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珞珈的腳往前一些,踩在了聞時被夾板夾的變了形的手指上,不輕不重的碾了一下。


    本來還裝死的聞時瞬間哀嚎出聲。


    十指連心,他的手指已經全部都斷了,如今根本忍受不了任何的觸碰。


    “你看,你就隻需要跟我說他是誰,我就讓人給你治療,你又何必受這樣的罪?”


    “我又不會拿你家主子怎麽樣?我就隻是想要見見他,問他一些事情而已。”


    雲珞珈說話的時候語氣很平靜,就連臉色也是很淡然的樣子。


    孟清瀾從未見過這樣的雲珞珈,覺得有些吃驚。


    在她的印象中,雲珞珈一直都是個愛笑,情緒也很穩定,閑暇時候整個人都透著慵懶的人。


    這樣平靜又狠戾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


    可她除了有些驚訝,倒沒有一點害怕的感覺。


    看著雲珞珈這平靜發狠的模樣,她竟然覺得雲珞珈似乎就該是這樣的人。


    雲珞珈跟聞時說這些的時候,腳並沒有離開聞時的手。


    聞時疼的本來蒼白的臉紅的好似要滴血,那雙本來如死灰的眸子裏也紅的嚇人。


    他盯著雲珞珈的的臉,疼的喘息著:“我說了,我現在也不知道他在哪?”


    雲珞珈這個女人真的太狠了,讓人對他動刑,卻又讓大夫給他治療。


    但是治療又不全部都治,隻是讓他死不了。


    他現在是活著痛苦,死又死不了,簡直是生不如死。


    雲珞珈看著聞時笑了笑,“我不需要你聯絡,你隻需要告訴我他是誰就好了。”


    聞時盯著雲珞珈,咬著牙關,隨後緊緊的閉上了眼睛,似乎並不準備配合。


    雲珞珈腳上用力,可聞時牙都咬出血了,愣是沒有吭聲,眼睛也沒有再睜開過。


    雲珞珈鬆開了他的頭發,對著牢頭下令,“把人吊在城外,快死了放下來給喘口氣,別讓他死了。”


    她倒要看看,聞時誓死護著的主子到底會不會出現。


    牢頭領了命令後,讓人把聞時拖了出去。


    雲珞珈目送著聞時像條死狗似的被拖走,抿緊了唇。


    她知道聞時罪不至死,可若是不查出他背後的人,如何去查殺害李鳴嵐的凶手。


    而且,她懷疑聞時背後的主人跟君玄翊有關,亦或者就是他。


    無論如何在,這個人的身份,她是一定要查出來的。


    賭坊和青樓那邊,她並不抱希望能查出什麽來。


    以前的君玄翊去賭坊和青樓都是戴著麵具,可見他在自己人的麵前也不會露出真麵目。


    如今,聞時應該是唯一知道他身份的人。


    雲珞珈跟一直跟在她身邊的尾七下令,“讓人守著聞時,注意有沒有可疑的人靠近,別讓他被人救走了。”


    其實雲珞珈心裏清楚,現在這個情況,聞時已經是一枚棄子了。


    就算是給那個人機會,那人也不一定會冒險去救一枚棄子。


    雲珞珈很佩服聞時這種寧死不屈的人,可是在保護對方的時候,也得看對方值不值得。


    雲珞珈沒有去見青樓和賭坊的人,直接帶著孟清瀾出了地牢,回了皇宮。


    查殺害李鳴嵐凶手的事還沒有頭緒,雲珞珈心裏覺得有些堵得慌。


    回到宮裏之後,她洗了洗手,就坐在了外殿的窗邊看著外麵發呆。


    李鳴嵐的死,讓她覺得很難受。


    無論他是因何而死,他實在是不該犧牲的,尤其是不該死在北疆的皇權爭鬥中。


    這件事表麵看著似乎是與她脫不了幹係,可是她也是被算計的人之一。


    也許那幕後之人早就把李鳴嵐計劃在內了。


    估計他唯一失算的,就是雲珞珈並不相信聞時的話,反而更相信假太子這件事。


    天色漸晚的時候,君青宴回到了鳳儀宮。


    他聽尾七說了雲珞珈去了刑部大牢這件事,也知道她還是沒有問出什麽事情來。


    他走到雲珞珈身邊,把她抱起來放在腿上。


    他把雲珞珈摟在懷中,輕柔的摸著她的頭安撫她,“我們一定會抓凶手,為李鳴嵐報仇的。”


    雲珞珈很喜歡喝李鳴嵐釀的酒,連帶著對李鳴嵐這個人也很重視。


    她把李鳴嵐當做良友。


    所以李鳴嵐的死,對於她來說是令她很難過的一件事。


    雲珞珈抱住君青宴脖子,心裏生出一股子無力感,“我覺得我好無能,身邊的人一直在因為我受傷,死亡,可是我卻似乎什麽都做不了。”


    “若我是目標,直接對付我就好了,為何要傷害無辜的人?”


    她其實不是想不通,就是在君青宴安慰她的時候,她突然間鑽了牛角尖。


    君青宴輕柔的摸著雲珞珈的頭,語氣溫柔的像是在哄孩子,“我的小姑娘也很無辜,這些都不是你的錯。”


    雲珞珈確實沒有錯,錯的是那些心存歹念的人。


    雲珞珈自然也知道,可是那些無辜的人又有什麽錯?


    有的時候,她真的覺得很累,想要找個遠離世俗的地方避世。


    可是她是丞相的嫡女,選擇的夫君做了皇帝。


    這些身份禁錮著她,讓她寸步難行。


    雲珞珈忽然想到了秦封。


    秦封以前是殺手組織的,殺手組織找人一直都很有一套,這件事或許秦封有辦法。


    雲珞珈沒有讓自己沉浸悲傷中。


    她坐正身子看著君青宴,與他說了自己的想法。


    君青宴對雲珞珈的決定從不會反駁。


    聽了她的話後,點頭道:“人盡其用,倒是個好辦法。”


    他也讓人在查京都附近最近出現的可疑人物,相信很快就能夠有結果了。


    這雖然是快天黑了,雲但雲珞珈等不及明日再找秦封,便讓人連夜去找了秦封過來。


    她把藥材生意全權交給了秦封,所以已經很久沒有見到秦封了。


    秦封他們已經改行那麽多年了,也不知道找人的業務還熟練不熟練。


    君青宴陪著雲珞珈用完晚膳後,就在鳳儀宮看起了奏折。


    他今日看奏折的時候,頻頻皺眉。


    雲珞珈觀察到了他的不悅,走過去關懷的問道:“可是那些大臣又為難夫君了?”


    君青宴合上奏折,微微蹙眉,“一群怕我突然暴斃的老東西,在逼著我立太子呢。”


    之前君青宴說自己無法生育,從宗親中帶了個孩子回來,眾位大臣也坦然接受了。


    經過觀察,這位皇子確實也很聰明,他們倒也都很滿意。


    可是君青宴卻遲遲不立太子,這讓他們心中很是不安。


    不是擔心君青宴突然就駕崩了,實在是皇室子嗣單薄,不趕緊立太子的話,萬一君青宴出了什麽意外,這澧朝怕是會亂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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