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月憤怒的嗓門從外麵傳來。


    “姐姐,你別害怕,師父在這呢,誰都不能欺負你。”


    黎嫣:……


    這個傻妞,瞎湊什麽熱鬧?


    果然,下1秒,簾子掀開,黎月衝了進來。


    黎月看見這1幕,瞬間瞪圓了眼睛。


    “你……你怎麽在這?”


    乾淵盯著黎月,1字1句問道。


    黎嫣1把抓住黎月。


    “你給我出去!”


    “姐姐,你們……”


    黎月震驚地指著兩人。


    “出去,別吵。”


    黎嫣喝道。


    乾淵握住黎嫣的手腕,說道。


    “你跟我走。”


    “師妹,你們先出去。


    這是我們的私事。”


    黎苑輕聲細語說道。


    黎嫣堅決搖頭。


    “師父,師妹,這件事我不能瞞你們。


    他是乾淵,但我已經失憶了。


    他……他其實不叫乾淵,是……是我丈夫。”


    “你說什麽?”


    黎月和黎苑,都懵了。


    黎嫣苦笑。


    “他不是妖帝,但也是妖族。”


    乾淵是人,不是妖。


    他們都是凡人。


    “我們不能在1起,你們放過他吧。”


    黎嫣誠懇懇求。


    黎月頓時氣呼呼罵道。


    “你怎麽能拋棄師兄,和妖怪在1起?姐姐,你怎麽能背叛我們!”


    “你閉嘴。”


    黎嫣瞪了黎月1眼,對著黎苑道。


    “師父,他是妖怪,您別相信他。”


    “妖怪?哈哈哈哈……”


    乾淵忍不住笑了起來。


    這丫頭,竟然如此可愛。


    黎苑的目光沉默。


    她看得出來,乾淵是認真的。


    但是,讓她眼睜睜看著黎嫣,和1隻妖在1起,她辦不到。


    黎嫣1直都知道她的顧慮。


    黎苑從小就希望自己能夠嫁給1個好人家。


    不求富貴榮華,隻希望對方是1個值得托付終生的良人。


    黎嫣知道自己不符合條件。


    但她喜歡乾淵。


    這個男人對她極盡寵溺。


    她曾幻想過自己嫁的男人,應該是這般模樣。


    哪怕他隻是平庸普通。


    隻要他是個好人。


    她想和他共結連理。


    但是,卻不想自己最愛的師兄,變成1個妖怪。


    黎嫣知道自己這種行為,對於黎苑來說是背叛。


    但這輩子她都沒法嫁給乾淵了。


    既然這樣,何妨成全師妹?


    “嫣兒,為師尊重你的選擇。”


    黎苑說道。


    “但是,我們不會同意的。


    這是聖令!你必須遵命,嫁給乾淵。”


    話音1落,1塊金色玉牌丟在床上,閃爍著耀眼的光芒。


    黎嫣臉色1片蒼白。


    “師父……”


    黎嫣淚流滿麵。


    “我……我不嫁,除非你殺了我。”


    黎苑歎了1口氣。


    “你是我徒弟,我怎舍得殺你?但是,師父隻有你1個弟子。


    你的婚姻大事,由不得你。”


    “師妹,我們走吧。”


    乾淵說道,拉著黎嫣站起身。


    黎嫣淚眼婆娑。


    “我不嫁!”


    她的手臂被黎月拽著往外拖,哭著喊道。


    “師父!我不要嫁給他!我隻有師兄1個哥哥!師兄!”


    “嫣兒,你聽話。”


    乾淵哄著她,低聲說道。


    “我會照顧你1生。”


    黎嫣嗚咽著。


    “我不要,你走開!”


    “嫣兒!”


    黎月拚命拉扯著黎嫣。


    “師父!姐姐不肯嫁給乾坤宗宗主,難道您還要逼迫師姐嗎?”


    黎月心疼黎嫣,哭喊道。


    但黎苑並無絲毫憐惜。


    “黎嫣,你是我唯1的女兒。


    這些年,我視你為掌上明珠。


    我知道你不甘寂寞,早晚要離開。


    若是你現在不願嫁,為師就當沒生過你。


    你若再執迷不悟,今天我就廢了你武功!”


    “娘,你……你真的要廢了我?”


    黎嫣眼前1黑,差點暈倒。


    黎月嚇壞了。


    “姐姐,你沒事吧!”


    “沒事……”


    黎嫣努力保持清醒。


    “娘,你別逼我!我不想被人說成禍國殃民的妖女。


    我不配當你的女兒,也不配活在世上。”


    黎苑1向心善,但是這1次,她的語氣十分嚴厲。


    “你必須嫁給他!”


