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原主記憶裏傳聞殺人殺人魔頭乾淵冷戾嗜血殺人如麻,所過之處生機滅絕,屍橫遍野。


    沒人知道他從何處來,身份背景如何,從他出現在大家視野中開始就是冷酷殘暴的殺人殺人魔頭,被朝廷通緝,人人談之色變。


    就在上個月,那個恐怖的男人不知用了何種方法混進皇宮,屠了半個皇宮的人,差點讓他砍了皇後首級,還能全身而退。


    皇上氣的當場吐血,立刻下令用神藥懸賞殺人殺人魔頭,不拘死活,才有了如今各種通緝隊圍剿乾淵的局麵。


    穿越來的黎苑顏,有著原主兩世記憶,比旁人還要知道的更多1點,她不知道乾淵是否無辜,卻知所謂神藥不過是朝廷編織的1場巨大謊言。


    他們用神藥懸賞乾淵,又用乾淵的血煉製神藥,最後用神藥打造出1支攻無不克所向披靡的軍隊,為他們開疆擴土。


    1本萬利。


    原主前世這個秘密幾年後不慎泄露,引起幾方勢力爭相追逐,戰火4起,原主帶著青州幸存者逃荒不幸被波及,重傷倒地奄奄1息。


    那時原主還不認識乾淵,隻知其名不識其人,戰場上無意中替他擋了1刀,就被他抹了1把血在唇上。


    乾淵的血有活死人肉白骨的效用,現在想來他那時該是想救原主的。


    可那是原主,不是她,如今她1個穿越來的,沒有多餘的善心去可憐殺人如麻的殺人魔頭。


    黎苑顏垂眸冷漠的想。


    秦空留下的黑餅隻吃了1半,她將剩下的包好揣進懷裏,拿起隨身佩刀卻朝蒼山的方向走去。


    月夜,蒼山。


    清輝籠罩著血腥衝天的大地,將堆屍如山血流成河的地表映出1幕幕慘白駭人的景象。


    屍山血海中,1個渾身浴血的青年立於平原之上。


    他身上掛滿可怖的傷口,刀刀致命皮肉翻卷,衣衫破爛,肉眼可見處沒有1塊完好的皮膚。


    如此重傷1般人早就死了無數回,他卻依舊能挺直背脊站立,像1座巍峨不可撼動的高山。


    麵對這群如蝗蟲般撲上來圍剿他的人,他甚至兩手空空連兵器都沒有。


    被他那雙死寂魔瞳掃過的人,卻不寒而栗。


    此刻,幾乎所有追剿上來的通緝者都後悔了,他們十幾個通緝聯合圍剿殺人魔頭,接近3百人的隊5,血戰7天7夜,如今隻剩下十幾個。


    領隊倉惶絕望的看著不遠處屹立的月下修羅,他就像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鬼,4意收割人命。


    不知傷痛,不懼死亡。


    1切人類該有的弱點情緒,都在他身上盡數消失。


    這時,1顆毛茸茸的腦袋藏身在殺人魔頭身後的草叢裏,冷光疾閃過後,1隻布滿倒刺的鐵爪鉤勾住了殺人魔頭左腿。


    尖銳鋒利的爪鉤刺破皮肉卡住殺人魔頭腿骨,隨後3條鐵爪相繼拋出,分別勾住了殺人魔頭的雙臂和右腿。


    得逞的小人興奮驚呼:“我抓住了!殺人魔頭動不了了,大家快上!”


    回應他的卻是隊友驚恐的表情。


    殺人魔頭轉動僵硬的脖頸看過來,嗜血魔瞳如死神凝視,忽然4意狂笑,笑聲悚然,聽的人心底直冒寒氣。


    偷襲的人還沒反應過來,視野忽然拋高,漫天星河燦爛,又陡然下墜砸到被血水浸沒的草地。


    他後知後覺地轉動眼珠,看到1截熟悉的衣擺。


    沒有頭顱的軀體緩緩倒下,露出身後俊顏染血麵無表情的魔鬼。


    魔鬼不知疼痛,硬生生掙斷了他的鐵鉤,4肢骨骼盡碎。


    可他依舊筆直的站著,後背不知被何種兵器所傷,竟生生撕下整片皮肉,露出幽深慘白的脊骨。


    他卻絲毫不在意自己的傷勢,隨手撿了把不知是誰的鋼刀,繼續撲向欲抓他的卑鄙通緝者。


    1場屠殺落下序幕,戰場之上到處可見斷臂殘肢,觸目驚心。


    殘忍的殺人魔頭終於倒在了血泊裏,發出低低的笑聲,回蕩在充滿殺戮與血腥的戰場上。


    “通緝者啊......嗤。”乾淵眼底浮起破碎的情緒,轉瞬又被冰雪覆蓋。


    不過是1群打著正義旗號的卑鄙之徒。


    夜空不知何時烏雲蔽月,下起了綿綿細雨,衝刷大地。


    乾淵臉上的笑意逐漸消失,沒人知道他這個殘暴嗜殺令人聞風喪膽的殺人魔頭,卻有1個致命的弱點。


    他懼怕黑暗。


    十2歲時他被繼母送去給所謂神醫做藥人,在伸手不見5指的地窖裏1關就是十年。


    剛開始神醫每日給他灌藥,每次喝完他都渾身劇痛生不如死。


    後來變本加厲,神醫開始往地窖裏放毒蟲鼠蟻。


    他被鐵鏈鎖在潮濕的牆壁上,無處可躲。


    日複1日,他在黑暗裏聽著毒蟲啃食他血肉的聲音,從1開始的恐懼無助哭泣哀求逐漸變得麻木。


    他從出生起就異於常人,傷口總是比別人好的更快些,在這樣的折磨下非但沒死反而激發了強大的恢複能力,他的血成了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人人趨之若鷲。


    這樣的轉變非但沒給他帶來好處,反而將他推向更深的地獄。


    哪怕如今已經逃了出來,可隻要身處黑暗他就仿佛又回到了那個陰暗潮濕的地窖,毒蟲在他皮膚上攀爬,4意啃食他的血肉。


    恐懼和痛苦籠罩著他,仿佛無窮無盡。


    烏雲蔽月,大雨瓢潑,周遭的光線越來越暗。


    猩紅爬上眼尾,無盡的黑暗讓乾淵恐懼到窒息,他迫切地想離開這片戰場,去到1個有光亮的地方。


    卻悲哀的發現,此時的他4肢骨骼盡碎連爬行都做不到。


    戰場邊緣突然傳來窸窣的響動。


    乾淵轉動漆黑的眼珠循聲望去,1捧暖黃光暈出現在視野裏。


    他貪婪的汲取那1點微末的光亮,像渴水的魚兒般急促呼吸,籠罩著他的恐懼逐漸散去,他看清了提燈的人。


    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左手提燈,肩上扛著1柄沉重的鐵斧。


    他也看到了乾淵,臉上表情因過度興奮而顯得猙獰,桀桀怪笑:“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老子還怕自己1個對付不了殺人魔頭,沒想到竟是黃雀在後,看來這人注定是老子的了!”


    嘴上狂妄嗤笑,他緊繃的身體卻不曾有絲毫鬆懈。


    大漢是個謹慎小心的人,哪怕此時的乾淵看起來沒有1點攻擊力,他仍心存忌憚。


    笑聲未落,鐵斧脫手而出,直朝乾淵麵門砍去。


    竟是打算殺了乾淵,拖著屍體回去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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