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的小姑娘長得很快,才幾個月不見,江離憂的個頭都躥了一躥。


    雲珞珈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長高了不少,不知道醫術有沒有長進?”


    江離憂笑著得意洋洋的哼了聲,“自是也有長進的,師父給我的幾本醫書我都研究透徹了。”


    “哦?那我可要好好的考考你了。”


    雲珞珈牽起一旁小念念的手,帶著江離憂往殿內走去。


    她邊走邊問了江離憂一些醫術常見問題。


    江離憂對答如流,所有的答案都跟書上的一樣,顯然確實是很認真的在看醫書了。


    雲珞珈對她的學習態度很滿意,但是隻根據醫書學習是無用的。


    她也沒跟江離憂閑聊,直接問她,“我如今在宮裏不太方便出門,你可願意進宮來去禦醫院任職,也方便我指導你?”


    江離憂想了一下,回答雲珞珈,“我自然是希望跟在師父身邊的,隻是每月月底我希望能有一天出去做義診。師父,可以嗎?”


    這段時間雲珞珈雖然沒有去雲濟堂,但是江離憂依舊每月月底抽出一天做義診。


    有點時候的是月底最後一天,有的時候是月底的前兩天。


    剛好她昨日剛做完義診,今日雲珞珈就差人去接她入宮了。


    “那有什麽不可以的。”雲珞珈笑著彈了下她的腦門,“等你能出師了,就放你自由,到時候你想幹什麽都可以。”


    雲珞珈熱愛自由,可卻還是被關在這皇宮裏難以出去。


    沒辦法,誰讓她夫君是這澧朝的君主。


    念念許久沒有見到江離憂了,雲珞珈給念念請了半日的假,讓她與江離憂玩半天。


    東道明日,她就讓人安排江離憂切禦醫院任職。


    宮中不缺女官,可禦醫院卻沒有女禦醫,江離憂是第一個。


    那邊都是些老頑固,江離憂想要適應,估計需要些日子。


    君青宴回來的時候差不多都是晚膳的時間了。


    用膳的時候,他沒有與雲珞珈說正經事。


    等吃好飯,陪著雲珞珈去禦花園消食的時候,他才跟雲珞珈說起白日要與她說的事情。


    他決定今年開放女子參與科考的製度。


    雲珞珈有些驚訝的看著他,“前朝那些老頑固都同意了?”


    這件事君青宴早就也有想法了,一直缺個機會推行,如今的機會剛剛好。


    他看著雲珞珈笑道:“多虧了珈兒,讓他們閉了嘴。”


    “嗯?”雲珞珈不解的看著他。


    他笑著與雲珞珈解釋,“珈兒可還記得以前與我說過的粗鹽提純,還有活字印刷的方法?這些事情我近期都在推行。”


    “他們提出反對的意見的時間,我便可以拿這個事情去堵他們的嘴。”


    “誰再說女子不如男,朕就砍了他。”


    加上今日君青宴設局給雲珞珈洗白,雲珞珈如今的聲望在百官心中不可估量,甚至幾乎要超越他這個皇帝了。


    雲珞珈想起君青宴今日給百官設的局,忍不住笑了起來,“要說會拿捏人心,還得是你。”


    君青宴這心思,想要玩誰,能把人玩的跟狗似的。


    其實他們也不是沒有人會懷疑,隻是這種關乎國運的事情,他們都不敢多言。


    就算懷疑是假的,他們也什麽都不敢說。


    萬一雲珞珈有點什麽事,他們就的遭受唾棄和指責。


    君青宴笑著捏了下雲珞珈的鼻尖,眼神寵溺,“多謝誇獎。”


    他忽然麵色一變,有些不慎開心的看著雲珞珈,“還有一事,北疆遞了帖子來,要與澧朝聊聊通商之事,我懷疑夜承宣會親自來。”


    他雖是大局為重的人,但對於夜承宣,他真的是很不想見。


    那個人不是個安分的人,很難保證不會又搞出些事情來。


    “來就來唄。”


    雲珞珈隨口應了句,“別讓我見到就好,我是不想見到他了。”


    之前君青宴和小皇帝出事,她誤會了夜承宣,差點一槍戳死他。


    但凡夜承宣的心是肉長的,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看到她了。


    夜承宣徹底放棄她,是她最想要看到的結果。


    “好,再也不讓他見到你。”


