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手示意宮女和太監都下去,看著君青宴問:“我還是想問,你是準備斬草除根,還是卸權?”


    君青宴拉著雲珞珈的手放在唇邊親了親,“還有些事情我沒有查清楚,不讓你打草驚蛇是這個原因,你現在做的事情沒有問題,隨意折騰都行。”


    他要查的是江太傅貪汙的那大量金銀的去處。


    江太傅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為了避免讓他有防備心,所以他並未安排人去查,隻是讓影衛在暗地裏查。


    “你知道我要做什麽?”雲珞珈看著君青宴,嗤笑了聲,“也是,我做什麽你一向都知道的。”


    從她穿越過來,她的身邊就一直都是君青宴的人。


    這些影衛雖然都聽她的命令,可實際上他們心裏的主子隻有君青宴一個人。


    雲珞珈本身就是個做什麽都坦蕩的人,並沒有介意過君青宴在她身邊安排人。


    君青宴覺得雲珞珈的笑似乎是不高興了,溫聲跟她解釋,“你今日不是讓你四哥進宮了,江有汜那個敗家子鍾情與你四哥的事情,我早就知曉,知道你讓你四哥進宮後,我便猜到了你想做什麽。”


    “就你聰明。”雲珞珈笑著摸了摸君青宴的臉。


    她不得不承認,在智商上,她確實是永遠都比不上君青宴。


    君青宴這個人實在是太厲害太聰明了。


    無論是智商還是計謀,她都遠遠不是君青宴的對手。


    她就是靠著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莽勁,才一直沒有被人欺負的。


    君青宴在她身邊安排影衛,也是為了她的安全著想,所以她從未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


    反正她又沒有偷情的打算。


    她估摸著,君青宴除了接受不了她偷情,其他的事對他來說估計都不是什麽大事。


    君青宴眉眼含笑的看著雲珞珈,“我的小姑娘也很聰明。”


    雲珞珈雖然有的時候會有些不計後果的衝動,但確實是跟很聰明的人。


    雲珞珈見君青宴跟她商業互誇起倆,忍不住笑了。


    她看著君青宴,好奇詢問:“你說的沒查明的事情是什麽事情,我順帶也幫你查查,萬一我比你先查到也說不準。”


    “這件事比較危險,所以我並不準備讓你參與,你就逗著江有汜玩就好,其他的事情就別摻和了。”


    江太傅為官多年,他的勢力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鏟除的。


    而且此人很危險。


    若不是覺得雲珞珈閑來無聊,關於江太傅參丞相府的事情又被雲珞珈知道了,他本來是不想讓她摻和的。


    雲珞珈盯著君青宴看了會,忽然對逗江有汜也是失去了興趣。


    似乎所有事情君青宴都可以擺平,她隻要躺平,就會讓他少很多事情。


    可是,有些事也不是她願意去做的,而是無奈之舉。


    不過這件事,她似乎真的是不該插手。


    雲珞珈托著腮看著君青宴,“你希望我不需要插手是吧,你可以直接說的,我又不是不講理。”


    理這東西,她跟自己人向來是講一點的。


    跟外人,她覺得值得講就要講,不值得講就不講。


    君青宴的手指撥弄著她頭上步搖的墜子,“我是見你在宮中無趣,讓你有個事情也做也是不錯的。”


    他學著雲珞珈的樣子,用手托著下巴看她,“近來無事,你倒是可以設個春日宴打發一下時間,亦或者春日蹴鞠比賽也是可以的,以往每年都要辦一場,你要是懶得操心,我讓旁人去辦,到時候你出席看看熱鬧。”


    君青宴雖然忙,但雲珞珈是真的沒事可做。


    後宮本身就無人,也沒什麽事情可操心。


    孩子們比她還忙。


    不是她沒有時間陪孩子,而是孩子們沒有時間陪她。


    君青宴看在眼裏,便想著給她找些熱鬧。


    雲珞珈盯著君青宴看了會,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而是問了句跟這個沒有關係的問題,“如今與北疆的戰事如何了?”


