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玉綿廢話這麽多,一方麵是真的好奇,另一方麵也是想從她這套出那人的身份來。


    玉綿笑著看了她一會,隨後從地上爬起來。


    她目光如鬼魅一樣死死盯著雲珞珈,嘴角帶著嘲諷的笑意,“我要是想死,還需要你幫忙?”


    她對著雲珞珈冷嗤了一聲,“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是誰的,就算你已經將我的心血毀了也無用,那人是不會讓君青宴活著的,你們等死吧。”


    雲珞珈迎上她猩紅的雙眸,眼神淡漠,“怕是不能如你所願了,就算是你什麽都不說,我們也會查出來的。不過我本來隻是猜測,沒想到還真的有那麽一個人,真的是多謝你了。”


    她並不確定,隻是詐一下玉綿。


    沒想到,還真的被她詐了出來。


    她將手裏的毒藥扔給玉綿,“你現在可以去陪你的小將軍了。”


    玉綿冷眼瞥了她地上的毒藥,冷笑了聲,“你和君青宴都會不得好死的。”


    她死死的看了眼雲珞珈,隨後一咬牙,猛地撞上了牢房的牆壁。


    巨大的碰撞聲響起後,玉綿的額頭瞬間鮮血如注,她的身體也軟軟的往地上倒去。


    她死不瞑目的盯著雲珞珈,臨死前的眼底還是恨意。


    雲珞珈盯著玉綿的屍首看了一會,撿起了地上的解藥,走到玉綿身前,用手幫她合上了眼睛。


    可恨之人也許有可憐之處,但不是能夠被原諒的理由。


    玉綿的所做所為,死都是對她最輕的懲罰了。


    可惜的是,她寧願死,也不願意說出背後幫她的人。


    雲珞珈毒藥收起來,視線從玉綿的屍體上收回,轉身離開了牢房。


    獄卒迎了上來。


    雲珞珈語氣淡淡的說道:“罪人撞牆自盡了,屍體先放著,我會差人來處理的。”


    雲珞珈讓人把玉綿的屍體抬出去燒了,然後又命人給白祁言送了過去,讓他幫忙把玉綿葬在了她的小將軍的墳中。


    也許如願了,怨氣就能小一點。


    雲珞珈對自己無聊的行為感到有些好笑。


    她跟君青宴說了玉綿死前所說的話。


    君青宴早就想到了,他已經讓人在查了。


    他有些好奇雲珞珈為何會多此一舉的把玉綿送回去。


    其他人都覺得雲珞珈是恨玉綿,在她死後還把她燒了泄憤。


    可君青宴了解雲珞珈。


    她絕對不是個會對屍體泄憤的人。


    而且就算是泄憤,也是直接挫骨揚灰,而不是讓人把骨灰送回羌國。


    雲珞珈笑著搖頭,“可能是想要積點功德吧。”


    人死了就死了,雲珞珈就當是日行一善了。


    她手裏的罪孽不少,手上沾的血也不少,日行一善當做行善積德,抵消罪孽了。


    她有很長一段時間,忘記了爺爺的教導。


    那日忽然就想起來了,所以就做了那個好事。


    君青宴摸了摸雲珞珈的頭,“剛回來就讓你操忙這些事,近來天氣甚好,你若覺得無聊,可以辦些賞花宴,或者蹴鞠,馬球,茶話會之類的宴會,出去放鬆一下。”


    名門貴婦閑來無事最喜歡做的事情,紮堆閑話,放鬆心情。


    君青宴覺得雲珞珈近來因為女子學堂的事情操了不少的心,放鬆一下挺好的。


    “沒興趣。”


    雲珞珈搖頭,繼續看著手裏讓人查到的那些夫子的資料。


    她們大多都是不受家裏人的重視,或者長期經受家裏的打壓欺負。


    這類群裏的人要麽就是認命的懦弱到底。


    要麽就是在靜待時機絕地反擊。


    不得不說,玉綿很會洞察人心。


    她將這群被家裏欺壓的女子利用的很好。


    一直備受欺辱的人,嚐到了反擊的滋味,感受到了被人尊崇的感覺,死心塌地的為她服務是必然的。


    雲珞珈很好奇君青宴怎麽處理這些人。


    君青宴看著雲珞珈,半晌才說話,“監禁或者發配。”


