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蘊含天威又由周天星力所結的巨雖是被淩空施展劍氣抵住,卻還是向淩空所在落下,雖然那速度稍慢了些許,然那威勢卻未曾減弱分毫,不斷的有神雷擊落,若不是淩空那劍心同樣奧妙無方,恐怕淩空難有時間按照帝江所授那般,引導混沌虛空之力,施展以身做劍之法。


    混沌虛空神力乃是出自混沌初開之時,乃是至精至純之氣息,本身並無絲毫屬性,不歸五行,不屬善薦,然甚威勢之強卻是不在其餘諸般之下,此時淩空雖是將其威勢禁錮體內,然那陣陣洪荒氣息確實藏止不住,不斷的彌漫在這陣中星空之內。


    淩空展露混沌虛空之力,那文昌帝君雖得陣法庇護卻也是感觸甚深,不由在心中暗歎,這淩空端地是仙緣深厚,修成仙道不過十數載,卻是如此修為,幾可比擬諸位教主至尊,然卻是為何放不下心中執念,為那帝江言語所惑,偏偏要逆天而行,要將此混沌惡神放出世間,此劫既是淩空的,也是儒門的。


    陣中星辰運轉依舊,古樸而蒼涼,群星閃爍之下四野無邊無際,無數星力凝聚的神雷不斷的向陣中某一點落下,激起無數光焰,然卻是無法攻入淩空那劍氣範圍之內,而陣中那洪荒之氣更加強烈,已是仿佛山呼海嘯一般狂暴而出,便在淩空頂上三花五氣頓失之時,一陣怪異的音波響起,整個星空大陣在那音波響起之時,漸漸彌漫起一團血色光芒,雖又群星運轉,然卻是難阻那血色紅光的彌漫,不一刻整個大陣中竟已被那血紅光芒籠罩,星空血紅一片,煞是詭異。


    文昌帝君見群星大陣中竟是出現如此變化,心下大驚,暗自猜疑。


    莫非那淩空竟可憑自身修為強行以其仙元充斥此陣不成,否則自已這群星大陣怎會變得血紅一片。


    便在文昌帝君心下驚疑之時,忽聞陣中傳來一道尖利至極的音波,竟是教自已本心狂顫。而與此同時陣中忽地升騰起來一陣強絕至極的威勢,不住向外膨脹,群星大陣竟有不支之狀。


    洪荒之息在瞬間變成狂暴的氣勁,開始在陣中肆虐而出,儒門群仙的天威正氣再也無法定位那一絲帝江惡念的位置。便在文昌帝君急急轉換星辰,以求查出淩空位置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強絕威勢猛然在陣中暴發出來,在那驚天威勢之下,運轉地星辰竟是被震離原位。


    眼見淩空修為如此驚人,文昌帝君放下心中最後的猶豫,元神心念瞬間融於大陣之中,禦使群星急速運轉,本是無邊無際的星空瞬間天翻地覆,陣中星光奪目至極。點點星光在瞬息之間變的耀眼無比,文昌帝君地聲音此時在陣中響起。混沌無極、虛空無盡、群星寂滅、歸化虛無,聲落陣中,星光瞬間激蕩開來,整個星空不斷見有星辰爆開,陣陣強絕的星力在陣中不住碰撞,星空外麵仿佛有一隻大手在急劇收縮,無盡天威在陣中翻滾,這便是寂滅群星陣的最後一變,爆開所有演化星辰的同時。陣力卻不散開反而是不斷的壓縮,直至將被困陣中之人在那爆散地星力之下化作齏粉。


