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隻聽見院子裏停放自行車的聲音,摸了摸肚子,喊著:“正義、正義、我肚子隱隱作痛,就不起來做晚飯了,你做晚飯好嗎?”


    於正義聽後,跑進房間,心疼的說:“好,上醫院去檢查了嗎?”


    “去檢查了,藥也吃了。”


    “你躺著,我去給你熬點薑糖水喝。”


    “好的,謝謝你!”


    “老婆,客氣什麽呢,這是我應該要做的,你等會,馬上就好。”


    “好。”她應了一聲後,眯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於小馨跑了進來,“媽媽、媽媽”的喊著。


    “你去哪玩了?”


    “我去外麵玩了。”


    “你哥哥呢?”


    “哥哥還在隔壁家玩呢……媽媽,您肚子疼嗎?我給您揉揉好嗎?”


    “乖,不用,謝謝你,我沒事,小馨,你到外麵去看看哥哥好嗎?”


    “好的,媽媽。”


    “快去吧!”


    “媽媽叫你去玩,你去吧,玩一會兒就回來吃晚飯了。”


    於正義端著薑糖水,邊說邊走進房間,“老婆、來,趁熱喝了。”


    “好。”蘭蘭慢慢的坐了起來,喝了幾口後,問著:“紅紅呢?”


    “聽媽媽說,她撿柴去了。”


    蘭蘭聽後,一副悵然若失的神態,焦眉愁眼的說:“這麽晚了,撿什麽柴呀?媽媽也真是的,這麽多年來,從沒把紅紅當人看;孩子穿著單薄的衣服,在這凜冽寒風刺骨中撿柴多冷呀!想想這些,我的心就像針紮一樣的疼痛。”


    蘭蘭說到這,深歎一口氣後,“唉……我這輩子最後悔做的事情就不該把孩子領回家來;這些年來,我們沒有給她帶來快樂,反而給她帶來了傷痛;她為這個家付出了很多,連成年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而她做到了。這苦命的孩子在也傷不起了……因為我的原因給她造成了傷害,我悔不當初呀!”


    說到這,蘭蘭瑟瑟發抖的抓緊於正義的手繼續說:“我徹底錯了,可憐的孩子,我怎麽好意思去見紅紅家的至親們呀!”


    “老婆,你在說什麽呢?”


    “沒說什麽。”


    “是我不對,沒保護好你和孩子。”


    她望著於正義,忍著劇痛的喊著:“老公,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老婆,什麽事?你說。”


    “你、你一定要答應我。”


    “好好,我答應你。”


    “要是我有個三長兩短,你一定要對大女兒好,請答應我好嗎?”


    於正義緊緊抱著蘭蘭,“傻瓜,我會對大女兒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蘭蘭說完,緊緊抱著於正義,瞬間覺得一股暖流湧入心窩。


    “老婆,抱緊點,快閉上眼睛眯一會兒。”


    “不,我想看著你,正義呀!感謝上蒼,讓我與你相遇,感謝你對我的愛,感謝你一直以來對我的理解與包容,這麽多年來,我很幸福!願上蒼保佑你的善良和真誠,要是我們不分開該多好呀!”


    “誰說要分開了。“於正義用手撫摸著蘭蘭的頭發後,在去吻她的額頭。


    蘭蘭瞬間流下幸福的眼淚,不放心的囑咐:“正義呀,你跟媽媽說說,不能再打罵孩子了……她已經長大了,以後找對象怎麽辦呀?”


    “知道了。”於正義邊回答邊輕輕地按揉蘭蘭的太陽穴。


    “孩子太可憐了,都怪我不好,都怪……我……我……”話還沒說完,順勢倒在了於正義的懷裏。


    “蘭蘭,蘭蘭,你怎麽了?快醒醒呀……快醒醒呀!”


    於正義搖著,絕望著,痛苦著,無助地不知所措……眼淚噴湧而出……身體不停地顫抖起來,緊緊抱住她,歇斯底裏的喊著:“你就這樣匆匆離我而去,一雙兒女怎麽辦?幸福的生活剛剛開始,以後的日子怎麽過呢?你到是走了,帶走了我的心,帶走了我的所有,蘭蘭、蘭蘭、蘭蘭”的喊著。


    他跪抱著她,向天哀嚎,大哭不止的說:“這麽突然,你讓我怎麽活呀?老天爺呀,老天爺,你為什麽要帶走她呢?她通情達理,善解人意,老天爺呀,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要帶走我愛的人……我怎麽活呀?老天爺……老天爺呀……請告訴我,為什麽要這樣?”


    於正義哭得呼天搶地,死去活來……由紅變白的臉頰已經僵硬著;肝腸寸斷,撕心裂肺的呐喊聲,已經穿過土牆,飄向院裏,劃過天空之中……


    他慌亂無措地去撫摸她那死不瞑目的眼睛,讓她永遠閉上了雙眼。


    於正義跪在床上,神情恍惚地看著她。


    於大娘站在院門口,聽著兒子揪心的聲音,哭天喊地,立即三步並做兩步走進房間,一看傻眼了,這突如其來的意外,使她瞠目結舌,“哎呦喂,我的媽呀……剛剛不是還好好的嗎……看著她騎車回家的呀……這遇上鬼了;正義,這怎麽回事啊?哦,對了,我知道了,又是斷掌女,斷掌女害死她的,等會回來,好好的收拾這個喪門心。”


    “媽媽誰叫你平時專橫霸道,口無遮掩的怒罵蘭蘭,我老婆就是您無理取鬧辱罵死的,不怨媽媽怨誰呀?我恨你,恨死你了!”於正義凶相畢露,怒不可遏,大肆咆哮的嗬斥道。


    於大娘瑟瑟發抖地看著兒子,目無尊長的怒吼著,嚇得神色慌張,驚魂未定地朝後退了兩步,眉頭緊皺,心裏像打起了撥浪鼓,嘴唇哆哆嗦嗦,欲言又止……


    她顫顫巍巍地走到門口,東張西望後,自言自語說:“死丫頭,你等著,我要狠狠地打死你,不打死你,我不姓周。”


    就在這時,於小和聽到哭聲,趕緊從鄰居家跑回來了,大驚失色,問道:“爸爸,媽媽睡覺了嗎?爸爸您為什麽哭了?”


    “你、你、你們的媽媽永遠,永遠的睡著了,永遠、永遠離開了我們。”


    兄妹倆走上前去,異口同聲道:“媽媽快起來,快起來呀,快抱抱我們倆好嗎?媽媽,您快起來,快起來呀!”


    話音剛落,他倆不約而同地撲過去抱住蘭蘭,瞬間大聲哭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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