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顧朝顏嚴厲嗬斥，楚錦玨背脊緊貼住牆壁，身子沿著牆角滑下去。
他把頭埋在膝間，雙手叩在頭頂，再也控製不住早就崩塌的內心，無助的像個孩子般慟哭失聲，“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父親，害了整個柱國公府，我該死……我該死！”
眼見楚錦玨發瘋似的捶打額頭，顧朝顏心疼走過去，拉住他手腕阻止，“本來就不聰明，捶傻了，誰還你跟柱國公的清白！”
“不用你管！”
楚錦玨用力甩開她，鼻涕一把淚一把，“不用你假好心！”
顧朝顏根本不慣著，重新拽住他胳膊硬是將人拉到牢房中間的桌邊座椅，“坐下！”
自秀水樓被顧朝顏捅了一小刀，楚錦玨就真的很怕顧朝顏，那種感覺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害怕，仿佛是天性的淩駕跟碾壓。
楚錦玨敢怒不敢言，把頭別過去，眼淚根本止不住。
“看看這個！”
顧朝顏將懷裏兩頁罪證扔到桌上，伸手鉗住楚錦玨下顎，硬將那張臉掰過來，“看清楚！”
楚錦玨被迫看向擺在桌麵的宣紙，第一行字便叫他大驚失色。
他倏然抄起宣紙，泛紅的眼睛瞪如銅鈴，“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父親頂天立地，從來不做這種齷齪勾當！這是誣陷！”
房門處，裴冽聽到這句話失望的以手撫額。
到底是什麽原因，將門之子會這樣天真？
顧朝顏也沒想到楚錦玨看到罪證的反應竟是這般，她恨的
咬牙，“往下看！”
楚錦玨一條一條的看，直至看到第二頁最後一條，忽然將兩頁宣紙扯碎，拚命朝嘴裏塞。
顧朝顏，“……你給我吐出來！”
楚錦玨哪裏肯，二人爭搶時他還咬了顧朝顏一口。
呃—
碎紙噎到喉嚨，楚錦玨雙手掐住脖子，表情痛苦。
顧朝顏驚慌之餘狠狠捶他後背。
咳咳咳—
最後一團紙屑咽下去的瞬間，楚錦玨大口喘氣，“你們想誣陷我父親，做夢！”
顧朝顏手掌舉在半空，聞言朝他後背負氣狠拍下去，“你給我吐出來！”
“吃了！吐不出來了！”楚錦玨紅著眼瞪她，“你們有什麽本事衝我來，要殺要剮隨你們！有我在，別想動我父親！”
看著滿眼天真又單純的楚錦玨，顧朝顏終是不忍心再打罵責怪，忍著怒意坐下來，“那你剛剛還想死？”
說到痛處，楚錦玨沉默下來。
“楚錦玨，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裏？”顧朝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
楚錦玨低下頭，雙手捏緊衣角，額頭因為吞咽紙屑的緣故青筋還鼓著，整個人倔強坐在椅子上，咬牙著不開口。
“說話！”顧朝顏拍桌喝道。
楚錦玨嚇的一激靈，連門口站著的裴冽都精神了一下。
“我沒狀告蕭瑾，他被抓進來也與我無關，你想報複就找我，別弄那些東西誣陷我父親。”
顧朝顏聞言苦笑，處處天真，輪到她身上變聰明了！
“我與裴大人同行去的河朔
，如裴大人在公堂上所言，我們依照你的證詞並沒有找到你所說的蓮花村，那個位置是一片被野火燒盡的廢墟。”
楚錦玨下意識抬頭，“你們找的對嗎？”
“應該錯不了。”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不相信我，相信嶽鋒？”
顧朝顏的話像把刀子戳進楚錦玨胸口，他別過頭，兩隻手死死摳著膝蓋，咬緊牙關，額頭青筋一鼓一脹的跳，雙眼布滿血絲。
顧朝顏深吸口氣，“你難道還不明白？不是我誣陷你跟柱國公，是梁國夜鷹。”
見楚錦玨不說話，她亦壓下脾氣，打算從頭講起。
“這件事從楚依依叫你去河朔開始……”
“不是長姐叫我去的河朔！”
啪！
