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空聞言大奇,問道:“長著翅膀的人,不知是何等模樣,修為如何,竟是教諸位修為深厚,境界高超的高士也有傷損,又或那些長了翅膀之人術法怪異,諸位一時未能查出其等虛實,以致吃虧麽?”


    明訣子這時說道:“那些長了翅膀之人卻是與那些蠻夷修士不同,我等與其數次交手,發現那些人絕對不是人間修行之輩,其等身軀皆是以密集的能量構成,不僅術法威勢遠超過那些教廷蠻夷,還可近戰,施展術法隨手即來,並不似那些教廷之人一般還需要誦唱,且其等修為竟是還在我等元嬰大成的修煉之士之上,當可與我道門成就仙位之人相比,其等身形移動快如電閃,我等需十數位元嬰大成的修士方能與其交手,是以其等一至,我中土修煉界中便傷亡大增了。”


    淩空聞言,當下緩緩說道:“既是如此,淩某自無袖手之理,待其等下次來犯之時,淩某倒是想要會會這些長了翅膀的鳥人,看是其等身形快速,還是我劍門劍訣淩厲。”


    天地宗一眾高士聞得淩空願意出手,均是大喜,先前其等還恐淩空顧及身份不屑一顧,此時聞言之下,紛紛出言向淩空相謝,言能得道友之助,我中土道門定能盡驅來犯之敵。


    淩空聞言連說不敢,言自己也是中土一脈,雖是曾與道門有些仇怨,然罪不在其等,罪魁禍首乃是那天庭玉帝,我劍門之仇隻是著落在那玉帝身上。此後。劍門與道門的仇怨一箏勾銷。此刻我中土遭難,淩某自然不可坐視,且此戰乃是那西方教廷挑起,打上家門。亦是其等先自派出修為已達仙位之人,頻施殺手,淩某出手懲治,自是不算犯了天規,是以還請諸位莫如此說,此乃淩某份所當為。此時淩空因來至天地宗卻是未曾見得淩雲。出言向天地宗眾人詢問,詢問之下才知自己離去後,淩雲也是耐不住天地宗略微有些沉悶的氣氛。跑至世間繼續護持當年淩絕子開設的平安鏢局了,待蠻夷來犯之時,又見其與蜀山群魔一同出現,此時應是在那蜀山。淩空聞言當下釋然,便不再詢問其他了。


    當下淩空便在天地宗山門住了下來,或是陪伴妻兒。或是與天地宗一眾老道談論修行之道,日子過得甚是悠閑,其中最教淩空不可思議地,便是李敏毓地修為,竟然已至元神穩固,將要化丹為嬰之境,進境之速,便是淩空也是自歎弗如。當年淩空結成劍胎,足足用去了近百年的時光,而李敏毓不過十數年便將要進入元嬰之境界,其中差距實在不可以道理計,且李敏毓至今還未曾逢過天劫,如此卻是有極大隱患,隻要李敏毓一至化丹為嬰之時,那天劫定要降下,且比尋常修煉中人的四九天劫,那威勢還要大些,是以淩空此時也是不敢擅離,自己在此除非是那天道變化先天神雷,否則區區天劫卻是不在話下。


    而淩空愛女小瑞瑞,則因為羨慕父親那絢麗的術法,及那瞬間不見地法門,此後竟是不再頑皮,專心隨無塵子修煉天地宗心法,雖然那牛鼻子的稱謂還未改去,但已是教無塵子老懷大慰,隻歎乖徒兒終於懂事了,亦是教的更加賣力,恨不得一下子便將天地宗所有法訣教給自己徒兒,是以這老道整天都是樂嗬嗬的,逢人便讚自己徒兒,也不再有捉弄天地宗後輩弟子的舉動了。


    如此又過的三月,天地宗終是接自己仙門諭令,著其等好生修行,莫惹是非,如今天界大變,因是劫數臨頭,莫要因為小事,給自己種下惡果,否則若是劫數來到,因果未還,便要應劫了。


