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本想在晚上告訴夜風關於大海的事,現在夜風猜到她有想法,現在告訴他也沒事。


    夜風依然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強大族長,對於未知的事物,他是一點也不會低頭。


    看,這種不怕困難的男人,真的是頂天立地的讓人心生感激時又特別安全。


    可這樣的男人也更讓人心疼。


    蕭瑟靠在夜風懷裏,依賴他,也讓他明白,自己會一直陪在他身邊。


    兩人此時哪怕不用對視,也知曉對方是什麽意思。


    各自看向自己的前方,又都相視一笑。


    這就是兩人的默契。


    回到格間後,蕭瑟拿著她讓夜風做好的竹簡,把夜風要做的事,以及她要做的事,一一刻在竹簡上記著。


    夜風看過後,接過匕首:“我懂了,我來。”


    蕭瑟把匕首遞給夜風,囑咐他注意安全,自己爬到床上,縮進鴨絨被裏,側頭看著夜風刻竹簡。


    兩人一個刻,一個看,時不時再聊上兩句。


    不刻意又暖意滿滿,直到蕭瑟睡著,格間裏才恢複安靜。


    夜風落下最後一刀,把竹筒收好,和匕首放到老位置。


    在蕭瑟額頭上親了一口,夜風輕手輕腳出了格間。


    二層很安靜,隻有呼嚕聲響起,偶爾還有兩句夢裏的叫罵。


    聽的不是很清楚,卻知曉那是水昆祭司的聲音,不知道她夢到了什麽。


    對於水昆祭司,夜風對她印象不是很好,可也知曉她不是壞人。


    水昆祭司不過是一個沒有想法,單純的又把自己抬的很高的小孩罷了。


    麵對別人時可以耀武揚威,麵對他和阿瑟時,水昆祭司還是很聽話的。


    至於不討喜的性子,那沒辦法,有些人天生如此,你不喜歡,她也還是她。


    夜風來到船底,除了巡邏的勇士們,其他人都睡了。


    夜裏時刻都有危險,所以船漿都是停下,不會搖動。


    隻要水流不太大,大船就不會動的很厲害。


    甚至有時還是靜止不動,也算是一種福報。


    勇士們看到夜風,都和他打招呼。


    他們的族長很強大,經常在族人們睡著後,還來看他們,關心他們,真讓他們感動不已。


    夜風對滿眼崇拜的勇士們微點頭,朝恐狼的地盤走去。


    阿恐早在夜風下來時,就聞到了他的味道,耳朵輕輕的掃了掃,並未起身,依舊趴著。


    等夜風走到自己麵前,阿恐才睜眼看向夜風:睡不著?


    夜風輕笑,摸摸它溫暖的毛發:“下來看看。”


    阿恐甩了甩尾巴:嗯,感覺到了,你說我聽著呢。


    夜風笑的眼裏都帶上了花:“就你懂是吧?阿瑟說咱們現在到了大海裏,大海裏的魚獸,比咱們上次見到的鱷魚還要凶猛。”


    阿恐早已不是那個三小隻,任由小龍鳥和阿地爬上竄下的阿恐。


    它現在是狼王。


    它成長有擔當,且成熟穩重。


    像夜風的兄弟,可以相互說心裏話。


    若是有條件,定是把酒言歡的那一種。


    長生和豐收不在夜風身邊,又不想讓阿瑟煩惱,就會在夜深人靜時找到阿恐,說說他的心裏話。


    承受的太多,也是要發泄的,全部壓在心中很難受。


    他夜風再強大,再聰明,也隻是一個普通人。


    <divss="contentadv">是人就有七情六欲,悲歡喜樂,煩惱擔憂。


    他找狼王阿恐訴說兩句,很正常。


    阿恐起身,舔舔夜風的手背,給予他安慰。


    以前它覺得夜風天下無敵,並不會心疼他,隻會畏懼崇拜他。


    隨著年齡的增長,阿恐坐到了夜風那樣高度的位置,就開始對他很心疼。


    高度不同,經曆不同,想法也就會不同。


    一切不同,又怎麽會有共情?


    阿恐: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夜風笑著抱住阿恐的脖子:“我知道你們一直都會在。”


    阿恐舒服的微眯眼,看到阿灰動了動耳朵,它更開心了,尾巴都甩了甩。


    夜風一下一下的擼著阿恐的尾巴:“過幾天我去看看阿地,你想不想去看看?”


    阿恐:要的。


    夜風就猜到它會同意:“讓小龍鳥帶你去,告訴它,若是它鬆手了,可就沒了你這個好夥伴。”


    阿恐:“……”


    它收回心疼夜風的話,又在恐嚇它。


    夜風瞧著滿眼不可思議看著自己的阿恐,低低笑出聲:“不騙你,它若是覺得你重,鬆手把你扔進大海裏,你不就被比鱷魚還凶猛的魚獸給吃了?”


    阿恐認真的想了想,覺得這是一個特別嚴肅的問題。


    所以等到要去見阿地時,一定要把這個很嚴肅的問題告訴小龍鳥,讓它千萬別鬆爪。


    阿恐打定了主意:你給我一個漁網,吊在小龍鳥身上,這樣它鬆手也沒事,我不會掉下來。


    夜風聽的真是忍俊不禁,用力擼它毛發:“那是抓魚獸用的,你又不是魚獸,腥的很,小心阿灰不要你。”


    本就醒了的阿灰,立即抬頭看向阿恐:要的要的,再腥也要。


    阿恐聽的歡喜直搖尾巴,湊過去與阿灰脖頸相纏。


    夜風:“……”


    阿瑟說的吃狗糧,和吃狼糧是不是一個意思?


    幸好阿瑟沒來,不然自己得馬上想出一個鎮壓兩個秀恩愛的恐狼的法子來。


    阿恐渾身都帶著愛的酸臭味:漁網,我可以。


    夜風哪能真和阿恐生氣,先前那樣說,不過是和它說話,順勢提醒它,讓它盯著點小龍鳥。


    阿恐和阿地都長大,懂事有責任感,偏偏小龍鳥還是一如以往,該怎麽樣就怎麽樣。


    這也就是小龍鳥命好,把俊龍鳥拐到了他們青龍部落。


    這若是被俊龍鳥拐到它們高山的龍鳥部落裏,哪有這麽舒服的日子。


    不過依著小龍鳥那不開竅的性子,俊龍鳥開屏的就算是把身上的羽毛都拔光,也勾不走小龍鳥,隻能跟小龍鳥跑。


    夜風同意了:“行,明天給你準備一個漁網,新的,沒有腥味。”


    阿灰立即自阿恐身側探過頭來:謝謝夜風,阿瑟最好了。


    夜風笑的眼睛都沒了:“你這話我很喜歡聽。”


    是個會誇人的,自己做的事,好處給阿瑟。


    聽的他心裏就是高興。


    阿恐見夜風誇獎阿灰,高興的想要甩尾上天。


    這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的女朋友,得到了它家人的認可。


    “啪!”


    突然一聲響炸起,笑的眉眼彎彎的夜風,麵色冷下來,起身朝發出聲響的方向望去:“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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