    陣中固然被那無盡星力充斥,陣外空間也是受到那星力的影響,方圓千裏本是平靜的天地可見狂風呼嘯,氣勁四溢,無數的暗流在這空間中呼嘯來去。仿佛天劫臨頭一般。


    卻說文昌帝君全力發動大陣,那陣內空間已是被壓縮至一人大小,儒門群仙的身形也已顯露出來,看著那光彩四溢,且還在收縮的寂滅群星大陣,文昌帝君輕歎一聲,喃喃自語道:“非是本尊手辣,乃是淩仙友欲行之事太過驚人,本尊也是無奈至極才不得不行此下策。”說罷,鹵門顯現三花五氣,一片慶雲湧出,裹住那已是隻有拳大的群星陣力,隱隱可聞雷聲在其中傳出,原來卻是文昌帝君見識淩空修為之後,生恐如此還無法困住淩空,這才展現三花五氣,以儒門仙法發仙雷要將此連接世間的空間通道徹底擊潰。


    眼看那陣法收縮而成的空間通道,在仙雷轟擊下將要滅去之時,一點微弱的金芒在那光球之上一閃,麵色大變地文昌帝君見此,兩手揮出,無數仙雷轟擊而出,文昌帝君的反應不可謂不快,然而射日之箭自現世那一刻起,便是無物能擋,以淩空如今地修為,射日之箭全力一擊之下,便算是教主聖人也要退避三舍、暫避其鐸,文昌帝君雖然地位尊崇,一身修為卻還比不上鬼帥、大聖等人,又如何能擋射日之威。


    隻見那金芒一現,瞬間便暴漲而出,那些全力運轉陣力的儒門群仙,忽覺一陣無法抵禦的攻勢,瞬息間透陣而出,寂滅群星大陣也是再難壓製那氣息,卷起無數飛揚的氣浪,隨後隻見天地中一道恢弘無比的金光升起,一聲沉悶的爆響傳出,已經是凝成一個小球的寂滅群星大陣,本是用來封禁淩空無數仙元星力頓時席卷而出,儒門群仙那裏抵擋得住如此天地巨力,便是早已是金仙之境的文昌帝君才與那狂暴的激流一觸,便被震飛開去,護體仙光瞬間被破,七竅可見鮮血噴出,遠遠飛出。


    而那金光似是盛到了極至,終於爆散開來,一時間這方圓千裏之內盡是金光灑落,而淩空已經是傲立天際,身外無數金光翻卷,威勢便如同佛祖一般。


    此時那被亂流擊飛的文昌帝君終是穩住身形,也是虧得他早證大羅,護體仙光雖被震散,然三花五氣卻是早已凝成,危急之下盡數展開,這才護得其周全,不過其門下弟子卻無那般好運了,未至金仙境界之人,此時全部仗一口仙元保住靈台清明,一個個受創非輕。


    淩空展射日威勢一舉破陣,傲然佇立天際目視狼狽不堪的儒門群仙放聲說道:“淩某既已破陣而出,還請帝君按諾罷手,否則淩某雖是不喜殺生,卻也不是可欺之輩。”


    大陣被破的文昌帝君知道。隻憑儒門一脈再難阻止淩空將行之事,然若不管讓那至惡之神帝江再借身轉世,那浩劫不是輕易能阻止的,思前想後。文昌帝君還是領著門下離開此處,直向三十三天而去。


    淩空見儒門群仙終於退去,當下也散開護住寂英的“九天譜禦神訣”及無形劍氣後,劍氣一催,又將帝江分神的惡念氣息激發出來。瞬息間彌漫天際,如此過得一刻,一道讓淩空心神亦要一顫地神念忽地籠罩過來,淩空急急運轉天威正氣壓製自已的心魔,一個滿是興奮的聲音傳至淩空耳中,“淩小子果然是守諾之人,短短時間便尋得某家轉世之身,暫且稍候,待某家將此虛空禁止破開。”說完,隻見那漫天威凜的惡念猛然一凝。一聲轟然巨響後,隻見空間中出現一個漆黑地門戶。


    帝江聲音又已傳來說道:“淩小子快些,某家強行轟開此空間通道僅能維持數息時間,錯過時間便隻有再等千年了。”


