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一聽,這暈也不裝了。轉而對著兩位姑婆使眼色,示意她們站出來說話。


    兩位姑婆見此情形,哪裏肯站出來為二房說話,如果不是護衛攔著門,她們早就溜出府了。而且今天的事,主要是她們兩個挑起來的。她們自己怎麽脫身還不知道呢。


    但她們並不認為,朗星月敢對她們下手。畢竟朗星月再跋扈,也就是在定國公府裏,對於她們兩個外嫁女,還是長輩,她一定不好做得太過分。


    打砸持續了兩炷香,屋內真的就一件完整的東西也沒有了。此刻二夫人早就沒了囂張的氣焰,隻坐在地上哭,也不咒罵了。


    這會兒二房兩個女兒,臉已經被打得嚴重變形,雙眼腫得隻剩一條縫,嘴角還流著口水和血跡的混合物,現在別說罵人了,就是合都合不攏。


    老夫人素來是個愛財又膽小的,此時隻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寶貝,一件件被摔碎,心疼得渾身顫抖。現在隻恨不得真暈過去,可偏偏身體硬朗得很,想暈也做不到。


    她以前怎麽沒看出來,朗星月性子居然這麽潑辣。早知如此,何必去招惹這個煞星。心裏也開始怨恨起兩個姑婆來,都是她們挑的事,不然哪有今天這一出。


    可偏偏這兩人,惹完事就躲在一邊看戲,看著二房人被打,東西被咂,連一句話都沒替她們說。簡直太可恨了。


    屋裏的東西都咂完了。聲音也漸漸弱下去,隻餘一些細碎的哭聲。此時朗星月將視線,轉到兩位姑婆身上。神色冷酷地對她們道:


    “對長嫂不敬,請二位姑婆去我母親麵前道歉。”


    此話一出,如同點燃了鞭炮般,兩位姑婆立刻吧啦吧啦地謾罵起來:


    “我們是你姑母,你怎麽跟我們說話呢?”


    “我可是國公府的嫡長女,讓我們去給林氏,那個上不得台麵的東西道歉,門都沒有。”


    “你這小蹄子是不是太猖狂了,以為老太爺沒了,國公府就你說了算嗎?”


    “你個和離棄婦,有什麽臉麵在這耀武揚威?”


    朗星月一抬手,製止她們的犬吠道:“停!不道歉是吧,行。青竹雪影去給兩位姑婆掌嘴,每人三十。”


    “你敢!我看誰敢動我?”


    “小賤蹄子,我看你是反了天了!”


    很快,謾罵聲就被劈劈啪啪的巴掌聲替代。兩位姑婆嘴裏也隻剩嗚嗚的痛呼聲。


    見此情景,老姨娘和二夫人甚至連哭都忘了,就這麽傻愣愣地看著,丫鬟給兩位出嫁的姑婆掌嘴。實在沒想到朗星月竟然敢做到這份上。


    不過她們轉念一想,這樣也好,她打了兩位姑婆,看她到時怎麽收場。大姑婆的夫家是吏部侍郎,小姑婆的夫家是工部侍郎。


    雖然隻是三品官員,可那都是實權部門。所謂打狗還得看主人,這不是明晃晃的打人家臉嗎?恐怕放到誰身上,也是不能忍的吧。


    等兩位姑老爺找上門來,她們正好可以借機發難,狠狠處罰一下朗星月。到時,就是二叔公和林氏也沒話說。


    劈裏啪啦一通巴掌打完,朗星月命令道:“讓馬夫套車,將兩位姑婆送回婆家,告訴門房那邊,以後不許放這兩人入府。”


    青竹雪影四人,毫不客氣的將兩位姑婆拖拽出去。


    朗星月掃視著屋內幾人,神色鄙夷地道:“我母親是當家主母,以後所有人都對她客氣點,再讓我發現誰對她不敬,修怪我不留情麵。”


    說完,便領著護衛揚長而去。


    等朗星月走後,才有丫鬟敢過來扶起二夫人。這會兒二夫人倒是來了神威,揚起手就給了小丫鬟一巴掌,罵道:“廢物東西,剛才怎麽不過來攔著點?”


    小丫鬟被無辜遷怒,一聲不敢吭,隻能生忍著。老夫人剛才也是沒敢說一句話,這會兒也被葛氏記恨上了。冷颼颼的眼刀子,直往她身上刮。


    老夫人屋裏的東西都被砸了,自己還一肚子邪火呢,但這會兒也不是窩裏反的時候,隻能壓著怒氣轉移問題道:


    “當務之急,是趕快派人去找二老爺回來,主持公道。還有,讓府醫來給你們看看傷。”


    隻是派去的下人,找遍了妾室房中,都不見朗忠仁的影子。葛氏明白,這是不知道又在哪鬼混呢。突然胸口就更氣悶了,若不是因為自己,隻是家中庶女,又怎會嫁給這個酒囊飯袋。


    老夫人這邊發生的事,很快如風一般,傳遍了整個定國公府。很多有眼色的人,都默默收起對林氏的怠慢之心,隻有少數看不清局勢的,還在等著看朗星月的好戲。


    二房今天吃了大虧,心中鬱氣難消。開始雇人四處傳播謠言,重傷朗星月。說她不敬長輩,囂張跋扈,掌摑姑婆,欺辱嫡妹。還聯合醫仙子坑害親人,收天價醫費等等。


    但消息一經傳出,結果卻與二房計劃的相反。很多頂級權貴,紛紛主動拿著10萬診金,送來拜帖上門求診。


    一時間,竟然在京引起了軒然大波。朗星月更是因為醫仙子的緣故,被各家奉為座上賓,邀請參加宴會的帖子收到手軟。就連皇上都派人上門求診。


    二房那邊得知後,氣得鼻子都歪了。更可恨的是,她們都被欺負成這樣了,朗忠仁也不知死哪去了,已經兩日未歸家。


    四皇子府


    朗家的熱鬧,並沒有影響魏景池在房中瘋狂。用在魏景池身上的藥,效果不是一般的持久,而且一轉眼三日過去,還沒有絲毫減弱的跡象。


    不眠不休,不吃飯隻喝水,魏景池每次稍微停歇,就感覺自己如萬蟻噬心般難受。所以他雖然已經力竭,卻仍然停不下來。


    蘇婉晴並沒有如願的被嬤嬤救走,而是被魏景池連同兩位嬤嬤,和四個通房丫鬟,一切鎖在了屋內。


    這幾日她早就流幹了眼淚,被兩個嬤嬤拚死護在角落裏。每日驚恐看著魏景池折磨那四個丫鬟。


    定國公府


    青魂被朗星月叫來詢問道:“魏景池那邊什麽情況?那藥給他吃了嗎?”


    青魂沒等說話臉又紅了,他不知道那些事能不能跟主子說,便支支吾吾道:“回主子,那藥在七天前就已經給四皇子服下。


    隻是這效果屬下不知,因為一直是青刑在那邊守著,至今也沒見他回來。想必……想必藥效還沒過。”


    朗星月聞言挑了挑眉,想起那日,二師姐給她藥時的古怪神情。突然饒有興致地道:“既然藥效還沒過,那你今晚帶我過去,我想親眼看看那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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