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江老師。”


    “誒,思語媽媽,請問有什麽事嗎?”


    江挽月怕打擾大家工作,拿著手機就走出了辦公室,去往休息室。


    “這不是馬上就要開學了嘛,你也知道現在小孩子學業很重。”


    江挽月的心突然就提到了嗓子眼,有了前車之鑒,她已經預料到了家長接下來會說什麽話了。


    “平常上課,周末除了原本的補習班,還要學畫畫、舞蹈,忙得暈頭轉向,也沒時間學琵琶,所以我們家思語上完這兩節課後,就不來了。”


    果然!


    江挽月眼前一黑,掙紮道:“思語媽媽,思語挺有天賦的,很多東西我說一遍她就記住了,我覺得她……”


    “那也是小江老師你教得好。”對方笑著打斷了她的話,“我知道小江老師您的專業性,但這項樂器還是太小眾了,不適合長遠發展。”


    江挽月:謝謝你的肯定,但我還是受傷了。


    “思語媽媽,現在放棄,確實蠻可惜的。”江挽月繼續掙紮著,“而且我看思語自己也挺喜歡琵琶的,您要麽再考慮考慮。”


    “小江老師,這個年齡段的小孩子對什麽新奇的東西都感興趣。她以前學畫畫的時候,也很喜歡,時間一長,她就開始偷懶了,偶爾磨著我想不去上課。這琵琶可比畫畫難學多了,不出一學期,她肯定就吃不了這個苦想放棄了。”


    “可……”


    “小江老師,很感謝你近期對思語的照顧,我和思語都挺喜歡你的,空了我們私下約。”


    人家下了最後通牒,江挽月要是再嗶嗶賴賴,就顯得很不懂事了。


    “好,謝謝思語媽媽對我教學的肯定,有空再聯係。”


    江挽月掛了電話後,坐在懶人沙發上發呆。


    又少了一個學生,不會等開學後,她這琵琶班都開不起來了吧?


    那她這個老師不是沒了用武之地?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小江你在嗎?我可以進來嗎?”


    是徐老師!


    江挽月連忙應道:“可以,徐老師你進來吧。”


    徐方晴推門而進,“猜到你在這兒,電話打完了?”


    “嗯。”江挽月頹廢地半癱著,“又受到了沉重的打擊。”


    “又有學生退出琵琶課了?”


    江挽月豎起大拇指,“徐老師,你猜的真準。”


    “小江,你為什麽會喜歡上琵琶?”


    江挽月陷入了沉思,這還要追溯到小時候。父母忙著工作沒時間照顧她,都是奶奶帶她。


    2000年初,玩具很匱乏,隻能盯著電視,奶奶看啥,她也看啥。那個時候,奶奶經常看評彈。看著電視機裏的美女姐姐抱著琵琶,自彈自唱,那時候的江挽月覺得這事一件很酷的事。


    等再長大一點,她有了選擇權,就不再局限聽兒女情長的傳奇小說和民間故事,開始感受金戈鐵馬的曆史演義和叱吒風雲的俠義豪傑。每每聽著,她就仿佛置身於那個時代,感受到悲歡離合、孤寂蒼涼。


    後來她纏著父母要去學琵琶,等到自己親手接觸到琵琶後,又是不一樣的感受,這種古典樂器的美,需要深挖。越了解越喜歡,在西洋樂器的衝擊下,更顯得中國傳統樂器的可貴。


    江挽月沉默了許久,才道:“有眼緣吧,一眼定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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