    淩空聞言身形一動,便從那門戶中閃了進去,淩空剛一進入,那漆黑的門戶便消散開去,漫天的惡念亦同時不見絲毫,天地又回複了滑淨一片,仿佛什麽事恃都沒有發生過。


    卻說那門戶一閉。淩空已是來到那禁錮帝江的流金仙府之前,不過府前那白玉台階此時卻是不見,僅見那仙府在這虛空之中散發萬丈金光,似乎距淩空極近,又似乎遙不可及。


    帝江地聲音在此時又傳了過來說道:“淩小子稍候片刻,某家適才為了破開此虛空通道接引你進入。已是將多年修煉的一點混沌之力用盡,待某家調息片刻再為你引導此仙府之路。”


    淩空聞言說道:“前輩不必如此,如此淩某已是明了以身為劍之意,如此虛空還難不到淩某。”


    聞得淩空之言,帝江卻是急急說道:“萬萬不可,如今吾神魂無力,周身便是仙力也無半點,若是你施展那後舁神技破開虛空而至,吾此刻神魂怎耐得住你那混沌虛空之力,你一施展吾就即刻消散無蹤了。”


    淩空聞言淡淡一笑說道:“原來如此,那淩某便在此等待前輩開啟虛空通道了。”說完再不發一言。


    不知過得多久,那金光四射的流金仙府中忽地伸出一條白色的台階,直直通至佇立虛空的淩空腳下,在與淩空身體接觸地瞬間,那白色台階頓時化為一條光帶,卷住淩空身軀便向那虛空中的流金仙府而去。


    淩空此前亦是見識過這位混沌初開時,便神通無量的惡神的手段,此時見了那光帶的動作,也不掙紮,隻是任由那光帶將自已身軀裹住直向流金仙府射去,不過心中卻在感歎,這些遠古洪荒之神果然不可小視之,先前還以為這個上古惡神因為乃是混沌惡念所聚,隻要神通發動,便是殺機惡意滔天而起,氣勢驚人至極,此時見了帝江的手段才知自已實在錯的離譜。僅看此各光帶居然可以在這無盡虛空隨意伸展,便可知道帝江的修為境界不知超過自已多少,不過是一縷神魂之念便有如此神通,而自已若要在此虛空穿行,卻是要依*才領悟不久的混沌虛空神力激發而出的“耀日喧囂訣”方可,如此一來,其中高下自分。


    那光帶速度極快,片刻時間便將淩空送至流金仙府那宏偉大殿之前,如此不著煙火地穿越無盡虛空,恐怕便是幾位教主聖人也難有如此輕鬆自然,而此時的不過是一縷殘念帝江神魂便有如此神通,淩空首次開始考慮答應帝江之事究竟是對還是錯。


    便在淩空思索之時,帝江神念已至,在寂英體內略一盤旋忽地大笑起來,半響方對淩空說道:“某家先前還擔心吾之轉世身軀曆世不知多少,恐怕是靈智早昧,不想卻是如此的良材美質,更是拜在劍門門下,也是尚可,當真是省了某家不少事情。


    待帝江說完,淩空便即問道:“在下已按前輩所言找尋得前輩轉生之人,前輩當知此人乃是淩某弟子,是以淩某對前輩所言之神魂合一有幾分疑惑,不知前輩神魂相合之後。淩某弟子寂英的神識是否能存?”


    帝江聞言卻是大笑出聲,久久方才說道:“某家轉身之人便是如同某家本體一般,與某家此刻一縷神魂毫無彼此之分,怎會有什麽神識不存之事。淩小子放心便是。


    淩空聞言之下,隨手一道劍氣將身旁的寂英喚醒,便不再言語,淩空雖是關心自已愛妻重生之事,然其也不是那種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之人。此時將寂英喚醒,乃是將選擇的權力交給寂英,若是其不願與帝江那縷神魂合一,淩空也不會逼迫寂英,自然也就不會讓帝江得逞了。