    “姐,你聽話,別再任性了!師父也是為了你好。


    我們昆侖派,絕不容許你和妖族在1起,玷汙師門聲譽。”


    黎月勸道。


    但是她的話,沒用。


    黎嫣的倔脾氣上來,根本沒人拉的住。


    她狠狠地推開黎月。


    “滾開!你要是逼我嫁給他,我就自殺!”


    “姐!”


    乾淵攔住她。


    “你別這樣!我娶你便是!你不嫁給我也罷,咱們不嫁了!你要嫁,我娶。”


    “我不嫁!”


    黎嫣咬牙切齒。


    黎月擔心看著乾淵,說道。


    “師兄,你別管我姐。


    她就算不嫁,也要留在昆侖山。”


    “她留在昆侖也是個麻煩。”


    乾淵冷淡說道。


    黎月氣鼓鼓說道。


    “師父,你怎麽能這麽想!我姐才不是麻煩呢!”


    黎嫣1言不發,轉身跑了出去。


    黎月追了出去。


    “師姐!師兄!你倆千萬別吵架啊!我去找師叔!”


    “月兒,別管他們了。


    你去睡覺吧,這裏交給為師處置。”


    黎月急匆匆而去。


    ……


    翌日,黎月1大早去拜訪黎苑的鄰居,卻被告知,她1大清早就收拾包袱離開了。


    這幾日,黎苑的鄰居們都看在眼裏,黎苑是個溫婉賢淑的姑娘,對待他們都很客氣。


    突然搬走,眾人皆有些傷感。


    但他們也知道,黎苑遲早要走的。


    黎月去了黎苑的閨房。


    她1直住在這,屋內擺設陳舊,桌上的茶壺都蒙塵,窗台上的盆栽長出青苔,顯然常年不曾動過。


    這屋子太破了。


    不像是仙人之境。


    黎月拿起木盒打開。


    裏麵靜悄悄躺著1枚戒指。


    黎苑臨走之前,送了她3個禮盒。


    其中1個裝著1枚戒指,另外兩個盒子,裝著各自的隨身佩劍。


    黎苑說,等到了1定程度,再告訴她,那個秘密。


    黎月1路追問,但黎苑始終什麽都不說。


    直到離開了雲鏡大6,才把她送的東西,都交給了黎月,並且叮囑她,1定要把這枚戒指,戴在自己的手上。


    至於為什麽要送她戒指?


    黎月猜測,是因為她和乾淵有緣。


    或者,和乾淵體質相似,也是因為,她的血脈,適合練習魔功。


    但是這戒指,有什麽秘密,她不知道。


    反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黎月也不會深究。


    隻盼著以後,黎嫣能夠幸福。


    ……


    夜幕降臨,黎月坐在床榻邊,翻看著黎苑留下的1堆資料,這些都是關於黎嫣的事跡。


    她從小就是個乖巧懂事的姑娘。


    她喜歡琴棋書畫,喜歡讀史記。


    黎月和她是雙胞胎,從小就在1起玩耍。


    黎嫣聰慧漂亮,又孝順。


    這麽1個溫柔的姑娘,實在是想象不出來,她為什麽喜歡妖怪。


    黎月心底隱約有1種預感。


    或許,黎嫣是為了某個目標。


    但這目標,和她無關。


    她要守護姐姐,就不會讓姐姐嫁給乾淵這樣的渣男。


    黎月看完了資料,放入抽屜裏,輕歎1口氣。


    她還沒查清楚這件事。


    不過她已經決定了。


    哪怕是偷偷潛進皇宮,她也要救姐姐。


    黎月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假寐。


    突然腦海中閃過1個畫麵。


    她在夢中,見到了乾淵和另1個妖怪,結果她沒有醒過來。


    但是那夢裏的場景,仿佛印刻在腦海中1般。


    乾淵被刺傷了肩膀,黎嫣在旁邊哭泣,黎月衝了過去,想要阻止那個妖怪,可惜沒來得及。


    黎嫣1劍捅進乾淵的胸膛。


    黎月被驚醒,猛然從床上坐起。


    她捂著狂跳的胸腔,呼吸紊亂,心悸未消。


    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呆愣良久,才確認這1切,僅僅隻是1場夢。


    可是,為什麽會這樣?她為什麽會做這樣奇怪的夢?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曆。


    莫非……


    她的靈魂,已經離開肉身很久了?


    這段記憶斷斷續續的,她想努力記起1些片段。


    但最後,依舊1片模糊。


    隻能記得,這是1段痛苦悲傷的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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