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燾哥哥,你這是說的哪裏話?我學醫僅僅是為了懸壺濟世嗎?”


    “不,還是為了你們呀!為了哥哥們後半生的幸福,妹妹我點燈夜讀,好不容易才考上醫學院。你怎麽能公然無視我的一片苦心呢!”


    江燾一口老血哽在心頭,一張俊臉憋得通紅。


    明晚下意識抬頭去看司铖銳,他的臉色也臭的厲害,最可惡的是那臭丫頭還在一本正經地解釋。


    “從中醫上講,鰻魚是大補之物,具有補虛壯陽的功效,對性功能減退、虛勞陽痿等病症均有調治之效。你們兩個單身狗不需要,並不能代表別人不需要。”說罷,她側頭看向明晚,一副很是無辜模樣,“晚晚姐,你來給我評評理,你說有像他們這麽不知好歹的人嗎?”


    明晚早已笑倒在桌上,一隻手捂著肚子,另一隻手狂拍桌子讓她別說了,這臭丫頭是想笑死她,好繼承她的萬貫家產嗎?


    江燾直接黑臉,看著司铖銳使了個眼色,司铖銳立馬領會,“咳,我聽說你的銀行卡被衍哥停了?”


    蕭雨蕭本來還想再逗趣他們幾句,聞言斂眸微盻,“聽說?你聽哪個嘴碎王八蛋說的?我看他的舌頭是不想要了?”


    江燾下意識咽了下口水,捧起手邊的水杯趕緊喝了一口壓壓驚。


    司铖銳嫌棄地瞟了他一眼,繼續問道:“我還聽說衍哥給你配了一個大哥大,這是真的嗎?”


    這下,蕭雨蕭恨恨吐出一口濁氣,牙咬得咯咯作響,“這個烏龜王八蛋有本事永遠縮在龜殼裏別出來,他敢出來,我就敢削了他腦袋。”她一邊說一邊用手掌在脖子上比劃。


    江燾剛喝進嘴裏的水全部噴了出來,還好司铖銳反應靈敏,在水沒噴出來之前,就把失控的“噴壺嘴”掉了個頭。


    “江燾哥哥,你該不會就是那個千年老鱉吧!”女孩托著飽滿的下巴,卷翹濃密的睫毛下一雙水汪汪的眼睛滴溜溜地轉。


    江燾心虛地瞅了她一眼,趕忙別過視線,“……哪…哪能啊?這不能,不能。”


    “燾,不是你說……?”


    司铖銳剛想遞上一把“刀”,結果話音還沒落,就被他反手一巴掌堵住了嘴,“你丫的想害死我。”


    司铖銳一臉無辜道:“你不是說想看看蕭蕭的大哥大嗎?”


    “你tm說話能不大喘氣嗎?明明是自己你想看,別扯老子。”


    蕭雨蕭的目光在他倆身上來回打量了一番,最後將手裏的‘半磚’扔給了司铖銳。


    他徒手接住,我在手裏反複打量了半天,“豁,還是個老古董啊!衍哥是從哪給你淘來的?”


    “古玩市場吧!怎麽,你想要啊?要不咱倆換換?”


    “我去,衍哥這麽狠,我以為我家的那兩位尊神已經算是個狠角兒,沒想到和衍哥一比……”江燾嘖嘖兩聲,“望塵莫及啊!”果然幸福很容易——找一個比自己慘的人作為參照物。


    “我也以為衍哥隻是說說,沒想到他竟來真的,不僅把你卡給停了,還把你的手機換了,我都不能給你偷偷發紅包了。”明晚因為上次悄悄給她發零花錢,卡被停了一周,最後寫了一萬字的保證書才作罷。


    從那以後,就再也沒人敢救濟她。蕭雨蕭也被簫衍強製換了一個老人機,可以聊天但不能收紅包,可以接發文件但不能接受轉賬,真可謂精準打擊。


    “晚晚姐,你能別再提那個渣男嗎!糟心啊。”


    明晚摸著她的頭發,有點不解,“你為一個外人和家裏人鬧僵,值得嗎?”


    “她才不是外人。以前,她是我認定的嫂子,雖然現在她成不了我嫂子,那也是我的姐姐。今天我就當著大家的麵兒把話撂這,隻要他簫衍敢娶楚蔓,我蕭雨蕭就和蕭家一刀兩斷,以後再無瓜葛。”


    隻聽門外忽然傳來冷厲的男聲,“你要和誰一刀兩段?”


    身姿挺拔的男人正推門進來。


    “衍…衍哥,你聽錯了,沒人說一刀兩段啊!是吧,燾兒?”


    明晚趕忙朝身旁的江燾使眼色。


    江燾馬上會意,“是,衍哥你聽錯了,蕭蕭是說要把阿铖給一刀劈了。”


    司铖銳眼皮狠狠跳了幾下,就知道他沒憋好屁,這時,門外又傳來男人渾厚的聲音。


    “你可要想好了!如果劈了阿铖,你得對他負責,要嫁到我們司家當兒媳婦。”


    蕭雨蕭尋聲看去,一抹英挺的身姿豁然眼前。他穿著筆挺的西裝,利落的短發襯得那張俊臉尤為冷峻。


    “鈺哥哥,你在說笑吧!”


    司铖鈺上前拉開一把椅子坐下,正好隔在蕭家兄妹中間。


    “是我們家阿铖不夠帥?還是他不符合你的擇偶標準?”


    蕭雨蕭豁地睜大晶亮的雙眸,“鈺哥哥,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夠慘呀?那你直說嘛!我給您哭兩聲,好不好?”


    司铖鈺抬手揉搓著女孩的小腦袋,平日不苟言笑的臉竟生生擠出一個笑容,僵硬中夾雜著一絲難得的溫柔。


    “做我們家阿铖的媳婦不好嗎?你阿铖哥最懂得憐香惜玉了。”


    蕭雨蕭怔怔看著他,心裏甚是無語,就您弟弟,可拉倒吧!


    “我燾哥是明著黑,我阿铖哥是腹黑,求您放過我這個傻白甜吧。”


    當事人黑著臉一聲不吭,反倒是他身旁的江燾坐不住了。


    “臭丫頭,你說誰黑呢?”


    “你叫誰丫頭呢!我就比你小一歲。”


    “小一天也是小。”江燾擺出一副兄長的架子準備好好訓她一頓,誰知半路突然殺出個程咬金。


    他話音才落,明晚‘噗嗤’一下就笑出聲來,“是嗎?我怎麽從來沒聽過江二公子叫我姐姐呢!”


    江燾滿身的囂張氣焰瞬間被澆滅,“你…你打什麽岔,沒看到我正教育妹妹呢?”


    “我呸,誰是你妹妹,能別往自己臉上貼金嗎?就您這張臉,貼塊板磚都奢侈,敷麵膜都對不起精華。”


    江燾強忍著捏死蕭雨蕭的衝動,狠狠咬牙道:“你…你這張嘴可真是一點不吃虧啊!老子現在都懷疑你學醫不是去治病救人,是專門去索命的。別人是白衣天使,你丫的是黑白無常。”


    蕭雨蕭雙臂環抱,好整以暇地看著他說道:“江二少還真說對了,在別人麵前,我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白衣小天使。在你麵前嘛,姑奶奶我就是白無常,你小子最好別落我手裏,小心我一刀帶走你。”


    江燾:……


    “你你…你”


    “你什麽你,話兒都說不利索,回家玩兒勺子把兒去!”


    江燾:……


    這兩人吵架堪比說相聲,把一向麵無表情的司铖鈺都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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