    他們回來已經有些日子了,與北疆的戰事消息君青宴沒有與她說過,她也是今日才問。


    戰報每日都往君青宴手裏送,他實時掌握戰場的消息。


    近來看他心情不錯,應該是因為與北疆的仗打的很順利。


    君青宴所說的與她所想的差不多。


    君青宴看著她回道:“澧朝將士所向披靡,又破了北疆的一座城池,攻破北疆,是遲早的事情了。”


    雲珞珈沉默片刻,隨後笑道:“那要提前恭賀陛下一統天下了。”


    雲珞珈知道澧朝與北疆的這場仗會是個持久戰。


    自從君青宴親自領兵打了幾場勝仗之後,澧朝的士兵跟打了雞血一樣戰無不勝。


    可北疆到底不是兵弱的小國,並不是一下就吃的下的。


    君青宴抿了抿唇未說話。


    他倒是希望雲珞珈不要操心太多,在她的庇護下安穩度日便好。


    但他的小姑娘心懷天下,並不是個安於自己享樂的人。


    見君青宴不說話,雲珞珈笑道:“為了慶祝澧朝所向披靡,就辦個蹴鞠比賽吧,分個男女場,讓那些世家公子小姐都參加一下。”


    她知道君青宴的用心良苦,並不想駁了他的好意。


    但她覺得春日宴實在是過於無聊了,倒不如看場蹴鞠比賽,還稍微有意思一些。


    那種宴會每次她參加或者舉辦都很多麻煩事,她實在是有些不厭其煩。


    雲珞珈答應了,君青宴就找人安排蹴鞠比賽的事情了。


    關於江太傅的事情,君青宴不想讓雲珞珈摻和,雲珞珈就很識趣的不去摻和了。


    等君青宴去議政殿見大臣的時候,她讓人出宮給雲帆帶了話。


    她隻讓人給雲帆說了計劃取消四個字。


    這件事本來就有可能沒有收獲,加上雲帆也不是那麽樂意,君青宴又不想讓他參與,她倒不如省了這些事,讓君青宴自己操心去。


    近來,禦花園的迎春花開了,雲珞珈空了便去禦花園轉一轉。


    每日三小隻來跟她請安的時候,她陪著三小隻說說話,考一考他們的功課。


    每日倒是悠閑了,隻是她心裏總是惦記著那些不該她惦記的事情。


    雲帆那邊收到她傳的話,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釣江有汜查探一下。


    計劃實施這日,他讓人來請了雲珞珈。


    收到傳話後,雲珞珈蹙了蹙眉,換了身衣裳,把發型換成了未出閣的姑娘樣式,帶著孟清瀾去了雲帆的禦香樓。


    雲帆讓人把她帶去了禦香樓頂樓的雅間。


    這個雅間是雲帆的私人雅間。


    平日裏隻有他這個老板來用餐,這間雅間才會供他獨自使用,或者他宴請好友才會用。


    雲珞珈帶著孟清瀾進入雅間,雲帆正站在雅間的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人群。


    聽到敲門聲,他趕緊轉身親自去開了門。


    “七妹來了,快進來。”


    視線在掃到她身旁的孟清瀾時,他的目光略微一頓,笑著道:“這小女官難得出宮,就放他自由一會,去看看胭脂水粉吧。”


    他的話外之意是讓孟清瀾回避。


    孟清瀾很聰明,自然是明白雲帆的話。


    不過她隻聽雲珞珈的。


    雲珞珈從袖袋中拿出了銀袋遞給她,“你去雲濟堂附近的幹果鋪子買些果幹,拿著去給慈佑堂的小孩子們分一分。”


    “好。”孟清瀾接過荷包,對著雲珞珈和雲帆頷首,轉身離開了禦香樓。


    雲帆關上門,帶著雲珞珈走到了雕花太師椅上,用折扇指了指旁邊的梨花木的雕花屏風,“一會小七妹就坐在那邊聽著,若是他犯渾,小七妹可得護著四哥的清白。”


    雲珞珈看著他,輕笑了聲,“我不是讓人給四哥傳話,計劃取消了嗎,四哥為何還要這麽做?”


    雲帆用折扇戳了戳額頭,“關乎家裏的事情,我怎可就這麽算了,七妹若是擔心我,倒是不必,我雖在一些事情上任性了些,但還是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的。”


    他覺得雲珞珈是因為不忍強迫他,所以才會取消計劃的。


    雲珞珈對他這般好,他更加不能辜負雲珞珈對他的期待了。


    身為丞相府的一員,自是要為相府付出些的。


    不想見江有汜是真的,但是比起家裏的大事,他這點委屈不算什麽。


    雲珞珈見雲帆是誤會了,而且還是個美好的誤會,她就沒有解釋。


    她有些好奇的詢問雲帆,“你是如何讓他上鉤的?”


    雖然她不是個腐女,但不妨礙她偶爾愛吃瓜。


    尤其是自家四哥哥的瓜,她覺得挺有意思的。


    雲帆無奈看了眼自家妹妹,歎息了聲,“如你所說,自然是美男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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