    天地宗諸位接得仙諭,卻是難以訣擇,若是就此封閉山門,潛心修煉自不會惹了什麽是非,若是人間無事,封山便封山也沒有什麽難為地,但偏生此刻逢異族來犯,若是天地宗就此封山不理,雖不會給自己等人種下什麽因果,卻是良心難安,便是日後成就仙道,也是難逃自己良心的責罰。


    眾人邀淩空相商,淩空卻是不置一詞,皆因此事淩空確是不好出言,天地宗若是遵奉仙諭封閉山門,乃是聽從上命,無人能說其不對,反之天地宗不理會仙門之諭,一意抵禦來犯外族,此等做為也是積修功果,兩種做法均無不對之處,卻是教淩空如何出言,是以亦是隻能不置一詞,任由其等商議。


    便在天地宗眾人難以訣擇之際,那儒家門派奉劍門,卻於此時傳來消息,其等門下弟子偵知,那些西方蠻夷之輩許是修整完畢,從外海之處又再來犯,還請天地宗諸位前輩高人援手。


    天地宗人等聞得此訊息,不由更是難以取舍,兩難之際,淩空先自對眾人說道:“我劍靈天之人一向不在這天地五行之中,雖然亦是跳不山沾天道變化、劫數臨頭,卻是比諸位要少些顧慮,此次來犯之敵,便由淩某前去吧應付,諸位不論如何抉擇,淩某亦不敢因此而以為諸位懦弱,畢竟那仙諭乃是諸位師門之諭令,也是難違。”言罷便先自告辭而出。淩空如此說話,教天地宗眾人更是難為。


    卻說那李敏毓聞得夫君又要未出抵禦敵人,卻是無論如何也要跟隨而去,淩空想想便應了下來,一來愛妻已是將要至化丹結嬰之境,若是自己走時天劫忽至,恐怕李敏毓抵禦不得,二來嘛、乃是淩空如今已是金仙之境,且經曆之事大異往昔,心境畢竟不同了,行事間多了幾分大氣,少了些人間修士的謹小慎微。不過也應該如此,畢竟金仙地修為,便是天界也是頂尖之人,何況人間。


    哪知道,李敏毓這一去。卻是惹得那個鬼靈精也要跟去。李敏毓竟亦出言求懇,淩空初時堅決不允,言此去非是遊玩,怎可帶同小女娃同去。奈何那母女二人利害,一陣軟磨硬泡,淩空無奈之下,隻得投降,答應了女兒的要求,最後約法三章。去是可以,卻不得擅自離開自己身旁,否則當即送回。這才一家三口駕禦遁光與那奉劍門傳訊弟子一同飛離天地宗山門所在。教那疼愛徒兒的無塵子也想同去。


    因帶路那奉劍門弟子修為低微,淩空也不好將其甩下,是以行得小半個時辰,四人才來到奉劍門所在,前來接待地奉劍門長老恰是認識淩空之人,見麵之下雖對天地宗諸位未至有些遺憾。然既得此人來援,想來也是無礙,此人修為極高,雖不知究是何境界,然觀其豐神氣度,恐還在天地宗眾人之上。


    當下幾人也未遲疑,直接便向發現敵蹤地小島而去,幾人趕到之後。隻見天際各色光華閃現,盡為劍光道法充斥,卻又分作兩塊,一邊是仙光耀耀,正氣騰霄,一邊黑雲彌漫,煞氣隱隱。淩空看在眼中卻是一笑話,謝過帶路的奉劍門長老,帶著妻女劍光展開便向群魔陣中落去。


    卻說那黑雲彌漫之處乃是蜀山聞訊而來地群魔,此時見一道光華四射的劍光直向自己等本陣射來,不由是心生疑惑,蜀山群魔聚集之時雖是與正道修士大戰一場,且還占了上風,然隨後卻在各方斡旋之下息了爭端,此後因群魔勢大,更有地府鬼帥撐腰,中土道門也未曾再來相犯,直至三年前蠻夷犯我中華,蜀山群魔雖是異類修真,卻也均自認乃是中華之人,與天地宗諸位率先抗擊來犯之敵,此後那些道門修士也是聞風而動,然此際雖說彼此均有仇怨,卻是都暫且放下,同心抗擊來犯之敵,雖不會行那落井下石之舉,卻是各打各地,少有相幫之舉。然此刻為何會有正道修士直飛本方大陣,瞧那劍光正大純正,絕非是異類或是魔道修士能具有,莫非此人乃是前來挑釁不成。