    自從儒門群仙阻攔淩空便昏迷的寂英清醒之後,才發現自已此時身處一個廣大的巨殿之中,此殿中處處雕梁畫棟,仙光閃爍,仙靈之氣更是濃厚至不可思議,而且此處自已明明沒有來過。為何卻有一絲熟悉之感,仿佛自已曾經在這個地方度過了千萬年的歲月。而且心中對這個氣勢宏偉,仙靈之氣無窮無盡的大殿有一種難明地厭惡之恃,而且那厭惡乃是來自心底,便是寂英自已也不知道為何如此痛恨這個大殿。


    寂英那點心思豈能瞞過他身旁的淩空,然此時既已決定將選擇的權力交給自已徒兒的淩空,仍是不發一言,任由帝江地神魂與寂英元神接觸。


    作為一個曾經的皇子,寂英一直對神鬼之說十分向往,而在有幸拜在淩空門下之後。心願得償地寂英,修行也很是刻苦,完全不見半點皇家子弟的嬌慣之氣,淩空對此在欣慰之餘,也覺得自已這個弟子對力量的追求太過執著,若不能讓自已本心平和。一旦被那詭異莫測地幽冥訣殺機惡念所控,那便要萬劫不複了。


    深明自已這個弟子內心的淩空此時暗自歎息一聲,也許獲得夢寐以求的力量就是自已弟子的追求,而與帝江神魂合一,無疑是一條極其快速的捷徑,且不會有修為突增境界不及的凶險。


    隨著帝江神魂之念全力散發,寂英不過微微一驚便平靜下來,幽冥訣運轉下,帝江那至惡之念再無法對寂英形成危害,反而有一種強烈的親切感傳來,不過寂英還是強自忍耐,靜靜站在淩空身旁。


    帝江以神念試探接觸寂英意識,卻是被寂英拒絕,當下不得不對寂英說道:“吾乃是混沌初開時便現身世間的掌控天地惡念之神帝江,而你乃是吾之元神所聚的轉世之軀,隻因被那盤古善念壓製,輪回多世,如今雖是再上仙途,然你卻是難尋前世的記憶,唯有你與吾此時殘留地魂念融合,方能明白前世,再得駕禦混沌之力的法門。”


    寂英聞言卻是轉向淩空看去,淩空見了微微一笑說道:“英兒,此事你自已決定,師傅隻能帶你來此處,如你願意與你前世神魂合一,為師並無異議,絕不阻你,然若你不願,為師定會帶你離開此處。”


    聞得自已師尊之言,寂英心下一鬆,方才認真考慮那帝江之言,此人雖是混沌惡神,然自已那親切之感覺卻是絕不會假,自已此時本心沉靜,劍胎緩緩運轉,並無絲毫被迷惑之相,是以此惡神帝江定與自已有莫大關係,否則自已本心怎會對其如此依戀。


    便在寂英遲遲不決之時,帝江又自說道:“你我本就是一體之人,隻不過當年轉世之時唯恐盤古善念壓製,這才強行分出一縷神魂及一點混沌本源之力,再以畢生修為護住真靈,趁三界封神之時一舉破入輪回轉世人間,奈何那盤古修為遠勝於我,雖是成功轉世,然神念卻是被其散布天地地善念壓製,輪回無數卻是蒙昧而終,始終無法開啟前身神魂之念,直到此刻方再入仙途,隻要你我元神相合,你便知道當年因果,且你我本就是一體,因你之身軀乃是你我前身之真靈轉世,元神相合之後乃是以你為主,且此刻你師傅也在此處,若我是存心占你身軀,有你師在此,又何必遲疑。”


    寂英聞言又思索良久,終是被抵擋不住那親切熟悉之感覺,又看了淩空一眼,終是對帝江浮現空中的神念說道:“好,我便於你相融。”


    帝江那神魂聞言大喜,哈哈大笑說道:“既如此,你且放開心神讓吾進入,到時你自知該如何相融。”說完帝江那幻現的身軀猛然凝作一個晶亮小球,直向寂英身軀電射而去。


    就在那帝江殘魂所聚的小球沒入寂英身軀的同時,殿上忽地暴發出一陣浩瀚無極的洪荒氣息,瞬息間籠罩整個大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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