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向老者再三保證,祝斯年絕對會平安無事。


    老者心中依然憂慮但麵上表現得很是寬和。


    為了做戲做足,李老幫流光在濟世堂做了個全套推拿。


    當老師傅按著流光肩膀時,流光廢掉的那隻右手隱隱作痛。


    她的紗布已經拆掉了,手腕上的傷口猙獰。流光今日穿的是一件淡藍色紗裙,袖擺長且迤邐,正好遮住了手腕傷口。


    “李老,我有個學術問題想和您討論一下。”流光側坐在羅漢床上,身姿放鬆。


    李老做出一副側耳傾聽的樣子,“什麽問題?”


    “如果一個人的手筋斷了還有可能複原嗎?”


    李老:“理論上來說是可以的,隻要剖開皮肉將手筋重新接上即可。但是實際中,剖開皮肉的疼痛十分難挨,手筋也並不易接,而且傷口極易感染。大部分人都寧願廢一隻手也不願承擔這種風險。”


    流光點點頭,這樣的風險她也不願意承擔。


    老者說完後沒有多問,流光也無意自揭傷疤,又把手往袖子中縮了縮。


    從濟世堂出來,已到了晚膳時分,流光步行到不遠處的百味園,掀開珠簾,步入其間。


    車夫早早便在大堂其中一桌點上了菜,如今桌上的西湖醋魚和清炒芥蘭已經見底。


    大門口的跑堂一見有人進便殷勤的迎過來,“這位客官,是要在大堂還是去樓上包間。”


    “大堂,我已經有朋友先過來了。”流光邊說邊指了指車夫的位置。


    說罷,毫不見外的徑直走向車夫,自然的坐下來,“看來殿下從不在報酬上虧待你啊,連百味園都吃得起。”


    車夫懶懶的抬起眼皮看流光一眼,沒有回複。


    “小二,再加一碗白米飯。”流光揮手招呼了一聲。


    等白米飯上桌,流光看都沒看桌上的剩菜,直接往嘴裏扒白米飯。


    車夫又夾了一筷子清炒芥蘭,淡淡開口。


    “你自己點東西自己結賬。我是不會因為你隻吃米飯就大發慈悲給你點的。”


    “抱歉,我一文錢都沒有,這碗白米飯還得你給付賬呢。”流光又硬往嘴裏扒了口米飯,默默開口。


    “...沈懷信給你的錢呢?花光了?”車夫打開荷包,摸出一錠銀子,“你們這些少年人花錢就是快。”


    “不是花光了,是他從來沒給過。”


    流光向來不憚於對著所有人宣揚沈懷信的斑斑劣跡。


    “我們這些人就是給沈懷信打白工的命。你還不知道呢吧,我是被他用蠱蟲強行禁錮控製在府裏的。”


    “蠱蟲?”車夫倒了杯酒喝了口,邊喝邊說,“我在江湖之中聽聞過蠱蟲的傳說,沒想到這東西現在還沒絕跡。你這娃子不會是在騙我吧。”


    “...我在這件事上騙你有什麽必要呢?坑你一頓白米飯?我要坑也坑頓貴的啊。”


    流光給車夫細細講解了一遍牽絲蠱以及他的運作原理。


    “牽絲蠱是以蠱主鮮血喂養,養成後,每隔一月需要以蠱主鮮血練成的丹藥壓製,不然,子蠱發狂,會吸取宿主心頭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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