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清荷告退後,流光又等了一陣子,等到室內徹底沒有了聲響,才謹慎的從後窗處緩緩後退,遠離了搖光閣。


    剛剛室內的這段談話主題十分明確。


    顯然,在自己執行任務期間,祝斯年又背著自己搞出了一些新花樣。


    又是“徹查祝府”,又是“絕色女子”。


    他動靜搞得這麽大,是非要沈懷信把矛頭對準他嗎!這個人,到底懂不懂什麽叫低調行事!


    流光腦子裏塞滿了對祝斯年的辱罵之詞,邊往住處走,邊忍不住生氣。


    路過習武常去的一處後院樹林,慣性驅使流光走進樹林,完成每日必練的劍術。


    自打右手被廢,流光練武便不再需要春興千催萬哄才肯執行。


    她投入了之前的雙倍努力,希冀於恢複曾經的巔峰狀態。


    流光右手劍練了七年。那是從她認識沈懷信,到決定背叛沈懷信的七年。


    無數個日日夜夜。現如今她已經擁有非凡的耐性去忍受這一切。


    夜深了,一輪圓月當空,月影透過樹影撒下,映照在流光手中緊握的清霜劍劍刃之上。


    流光喜歡在桃花樹下練劍。沈懷信府中後院的桃花樹很高,而且是成片移植過來的古樹。


    每到夏日,這些桃樹便綻出單瓣白粉桃花,是那種很淺很清淡的顏色。


    白粉一片,霎是好看。


    流光練劍時裹挾的劍風有時會帶下幾片桃花瓣,桃花瓣落處,春興已立定在旁等候。


    流光收了劍,對著春興打了個招呼。


    “我前一陣忙得很,練劍時間不固定,但是真的沒有借機偷懶。”


    “我知道。”春興溫聲回應,“你的劍術長進很大,再接再厲。”


    流光信誓旦旦的拍著胸脯道,“沒問題,相信我。”


    “時間不早了,今天還要再練嗎?”春興開口詢問。


    流光:“這是個陷阱問題還是真的關心?”


    “...真的關心。太晚練劍也會影響效果,今天差不多可以了。”


    流光麵露糾結,“可是我還有兩遍才練完今天的量,我還是想練完。”


    “好,那我陪你。兩遍而已,我等你練完一起回去。”


    月光下,桃花影裏。


    女子在習劍,男子抱臂靠在樹旁邊看邊等。


    沒過多久,女子練完了劍,兩人並肩而立緩緩踱步回屋。


    正是桃花疏影下,對影成雙人。


    一日複一日,陪伴久長寧。


    第二日。


    流光早早起了床,去百味園門口看今日公示出來的舞女人選。


    榜上按照名次綜合排列了十名舞女。


    流光的名字赫然在第一位。


    流光遠遠看到,說實話,有些始料未及。


    她推測自己最好的排名也就是第三。


    看來三皇子打賞的這一千兩銀票,意義重大啊。


    現在這個時辰已經有不少舞女聚在前麵看榜。流光從中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如是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般,在流光剛好注意到她的時候回頭,精準捕捉到了流光的身影。


    “流光!”如是笑得燦爛,支起脖子朝著流光的方向大幅度揮動胳膊。


    流光也小幅度揮了揮手,笑著回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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