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如君青宴所想一般,他們這一路上都沒有遇到任何危險。


    馬車進城後,危險徹底解除。


    在珈藍寺外的時候,雲珞珈隻是與車夫說了要回京都,但是卻沒有說具體的位置。


    進了城之後,車夫詢問的聲音傳來,“姑娘,你們是要去哪裏?”


    雲珞珈直接回應,“攝政王府。”


    已經進了城,到處都是守城軍和禁衛軍,沒有再小心翼翼的必要了。


    車夫雖然是疑惑她們為何去攝政王府,但卻沒有多問,直接趕著馬車去了攝政王府的方向。


    在君青宴下了馬車後,車夫瞬間瞪大了眼睛。


    明明是看著兩個姑娘上的馬車,怎麽會變出來了個男人。


    君青宴對著要下車的雲珞珈伸出了手,側眸看了眼傻眼的車夫。


    君青宴的氣場過於強大了,雖然麵無表情,但是那眼神依舊讓人覺得異常淩厲。


    車夫趕緊將疑惑吃驚的視線收回,垂眸問道:“公子小姐,馬車如何處理?”


    之前他聽著兩人似乎是買下了馬車。


    既然是買下了,他自然是不能駕走了的。


    雲珞珈從袖袋拿出一錠銀子遞給他,“你今日先把馬車趕回家休息,明日再去將你家的公子接回來,今日辛苦你了。”


    車夫看了她手裏的銀錠子,根本不敢伸手去接。


    見狀,雲珞珈把銀子往他懷裏一塞,“記得明日去接你家公子。”


    跟車夫交代完,她就拉著君青宴進了攝政王府。


    今日那場血光之災完美的避開了。


    雖然沒有經曆什麽危險,可雲珞珈卻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她忽然想到了一個問題,望向君青宴問道:“既然無塵大師那麽厲害,何不將他請來朝中給個官職?”


    她記得有些朝代有祭司和國師這一類的職位。


    雲珞珈能想到,君青宴自然也能想到。


    君青宴說:“我親自去請過無塵大師,但是無塵大師並不願意離開珈藍寺,而且他隻說自己想說的東西,倘若他不想說,就算是問了他也不會說。”


    無塵大師說佛度有緣人,他之所以會跟君青宴多說,是因為君青宴與佛有緣。


    雲珞珈明白了。


    不是所有人都願意入朝為官的。


    說真的,比起入朝為皇室效命,確實不如留在珈藍寺來的自在。


    兩人奔波了一天,回來之後就讓人備水洗澡。


    看著這會的時間,小念念應該是在做功課了。


    雲珞珈實在是有些累了,沒有力氣再去招呼小丫頭,今日就沒有去看她。


    君青宴洗完之後,讓人去書房將今日的奏折拿回閑溫居,在閑溫居處理起了奏折。


    日暮之時,小林子帶著滿身的血腥氣回來了。


    他沒來得及去處理身上的血跡,趕緊來跟君青宴稟報:“王爺,刺客大約有三十人,當場斃命給了二十餘人,活捉了五人,要現在審問嗎?”


    君青宴的視線落在小林子手臂上的傷口上,略微蹙眉,“先關押起來,我一會去審,你去找府醫將傷口處理一下。”


    小林子雖然脾氣火爆,偶爾莽撞,但是武功極好。


    能傷到他的人不多。


    如今他負了傷,可見刺客的武功也不錯。


    君青宴眯著眼睛,低頭看著案幾上的奏折,微微蹙眉。


    已經將他看管的那麽緊了,他還有時間密謀這些嗎?


    他放下手裏的奏折,看了雲珞珈一眼,“珈兒,我去看看,你早些休息,不必等我回來。”


    雲珞珈放下手裏的書,對著君青宴點頭,“好,早些回來,我讓人給你留飯。”


    馬上到飯點了,君青宴這個時候離開,飯前肯定是回不來了。


    她心裏也好奇到底是誰要刺殺他們,但今天實在是不想動了。


    而且,君青宴審問還得時間,審問的過程必然是不太幹淨的。


    雲珞珈剛洗了澡,實在是不想再弄得滿身血腥氣。


    在小林子回來之前,她以為所謂血光之災就隻是她劃破了手。


    如今看來,她跟君青宴猜的沒錯。


    那個無塵大師真的就那麽神,還是說他早就知道有人埋伏要刺殺她跟君青宴?