    可憐不是可以原諒的理由,她們要為自己所犯下的錯去接受懲罰。


    雲珞珈還好奇君青宴如何處理他們的家人的。


    比如那個孟嫣然的爹,吏部尚書。


    君青宴略微沉吟,還是給雲珞珈解答了,“寵妾滅妻本是他的家事,但是他為官並無太大功績,做事也是消極怠慢,所以給他降了品級。”


    因為吏部尚書與玉綿這些叛黨並無接觸,隻是德行有虧,所以並未受到太大的波及。


    雲珞珈輕哼了聲,“應該加一條律令,寵妾滅妻者不可入朝為官。”


    她隻是隨口吐槽。


    畢竟男人好色管不住下半身這種事,從古至今都無解。


    君青宴很認真的想了一下,“加進澧朝律法中有些難,但是殺雞儆猴,敲打一下倒是可以的。”


    聽從了雲珞珈的意見,沒幾天,全朝上下都知道攝政王極其討厭寵妾滅妻的人,文武百官都瞬間夾起了尾巴做人,重視起了家裏的正房夫人。


    雲華序雖然是有兩房妾室,可是對身為江氏的主母一直都很尊重,從未出現過寵妾之事。


    他這人太正派了。


    就連那兩個妾室都不是他自己要的。


    雖不是自己要的,但他也沒虧待過。


    隻要她們安分守己,該有的一分不會少她們。


    江氏身為主母,也是有些本事的。


    這些年,雲華序從未因為後宅之事操過心。


    忙完手裏的一些事情,雲珞珈得空帶著念念去了丞相府走動。


    她若是超半月不去相府,相府的東西就流水般的往她哪裏送。


    也不是說讓她回家看看,就隻是輪著給她送東西表達想她了。


    前段時間,雲逸和雲榮去王府找過雲珞珈,可那日雲珞珈去處理玉綿了,所以兩人並未見到。


    雲珞珈回家那日,雲逸帶著雲榮出城去收租子去了,也沒見到雲珞珈。


    雲珞珈回來半月有餘,他倆愣是沒有見到人。


    雲帆倒是見到了雲珞珈,給她分了一大筆雲珞珈都不知道要怎麽花的銀子。


    雲珞珈粗略的算了一下,她現在擁有金銀珠寶無數,光是銀票就有百萬兩。


    平時她的花銷都是攝政王府的支出,她這些銀兩在空間都要生黴了。


    算完之後,她就開始琢磨這些錢怎麽花了。


    她好像一直在忙,又好像什麽都沒幹,不知不覺的就這麽富有了。


    她可能是這屆穿越者中最有錢的了。


    今日大家都知道雲珞珈回了相府,所有人都放下手裏的事,回去陪雲珞珈了。


    雲珞珈雖然已經嫁進了攝政王府,可卻是這京都最為自由的人婦了。


    畢竟君青宴是真的做到了當初對她的承諾。


    君青宴縱容她,寵愛她,給他無盡的愛和自由。


    大家聚在一起閑聊,聊著聊著,就又扯到了雲帆的婚事上。


    如今雲逸也已經二十有一了,就連最小的雲榮雲榮馬上弱冠了。


    可身為老四的雲帆還未說親,家裏人都不免的有些急了。


    相府三位嫡子,兩位已經娶妻。


    老大的兒子都四歲多了,老三很快也要做父親了。


    老夫人和江氏看著雲帆孤家寡人的,就覺得心裏著急。


    雲帆覺得自己並未定心,不太適合娶妻。


    聊著聊著,江氏都有些惱了,差點跟他翻臉。


    雲帆為了不惹江氏生氣,無奈的歎了口氣,“得得得,您看著辦吧,人您挑好了我接受便是。”


    他哄好了江氏,眉眼含笑的看著雲珞珈,“珈兒,四哥哪裏有新得來的寶貝,可要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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