顧朝顏猛拍桌案，“再說一句謊話你就給我去死！”
門口處，裴冽雙手環胸倚靠在牆壁上，莫名覺得顧朝顏教訓人的樣子怪可愛的。
如果她能這樣教訓秦昭，就更可愛了。
楚錦玨支支吾吾，“長姐隻與我說阮嵐是河朔的，她沒叫我……”
“閉嘴！”
事有輕重緩急，她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楚依依是什麽樣的人，她總有機會向所有人證明，“從你入河朔開始，或者說你還沒有入河朔之前梁國夜鷹就已經開始這場陰謀了。”
楚錦玨將信將疑看過去，“什麽陰謀？”
“算計柱國公。”顧朝顏告訴楚錦玨，“嶽鋒出現在客棧並非偶然，想必那些找你麻煩的人都是他雇的。”
“不可能！
”
顧朝顏盯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楚錦玨雙唇緊抿，最終麵白垂首，“我真的，當他是兄長……”
“之後他帶你找到蓮花村，找到他想讓你找到的證據。”
“誣陷阮嵐的證據？”楚錦玨已經不再堅持阮嵐的身份，彷徨抬頭。
“誣陷阮嵐的證據是誘餌，這個證據對你有意義，你才會繼續，才會帶他一起回皇城堅持敲法鼓告狀！”顧朝顏慢慢理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而讓你踏進公堂自投羅網才是他目的。”
楚錦玨聽的糊塗，“我不明白。”
“嶽鋒為何與你提出想要入伍，想要研究布防圖……”
“他沒想入伍，也沒想看什麽布防圖，都是我主動的。”想到這些，楚錦玨悔恨不已。
他知道，這是死都不能被原諒的過錯。
顧朝顏，“……嶽鋒的目的，是想誣陷你借夜鷹勢力，誣陷阮嵐，能聽懂嗎？”
她不想揪細節，當務之急須得讓楚錦玨明白自己跟柱國公府的處境，“他想借此證明，柱國公跟你，與夜鷹有勾結。”
楚錦玨目光茫然，到漸漸清晰，“我懂，可是……”
“可是什麽？”顧朝顏十分耐心問道。
“可是公堂上他說話前後不一。”楚錦玨腦子裏還是有太多疑惑。
“那也是算計！”
顧朝顏全程都在公堂，她看的清楚，“起初嶽鋒惡語相向，是因為他知道你不會承認靖王指出的證據，一定會大吵大鬧，他故意以夜鷹的身份與
你劃清界限，在別人眼裏更像是保護，像是你們商量好的一出戲。”
他把頭埋在膝間，雙手叩在頭頂，再也控製不住早就崩塌的內心，無助的像個孩子般慟哭失聲，“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父親，害了整個柱國公府，我該死……我該死！”
眼見楚錦玨發瘋似的捶打額頭，顧朝顏心疼走過去，拉住他手腕阻止，“本來就不聰明，捶傻了，誰還你跟柱國公的清白！”
“不用你管！”
楚錦玨用力甩開她，鼻涕一把淚一把，“不用你假好心！”
顧朝顏根本不慣著，重新拽住他胳膊硬是將人拉到牢房中間的桌邊座椅，“坐下！”
自秀水樓被顧朝顏捅了一小刀，楚錦玨就真的很怕顧朝顏，那種感覺就像老鼠見了貓一樣的害怕，仿佛是天性的淩駕跟碾壓。
楚錦玨敢怒不敢言，把頭別過去，眼淚根本止不住。
“看看這個！”
顧朝顏將懷裏兩頁罪證扔到桌上，伸手鉗住楚錦玨下顎，硬將那張臉掰過來，“看清楚！”
楚錦玨被迫看向擺在桌麵的宣紙，第一行字便叫他大驚失色。
他倏然抄起宣紙，泛紅的眼睛瞪如銅鈴，“不可能……這不是真的！父親頂天立地，從來不做這種齷齪勾當！這是誣陷！”
房門處，裴冽聽到這句話失望的以手撫額。
到底是什麽原因，將門之子會這樣天真？
顧朝顏也沒想到楚錦玨看到罪證的反應竟是這般，她恨的
咬牙，“往下看！”
楚錦玨一條一條的看，直至看到第二頁最後一條，忽然將兩頁宣紙扯碎，拚命朝嘴裏塞。
顧朝顏，“……你給我吐出來！”
楚錦玨哪裏肯，二人爭搶時他還咬了顧朝顏一口。
呃—
碎紙噎到喉嚨，楚錦玨雙手掐住脖子，表情痛苦。
顧朝顏驚慌之餘狠狠捶他後背。