    群魔心中驚疑之際,淩空攜妻女已是來到群魔陣前,護體劍光一收,群魔卻是更是驚異,怎地前來挑釁還拖兒帶女地,看那三人樣貌分明便是一家三口,正在這些魔修不知如何應對之際,群魔陣中卻是有人認出了淩空,來者不正是當日蜀山一戰,以一人之力擊破道門大陣,且是亡月老祖摯友的淩大人麽。


    當下不敢怠慢,生恐群魔中有人嘴快得罪了淩大人,那自己恐要被老祖責罰了,急急越陣而出,來至淩空身前躬身一禮說道:“原來是淩大人仙駕至此,雷鵬迎接來遲,還請淩大人勿要怪罪。”此人一出,淩空也是識得,正是那三妖整肅群魔之際,分封的六殿中之修羅殿殿主雷霆戰鬼雷鵬。


    淩空雖是修成了金仙大道,平日裏卻無盛氣凜人之態,當下說道:


    “淩某不請自來,何怪之有,雷道友莫要如此說話,喚我淩空或是一聲道友足以,淩某如今山野之人,淩大人的稱謂卻是不必再提。”


    那雷鵬見淩空竟是如此好言語,卻是不禁有些惶恐,當即說道:


    “淩大人寬厚,雷鵬卻是不敢壞了規矩,老祖早已言明,見淩大人如見老祖,是以淩大人所言,雷鵬不敢從命。”說完自己也是驚奇,自己便是麵對老祖之時,也無如此惶恐之態,怎地見了這淩大人,竟是教自己心生恐懼,此事實在怪異。


    淩空見這雷鵬執意如此,便也不再多言。當下問道:“淩某見蜀山群雄齊聚,怎地卻是不見亡月老祖、蠶引真人幾位道友,莫非你等此來乃是以雷道友為主事之人麽?”


    雷鵬聞淩空詢問:“當即恭敬說道,雷鵬身份低微,修為亦是不堪,怎能當此大任,此來不過是率領手下眾兄弟打打前哨,稍後、老祖會親率三宮宮主前來,貴師弟淩雲真人亦會同來。”


    群魔見到平日裏殺性奇重,威名赫赫的雷鵬雷殿主,在來人麵前竟是宛如溫順的小貓一般,如此怪異之事,隻教群魔看地目瞪口呆,暗自猜測來者是何等身份,竟可教雷殿主如此驚怕。實在有些驚異。


    便在淩空與雷鵬說話之際。一股粗大的烏芒自天際閃現,直射群魔陣中,未至近前,陣陣幽冥之氣已是席卷而來。淩空神念探出,瞬間便將那粗大的烏芒看了個通透,原來是亡月老祖偕眾老妖來到,其等之後還有一道劍光,雖不見有何等威勢,然看在淩空眼中卻是分明。暗讚淩雲確是不凡,不過短短六年地時間,便已至劍胎頂層修為。劍氣展開再不見有絲毫外泄,劍丹之境也不再是臆想之事了。


    淩空神念掃過,順帶和亡月等老妖打了招呼,卻是教一眾老妖更是興奮,淩空與鬼帥大軍攻上天庭之時,亡月與蠶引二人還在閉關修煉中。而二人出關之後,才知淩空等已是離去了月餘,二人也知彼此差距,知道便是自己二人同去,作用恐怕還沒有比鬼帥麾下地陰兵大些,且二人修為未成仙位,便是想去天界,也是難耐九天罡風的侵襲。是以便息了參戰的念頭而回轉人間,待修為精進後再談其他。此後苦心修行,一心隻想早日飛升天界,不為其他,隻是為了天庭眾神一戰,蠶引還多了個心思,便是為自己師傅報仇。


