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青宴太了解她了,甚至知道若是別人,她早就不留情麵了。


    她快步走出客棧,去了趟附近的雲濟堂。


    坐鎮的還是聶書源。


    雲珞珈許久沒有進雲濟堂了,聶書源看到她進來很是吃驚,“東家,您今日怎麽來了?”


    雲濟堂如今無人管,藥材直接秦封那邊訂購,每月也有人來清算賬目,雲珞珈完全放手了。


    他還以為雲珞珈不會再來了,沒想到今日她竟然來了。


    雲珞珈對著他笑了笑,“庫房去取點東西,你忙你的,不用管我。”


    她說著,徑直進了後麵的庫房。


    她並不是要拿東西,隻是找個安全的地方,從空間把她的藥箱取出來。


    有了藥箱做掩護,從藥箱裏拿出什麽都不奇怪。


    她隻是進了一下庫房,取了藥箱就出來了。


    跟聶書源打了聲招呼,便背著藥箱快步回了客棧那邊。


    剛進客棧,她就聽到了溫沅的聲音,“晏哥哥,我真的好害怕,我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聽著聲音是從李鳴嵐的房間。


    雲珞珈微微勾唇,背著藥箱加快了腳步。


    一進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溫沅眼巴巴的看著君青宴,那雙杏眼水汪汪的。


    那副泫然欲泣的模樣,當真的是我見猶憐。


    而君青宴蹙眉坐在旁邊,雖然是沒有說話,但明顯是耐心不夠了。


    溫沅不知道,君青宴不吃女人的這一套。


    或者說,君青宴不吃除了她以外任何女人的套路。


    她笑著走近溫沅,擋在她麵前看她,“這麽害怕,我抱抱你?”


    她嘴角掛著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的笑意。


    麵子她已經給了,若是溫沅不要的話,她也沒什麽辦法。


    畢竟,她的耐心一直都不是很好。


    溫沅看到雲珞珈,下意識是皺眉,隨即馬上收起不悅的眼神,用那雙小兔子似的眼睛看著雲珞珈,“姐姐,你來了,剛才馬車正好好走著,馬匹突然就受驚了,我真的嚇死了。”


    她這話裏的意思,應該是有人對馬動了手腳。


    而這個人,她希望君青宴以為是雲珞珈。


    “這樣呀。”


    雲珞珈點頭,隨口喊了句,“尾六,去查查誰動了馬。”


    溫沅沒想到雲珞珈會直接讓人去查,心裏不由得慌了。


    她雖然是心慌了,但是臉上還是不動聲色,有些懵懂的看著雲珞珈,“會有人對馬動手腳嗎?”


    雲珞珈不是很想理她了。


    這種綠茶白蓮花的套路,她從來都不願意應付。


    溫沅覺得自己挺聰明的,可卻不知道,此時的她在房內三人眼中就像個小醜。


    君青宴本就多疑,而且什麽樣的牛鬼蛇神都見過,溫沅這種淺顯的套路,他就當做是在看戲。


    李鳴嵐也明白,他隻是不好說出來。


    雲珞珈倒是隨便說,但她不是很想理這個小綠茶。


    她搬了把凳子放在床邊,把藥箱放了上去,一邊打開藥箱一邊說:“你不是受了驚嚇,沒事別亂跑,回你自己的房間待著去。”


    她的話音剛落,溫沅眼巴巴的看向了君青宴,“晏哥哥,我有些害怕,你陪我待會好不好?”


    君青宴蹙眉,很直接道:“你如今對朕的稱呼是大逆不道。”


    許是他的眼神有些冷,溫沅沒敢再說話。


    君青宴抬眸看著她繼續道:“你如今是大姑娘了,該知道男女有別,自己回去,把門帶上。”


    君青宴對她已經算是很溫和了,可是溫沅還是哭著跑了,而且還沒關門。


    她不關門,應該是想要看看君青宴對她容忍度。


    她沒想到,她剛出門,就聽到了君青宴的冷喝,“朕讓你關門,你是想抗旨不尊。”


    看著君青宴的態度,雲珞珈的嘴角已經壓不住了。


    她知道,君青宴是有些惱了。


    他這個人重情意,也念舊情,所以會看在以往的情意上對你好。


    可你一旦觸及了他的底線,他便不會縱容你。


    很明顯的,溫沅一次次的試探和露骨的糾纏,已經觸及了君青宴的底線。


    本來哭著跑的溫沅,被君青宴聲音嚇得一愣。


    她在原地站了兩秒,還是回來把門給關上了。


    在門合上的瞬間,雲珞珈回頭看到了她眼底的憤憤。


    男人的桃花,得男人自己斬才有用。


    雌競其實是最沒有意思的競爭。


    若是那個男人把你放在心裏,何須跟別的女人爭得死去活來。


    其實,在他允許別的女人挑釁你的時候,他對你根本就沒有多少愛。


    他的心裏都沒沒有你,那就更沒有必要跟別的女人爭了。


    雲珞珈知道自己是有些恃寵而驕的。


    前提是,君青宴真的寵她,不舍得她受委屈。


    不然,若是君青宴真的變心了,她顧著丞相府,怕是也不能對君青宴怎麽樣。


    雖說在澧朝生活了這麽多年,她的愛情觀依舊是從一而終,忠誠到死。


    需要先把李鳴嵐的骨頭正過來,過程會很疼,所以她給李鳴嵐的腳腕紮了麻藥。


    全程她都用身體擋著李鳴嵐的視線,卻沒有避開君青宴。


    李鳴嵐隻覺得腳腕逐漸失去了知覺,隨後還是猛然疼了一下,再然後雲珞珈就挪了些位置,去搗鼓石膏去了。


    他的腳腕還是沒有知覺,不禁疑惑的問雲珞珈,“我為何會不覺得疼了?”


    雲珞珈耐心跟他解釋,“給你上了麻藥,你應該聽說過麻沸散,大同小異。”


    她弄好石膏,走過來給李鳴嵐的腳腕打了石膏。


    “這個要戴一個月,一個月後我會去給你解開,不要泡水,最好是少下地。”


    雲珞珈轉身用酒精給自己的手消毒,一邊消毒一邊囑咐李鳴嵐。


    她看了眼君青宴,才繼續說:“那個小姑娘,日後少讓她出現在我麵前,我這人沒有容人之量,想讓她好胳膊好腿的活著,最好是讓她哪來的回哪去。”


    她本以為小姑娘是溫然的親妹妹,方才聽到李鳴嵐和君青宴的對話,才知道並不是。


    是個覬覦她夫君的綠茶就算了,還利用死人去達成自己的目的。


    士可忍孰不可忍。


    雲珞珈是哪種都不想忍了。


    要是那個小綠茶再來她麵前蹦躂,她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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