咳咳咳—
最後一團紙屑咽下去的瞬間，楚錦玨大口喘氣，“你們想誣陷我父親，做夢！”
顧朝顏手掌舉在半空，聞言朝他後背負氣狠拍下去，“你給我吐出來！”
“吃了！吐不出來了！”楚錦玨紅著眼瞪她，“你們有什麽本事衝我來，要殺要剮隨你們！有我在，別想動我父親！”
看著滿眼天真又單純的楚錦玨，顧朝顏終是不忍心再打罵責怪，忍著怒意坐下來，“那你剛剛還想死？”
說到痛處，楚錦玨沉默下來。
“楚錦玨，你知不知道你錯在哪裏？”顧朝顏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緩。
楚錦玨低下頭，雙手捏緊衣角，額頭因為吞咽紙屑的緣故青筋還鼓著，整個人倔強坐在椅子上，咬牙著不開口。
“說話！”顧朝顏拍桌喝道。
楚錦玨嚇的一激靈，連門口站著的裴冽都精神了一下。
“我沒狀告蕭瑾，他被抓進來也與我無關，你想報複就找我，別弄那些東西誣陷我父親。”
顧朝顏聞言苦笑，處處天真，輪到她身上變聰明了！
“我與裴大人同行去的河朔
，如裴大人在公堂上所言，我們依照你的證詞並沒有找到你所說的蓮花村，那個位置是一片被野火燒盡的廢墟。”
楚錦玨下意識抬頭，“你們找的對嗎？”
“應該錯不了。”
“我為什麽要相信你？”
“不相信我，相信嶽鋒？”
顧朝顏的話像把刀子戳進楚錦玨胸口，他別過頭，兩隻手死死摳著膝蓋，咬緊牙關，額頭青筋一鼓一脹的跳，雙眼布滿血絲。
顧朝顏深吸口氣，“你難道還不明白？不是我誣陷你跟柱國公，是梁國夜鷹。”
見楚錦玨不說話，她亦壓下脾氣，打算從頭講起。
“這件事從楚依依叫你去河朔開始……”
“不是長姐叫我去的河朔！”
啪！
顧朝顏猛拍桌案，“再說一句謊話你就給我去死！”
門口處，裴冽雙手環胸倚靠在牆壁上，莫名覺得顧朝顏教訓人的樣子怪可愛的。
如果她能這樣教訓秦昭，就更可愛了。
楚錦玨支支吾吾，“長姐隻與我說阮嵐是河朔的，她沒叫我……”
“閉嘴！”
事有輕重緩急，她不想在這件事上糾結，楚依依是什麽樣的人，她總有機會向所有人證明，“從你入河朔開始，或者說你還沒有入河朔之前梁國夜鷹就已經開始這場陰謀了。”
楚錦玨將信將疑看過去，“什麽陰謀？”
“算計柱國公。”顧朝顏告訴楚錦玨，“嶽鋒出現在客棧並非偶然，想必那些找你麻煩的人都是他雇的。”
“不可能！
”
顧朝顏盯著他的眼睛，不說話。
楚錦玨雙唇緊抿，最終麵白垂首，“我真的，當他是兄長……”
“之後他帶你找到蓮花村，找到他想讓你找到的證據。”
“誣陷阮嵐的證據？”楚錦玨已經不再堅持阮嵐的身份，彷徨抬頭。
“誣陷阮嵐的證據是誘餌，這個證據對你有意義，你才會繼續，才會帶他一起回皇城堅持敲法鼓告狀！”顧朝顏慢慢理清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而讓你踏進公堂自投羅網才是他目的。”
楚錦玨聽的糊塗，“我不明白。”
“嶽鋒為何與你提出想要入伍，想要研究布防圖……”
“他沒想入伍，也沒想看什麽布防圖，都是我主動的。”想到這些，楚錦玨悔恨不已。
他知道，這是死都不能被原諒的過錯。
顧朝顏，“……嶽鋒的目的，是想誣陷你借夜鷹勢力，誣陷阮嵐，能聽懂嗎？”
她不想揪細節，當務之急須得讓楚錦玨明白自己跟柱國公府的處境，“他想借此證明，柱國公跟你，與夜鷹有勾結。”
楚錦玨目光茫然，到漸漸清晰，“我懂，可是……”
“可是什麽？”顧朝顏十分耐心問道。
“可是公堂上他說話前後不一。”楚錦玨腦子裏還是有太多疑惑。
“那也是算計！”
顧朝顏全程都在公堂，她看的清楚，“起初嶽鋒惡語相向，是因為他知道你不會承認靖王指出的證據，一定會大吵大鬧，他故意以夜鷹的身份與
你劃清界限，在別人眼裏更像是保護，像是你們商量好的一出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