平競爭吧!你不必將她當作你的私有財產據為己有。”


    “你勇氣可嘉,但多少有些自不量力。”方文山含著譏諷的微笑淡定的站起身來預備離開,這時厚重的棕木房門被人從外麵豁然拉開,長發披肩衣袂飄飄的韓璐璐笑著出現在他們的麵前道:


    “終於被我找到了吧!原來你們躲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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