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對此多少產生了點疑心。


    麵前,管事還在不依不饒的開口,“我倒要問問你,你覺得我為何扣你的賞錢。”


    “打擾到樓下客官用膳。”流光低眉順目,回答的很是乖覺。


    “正是如此。今日你又屢教不改,對百味園暗中議論,頗有微詞,我看今日賺得的銀子你也別想要了。”


    ...百味園這一言不合就扣銀子這招是從哪學來的,好損!


    今日恰逢京城官員休沐,理當是近十日中最熱鬧的一天,若是扣今日的銀子,也是好大一筆損失。


    不過小不忍則亂大謀。流光不打算與這位管事因為一點銀子起衝突,也不希望給這位管事留下什麽印象。


    她隻是筆直的站在那裏,低著頭,管事說什麽都點頭,喏喏稱是,將一個怯懦膽小的舞女演了個十成十。


    遇到慫且乖巧又不會反駁的,管事也沒什麽興致繼續喋喋不休,又警告了兩句便離開了。


    其實舞女們私底下的抱怨他一般是不管也不在意的。


    可是今日這話都說到他耳前了,若是不懲治,難免被人說他毫無威信,獎懲不嚴。


    也算那姑娘倒黴,正撞到槍口上。


    他低下頭將這屆舞女的人名一一核對,記下了紅綃這個名字。


    流光此時還不知道自己被人記下了,她隻是覺得倒黴,再次提醒自己要三緘其口,免得禍從口出。


    如是走過來若無其事的安慰了她幾句,同時向她道歉說自己沒留意到她身後的管事。


    流光表麵和和氣氣的將人應付了過去,內心依然存有一絲懷疑。


    連著扣了兩天錢,她都快成眾矢之的了。


    流光原本在百味園中社交應酬的目的是融入集體讓自己不顯得突兀,可是現在反而越融入越突兀...


    她要考慮多多單獨行動,少說多做。


    練舞室中,舞女們紛紛被叫下去歌舞彈唱。


    不知是不是劍舞這個種類冷門的原因,等練舞室的人全走光了,流光也沒等到有人叫自己。


    不來正好,反正今日的銀子全扣光了,跳舞也等於白幹活。


    此時的室內隻有流光一人。她卸下了偽裝,踱步到牆邊,百無聊賴的靠到牆上,神情慵懶。


    雖然目光停留於對麵的山水畫上,魂兒卻已經不知飄到何處。


    篤篤篤——


    舞室內的窗框被敲響。


    流光瞬間恢複了警惕,從身旁架子上抄起一支花瓶,輕而緩的向窗邊靠近。


    站定到窗邊,流光未曾猶豫,一手猛的推開那兩扇朝外開的窗葉,一手拿著花瓶就要劈頭蓋臉的猛砸過去——


    流光的手腕被另一隻大手穩穩圈住。


    手腕上,那串青檀佛珠輕晃,分外顯眼。


    流光眼前是一襲白衣,豐神俊朗的沈懷信。


    沈懷信有一張非常具有欺騙感的麵孔,劍眉星目,鼻梁高挺,十足的正人君子。


    此時,正人君子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內斂,“力道這麽大,連主子都想殺了?”


    流光見是他,忍不住微微蹙眉,邊說話邊抽手,“沒有,我不知道是你,你怎麽來了?”


    沈懷信並沒有如流光所願那般放手。


    “想見你,所以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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