    雲珞珈此時對那個無塵大師充滿了好奇。


    就算是因為他看到了有人埋伏他們,但也確實是有些能力的人。


    他竟然能算出她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雖然她沒有問是不是君青宴跟他透露了,但以她對君青宴的了解,他應該不會把這種事情跟任何人說的。


    以前遇到算命的,雲珞珈都是嗤之以鼻的。


    之前在北疆遇到的那個神棍,說的那些估計都是騙人的。


    但是這個無塵大師還是有兩把刷子的。


    雲珞珈越想越覺得神奇。


    雖然說不能把無塵大師請來京都,但是日後倒是可以常去拜訪。


    君青宴說他直說自己願意說的,可沒準去的次數多了,無塵大師就願意多跟她說些了。


    在今日見到無塵大師前,雲珞珈以為她的生活已經安穩了下來。


    身邊沒有了仇人,也沒有人敢招惹攝政王妃,經過邊境的事情,夜承宣似乎也已經對她死心了。


    身邊的一切似乎都穩定下來了。


    可她現在才發覺,一切都是表象。


    寧靜的海麵之下依舊波濤洶。


    無數未知的危險依舊在醞釀著。


    執掌權力之人的身邊從來沒有安穩兩字。


    所以,日後她不能有絲毫的鬆懈。


    雖說她不喜歡這種身處旋渦的感覺,但是享受著攝政王府該有的榮華,就該承擔身邊的危險。


    這個道理她還是懂的。


    其實之前也不一定就真的是安穩的。


    君青宴將她和孩子保護的很好,把所有的危險都隔絕在了外麵。


    雲珞珈出事都是因為自己。


    因為君青宴信任她,所以才給了她逃跑的機會。


    她不主動逃跑的話,君青宴似乎從未讓她陷入過危險之中。


    君青宴在的時候,她還能夠靜下心來看書。


    現在哦君青宴不在了,她手裏的書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她放下了手裏的書,起身去了小念念的院子,去查看下她的功課完成的怎麽樣了。


    小念念平日白日有兩堂課,下課休息一會後,還需要在巧姑的看管下練會字。


    這個時候應該是已經練完了。


    皇家子女和豪門貴女都不是那麽好當的。


    享受到的東西和付出的是成正比的。


    雲珞珈倒是不指望她的寶貝成為什麽才女,她隻希望念念開開心心健健康康的長大。


    不過念念自己願意學,她倒是樂意她高高興興的學。


    她小的時候也很願意看書,願意和爺爺一起學習醫術。


    平時除了上學,業餘的時間都泡在家裏的書房。


    因為她實在是不想看到哭哭啼啼的媽媽,還有那個不是人的爸爸。


    雲珞珈時間算的不錯,她到的時候,小念念確實是剛練完字。


    她在進院門前,還聽到了小念念跟巧姑說要去她那邊用晚膳。


    隻不過小丫頭話音剛落,就看到雲珞珈從外麵走進來了。


    她邁著小短腿跑向雲珞珈,雲珞珈蹲下等著她,她一頭撲進了雲珞珈的懷裏。


    小丫頭小冬瓜一個,力氣倒是不小,差點把雲珞珈撞翻在了地上。


    雲珞珈“哎吆”了聲,小丫頭趕緊從她懷中出來,有些擔心的看著雲珞珈,“撞疼母妃了嗎?”


    “沒有撞疼。”


    雲珞珈捏了捏小念念的小肉臉,笑了起來,“我的小肉墩子力氣好大呀。”


    她站起來,跟巧姑笑著打了招呼。


    到了晚膳的時間,婢女過來詢問準備幾人的餐食。


    君青宴不在,雲珞珈準備在這裏跟巧姑和小念念一起吃飯。


    她許久沒有跟巧姑一起吃飯了,也許久沒有跟她說說話了。


    雖然古人有言食不言寢不語,但是雲珞珈從來不講規矩,巧姑也不是個太講規矩的人。


    吃飯時,兩人隨意聊著小念念最近的表現。


    小念念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忽然插話,問雲珞珈,“十一哥哥哪裏去了?為什麽不來看念念了?時是跟大林子去幫父王辦事了嗎?”


    她好幾天沒見十一了。


    以前十一都會來看她的。


    她想著,是不是那天她選了皇帝哥哥讓十一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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