    此後數年二人皆是不聞淩空音訊,以為上的天界便再難回到人間,若要相見隻有待自己等也飛升成仙之後方有機會,哪知道卻在此時感知淩空神念,二人當下心中狂喜,急急催動遁光,顯見二人之急迫。


    那粗大地烏芒才在場中落下,亡月老怪神念激發下,隨後便向淩空所在奔去,見得淩空竟是攜妻女同來,不由是哈哈大笑道:“道友果然好豪氣,於此征戰之地,竟還偕同尊夫人與令愛同來,把那將要來犯之敵視做天麽小醜,於此大戰將發之地一副閑遊之態,足見道友蓋天豪情,實是羨煞我等。”


    淩空還未答言,蠶引真人也是跟上說道:“道友數年未見,風采更勝往昔,賢夫婦二人當真是神仙眷屬,令愛也是一身仙骨,一家三口皆是神仙中人,日後我等上得天界,便要*道友照顧了。”


    淩空聞得二人之言,微笑說道:“二位怎地也來調侃淩某,淩某能有今日皆是*二位大力相助,否則、當日淩某心切師門之仇,如無二位相助,恐早已功敗垂成,那能有今日之修為,是以還請二位莫再如此言語,否則便是有些見外了,二位道友以為如何?”


    亡月老怪與那蠶引真人聞言大笑不已,片刻方由亡月老怪說道:


    “淩道友修為遠勝我等,然卻是不見半點倨傲之態,我等能與道友相交,確是幸甚,道友既如此言語,我等若是還要再言其他,反是顯得我等俗氣了,便按道友所言,隻論交情,不言其他。”蠶引真人亦是在一旁點頭稱是。


    淩空又與二人相談片刻,便告罪一聲,直向道門眾人那裏飛去,來到道門陣前停住身形,對那些道門修士拱手一禮,方才說道:“本人淩空,乃是劍門遺世弟子,此前為報師門之仇,心中怨恨難消,手段難免毒辣了些,與諸位多有仇怨結下,然是非自有公論,如今淩某已是查明當日我劍門之厄,乃是那天庭玉帝秉私心而為,諸位乃屬上命難違,迫於天庭威勢方來攻我劍門,淩某亦非濫殺之輩,既是查明真相,此前對各派得罪之處,淩某深感歉意,此後劍門與諸位仇怨一筆勾銷,而淩某當年殺戮各派中人之仇,諸位若覺心中怨恨難消,隻管來尋淩某報複便是,淩某將一人接承,我劍門中人絕不會因此而橫加幹預。言盡於此,淩某告辭。”言罷便飛回群魔陣中。


    留下一地目瞪口呆地正道中人,片刻後這些道門高士方才明白淩空話中之意,那些曾經參與圍攻劍門一役的門派掌教、長老,當下不由長長出的一口大氣,這淩空的手段他們自是領教過的,並非那可欺之以方地君子,該下手時絕不容情,絕不會有什麽姑息之念,且那劍門法訣確是威勢絕倫,那淩空數年前的修為,道門中便無人是其對手,此刻觀其豐神氣度,修為當是大進,恐怕已是得成仙位也未可知,此刻能得此人親口說出勾銷前仇之語,這些道門高人不由心中大石落下,心病一去,心魔自難滋生,此後修行也會順利許多的,至於那尋其報仇之舉,除非是傻子才會去。


    淩空回到群魔陣中,亡月老祖與蠶引真人紛紛讚淩空心胸寬廣,如此大仇也可放下,不愧是參透大道之人,實教我等難及。


    淩空聞言卻是說道:“我劍門無辜遭難,那中土道門雖然難辭其咎,但畢竟非是首惡之人,乃是些盲從之輩,那派出仙人滅我劍門地玉、帝方是首惡之人,天威之下,那些道門中人自不敢不從,是以淩某並非放下仇恨,隻是隻尋首惡之人,餘者皆不再理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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