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並不想再聽沈懷信掰扯這些舊賬。


    她不耐的下了逐客令,“我想要歇下了,主上還有別的要說的嗎。”


    沈懷信體貼的搖搖頭,“經過這麽一遭,你還是多歇歇吧,近日就待在府裏別出去了。”


    流光自己本也是這麽打算的,在府中多待些日子,養養傷,練練武。可被沈懷信這麽一說就好像自己是聽他的安排一般,流光又有些待不住了。


    “不,明日我要出府!”


    “可以,你去哪兒?我派馬車送你。”沈懷信言語間沒有絲毫不悅,依舊包容。


    “不用你送我,我喜歡走著去。”


    “你新傷未愈,一個人出門太危險了,我又不同你一起,沒必要為了和我劃清界限而委屈自己。”沈懷信自顧自的說著,如往日一樣替流光安排好了一切。


    “說好了,明日巳時,我安排好馬車在府外等你。”


    一直以來都是這樣,流光聽著沈懷信的安排,感覺無比心累,也下定了某些決心。


    既然她和沈懷信之間永遠隻能是自說自話那幹脆換一換變成她說他聽好了。


    第二日


    流光出府看到沈懷信為自己準備的馬車的時候,心裏又被刺了一下。


    馬車很奢華,四個角皆掛有彰顯皇室身份的宮燈。


    沈懷信這是把他自己平日裏用的馬車給了流光用。


    流光看到馬車,下意識皺了皺眉。


    這太高調,不是她平日的風格,而且作為暗衛,應該盡量不讓別人知道她與沈懷信的關係。


    沈懷信這樣讓她坐著他專用的馬車招搖過市,是有意讓人誤會二人的關係,讓人誤會她的身份了。


    如今,流光已不想和沾惹上他的一切,可是現在再換馬車又有些麻煩。


    一瞬間,流光計上心頭。


    “勞駕,我要去春日宴。”


    麵對沈懷信昭然若揭的小心思,流光自然要“投桃報李”。


    他不是對外說自己不沾俗務嗎,那自己就讓他的馬車停在春日宴外,讓他和他的名聲也好好沾沾俗世。


    流光在距春日宴一條街的地方便下了馬車,吩咐車夫把車停在春日宴門口,等自己回來時再來這個街口接自己。


    *


    春日宴內長袖蹁躚,花光映著蠟焰,脂粉香雜糅著熏爐氣,耳邊是樂聲與金玉碰撞聲。


    好一個富貴地。


    進了這地方,流光下意識放鬆了下來。


    她上樓敲門叫醒了尚在夢中的青韶。


    青韶攏了攏水紅色紗衣,本是想打開門訓斥一下,看是哪個不長眼擾人清夢的家夥,卻沒想到推門一看,竟是流光。


    她一把抱住流光將人從屋外帶進屋內,順手關上了門。


    “你怎麽又回來了啊!沒找到解藥?”青韶關切的繞著流光走了一圈,一眼就看到了她包著紗布的手。


    “你這手是怎麽回事?”青韶輕輕戳了戳流光是手背。


    “受了點小傷,沒什麽大事。”流光伸手撫上麵簾,“不過我想你應該會更加關注我的另一道傷口。”


    流光摘下麵簾,露出了左臉的一道傷疤。


    看到這道傷和傷口的位置,青韶倒吸一口冷氣,發出尖銳爆鳴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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