    君青宴摸了摸雲珞珈的臉,眼底滿是笑意。


    北疆這次提出通商,為表誠意,送了澧朝千匹良駒。


    北疆戰馬膘肥體壯,體力和耐力都是一等一的好。


    若是能得到北疆良駒的馬種還有喂養方法,那澧朝的騎兵便個強盛了。


    騎兵一直都是澧朝的弱項。


    君青宴也曾為此發愁,一直在尋找好的馬種和喂養方法,可一直都沒有收獲。


    如今,北疆願意以一千匹良駒對澧朝示好,說不定會成為一個突破口。


    隻是不知道他們是真的帶著誠意來的,還是有別的陰謀。


    無論是怎麽樣,這個機會是不可能放棄的。


    雲珞珈讓人叫了秦封和白祁言,三人當著麵草擬了藥材進購的協議和預付定金。


    白祁言對雲珞珈說的價格毫無意見,很爽快的簽了字,把預付的定金給付了。


    秦封也許久沒有看到雲珞珈了,正經事辦完,白祁言離開後,他看著雲珞珈笑著問道:“東家,皇後做著感覺咋樣?”


    雲珞珈看著依舊吊兒郎當的秦封,睨了他一眼,“挺好的,輕鬆,沒事幹,閑的不得了。”


    後宮都沒有別的女人,連太後也沒有,她就是這後宮的天。


    秦封看著她嗬嗬了聲,“您是閑了,我忙的腳不沾地的。”


    雲珞珈看著他哀怨的眼神,“分紅給你漲三個點。”


    “哇,真的嗎?”


    秦封激動的蹦了起來,“你知道三個點我一年能有多少銀子入賬嗎?”


    她嚴重懷疑雲珞珈不會算賬。


    “知道,說三個點就三個點,好好幹,幹的好,以後還給你漲。”


    雲珞珈笑著給秦封畫了個巨大的餅,秦封想到銀子,瞬間跟打了雞血一樣精力充沛了。


    他看著雲珞珈半天,激動地都想要握住她的手哭一場了。


    他滿眼感動的看著雲珞珈,“東家,你知道嗎,你就是我的貴人,是我的再生父母,是我的伯樂,是……”


    “不對。”


    雲珞珈笑著打斷了他,“我是你的祖奶奶。”


    秦封:“……”


    好像確實是這樣。


    當初他跟雲珞珈打賭,輸了就讓雲珞珈做他的祖奶奶。


    感情,他應該把雲珞珈當祖宗。


    他拿起桌上的糕點,懶洋洋的看著雲珞珈,“成,您是我祖宗,老祖宗。”


    他心裏一直拿雲珞珈當他的貴人。


    要不是雲珞珈,他還要受那個殺手組織的控製,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為父母家人報仇。


    就算是拚了命去報仇,他的命肯定也是要賠進去的。


    所以,他這條命是雲珞珈給的,他這輩子都是雲珞珈的人,別說為她掙錢了,就是命給她都是他賺了。


    雲珞珈端起糕點盤子塞給他,“太孫,多吃點。”


    “宮裏的糕點就是不一樣,能不能給我帶點回去給我娘子和娃娃們吃點。”


    秦封眾多愛好中最大的愛好就是吃。


    他比當初胖了不少,看起來有些中年男人的油膩了。


    雲珞珈讓人去準備些糕點拿來,一會讓秦封帶著。


    秦封吃著糕點,跟雲珞珈分析著給了羌國生意的利潤。


    雲珞珈都知道,隻是點頭應著。


    忽然,秦封好奇的問:“東家,你那個藏了多年的藥莊在哪?你現在出不去了,跟我分享一下唄,我都好奇好些年了。”


    雲珞珈近來沒有出宮,自然是沒有憑空出現的藥材了。


    這時候,宮女提著食盒進來。


    雲珞珈一把提過食盒塞進了秦封的懷裏,順手給他扔了塊玉牌。


    “我答應了別人不能說的,別好奇了,滾去忙你的吧,有事直接進宮找我。”


    “得令!”


    秦封喜滋滋的提著食盒跑了。


    看著秦封的背影,雲珞珈笑著搖了搖頭。


    這麽多年了,秦封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以最不正經的姿態,做著最正經的事情。


    白祁言那邊的事情告一段落了,似乎這幾天就要離開了。


    據君青宴說,白祁言還與澧朝做了別的商貿往來。


    雲珞珈對白祁言還算放心,但是對夜承宣卻不放心。


    她總覺得夜承宣這次來,不僅僅是為了通商的事情。


    他這個人,實在不是個安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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