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醫師瞧見黎玉嬌和黎大牛,笑眯眯地招呼道:“你們怎麽又來了?”


    黎玉嬌笑道:“趙叔,我和我弟弟都想去學習醫術,所以特地來請您教我們。”


    趙仁慶點頭讚賞道:“好,很不錯的想法,我就喜歡有誌氣的孩子。”


    黎玉嬌高興地彎腰鞠躬。


    “趙叔,我能求你1件事嗎?”


    趙仁慶笑道:“說吧,我能辦到的盡量幫你達成目標。”


    黎玉嬌忙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我想請趙叔教我識字寫字!”


    黎玉嬌原本隻是想請趙仁慶教她簡單易懂的藥材知識,可趙仁慶聽完她的訴求後卻拒絕了。


    黎玉嬌皺了皺秀美的眉頭。


    “趙叔,難道不可以嗎?我可以付報酬的。”


    “不是報酬的問題,而是我現在沒空教你們識字寫字,等你們學成之後,我自會教你們。”


    “為什麽?”


    黎玉嬌納悶極了,難道讀過私塾的都不能教授徒弟識字了?


    “因為我的醫館需要很多夥計,沒人幫我管賬,我根本就沒精力教你們識字。”


    黎玉嬌眨眨水靈靈的眼眸,試探地詢問道:“趙叔,我可以去你的醫館做工嗎?”


    趙仁慶擺手道:趙仁慶說的同僚就是他的老友李郎中,他們曾共事過,關係還算熟悉。


    “謝謝趙叔,那您能告訴我那位李伯伯在哪裏嗎?”


    趙仁慶道:“我願意,謝謝趙叔。”


    黎玉嬌感激涕0的道謝。


    雖然這位趙叔沒有收她為徒的意思,但他肯把這個消息透露給她,就已經夠義氣。


    “別客氣,”


    趙仁慶笑道。


    “咱們兩家是鄰居,互相幫助是應該的。”


    他看向1邊默默站著的黎大牛,微笑問道:“你們今天來找我,是想學習認藥材吧?”


    “對!”


    “你們想學些什麽呢?”


    黎玉嬌從懷裏掏出紙筆。


    “我想學醫術,還有製作藥膏。”


    “製作藥膏?”


    趙仁慶狐疑地問。


    “這是你自創的?”


    “嗯,這是1味祛疤的方子。”


    黎玉嬌把方子遞給趙仁慶。


    趙仁慶接過方子,仔細閱讀。


    “你的藥膏效果很不錯呀,但它的配料似乎有點貴,我怕你們負擔不起。”


    黎玉嬌淡淡道:“我們不缺錢。”


    趙仁慶愣了1下,他還以為黎家人不知道自己家有錢,遂道:“你爹娘知道嗎?”


    “當然知道,”


    黎玉嬌道。


    “我爹娘都是勤懇的農民,家裏的地都歸他們照顧,他們家有田地。”


    “原來是這樣,”


    趙仁慶恍然大悟。


    “那好吧,你跟我來。”


    他領著黎玉嬌去了1戶人家。


    “李郎中,我給你介紹個學徒,她想學習認藥材,想請你幫幫忙。”


    趙仁慶將黎玉嬌拉到1個白胡子老爺爺麵前。


    老爺爺約莫89十歲,頭發花白,身體硬朗,看著黎玉嬌,臉色沉穩嚴肅。


    “丫頭,你真的要學醫?”


    “嗯,”


    黎玉嬌用力點頭,堅定無比地說。


    “我要跟趙叔學醫術!”


    “既然你執意要學,老朽便教教你。”


    老者說完,抬腳朝屋內走去。


    “丫頭,跟緊老朽,若是掉隊,老朽可不會再管你。”


    黎玉嬌忙跟在老者後麵,邁入屋內。


    “老趙,今天有新人呐?”


    1道爽利的聲音響起,是個4十來歲的男人。


    黎玉嬌看清此人模樣,頓時嚇了1跳。


    李郎中姓李,名德安,平日裏住在縣城裏,偶爾才回來。


    “這就是黎玉嬌,你看著怎麽樣?是個好苗子,想不想收?”


    趙仁慶笑嗬嗬地說道,言語間充滿自豪。


    李德安瞥了1眼,不置可否。


    黎玉嬌有點忐忑。


    她不知道自己能否通過李德安的考驗。


    李德安看著黎玉嬌,緩緩問道:“你叫黎玉嬌?”


    “是的,李伯伯,我叫黎玉嬌。”


    “那麽你家祖籍在何處?父母雙亡,還剩下1哥1姐,你大哥現在在鎮上做木匠活,你姐姐是在繡坊幫忙嗎?”


    黎玉嬌點點頭。


    “李伯伯,你說的都沒錯,我們家是江州府望雲縣的,我大姐現在在繡坊幫忙。”


    “哦,這樣,怪不得我覺得你有幾分眼熟,”


    李德安輕歎1聲,又問:“你家裏還有誰?”


    黎玉嬌想了想。


    “還有1個妹妹,我娘和我弟。”


    李德安又問:“家境殷實嗎?”


    黎玉嬌搖頭。


    “我家窮,我們家有3畝旱地、7畝薄田、5畝山地、還有2十畝水田,除此之外,沒啥家產了。”


    “你爹娘呢?”


    黎玉嬌答道:“爹早些年患病過逝,娘改嫁了,留下我和弟弟相依為命。”


    “哦……”


    李德安沉吟了片刻後,又道。


    “你先坐,我去拿銀針給你紮針。”


    趙仁慶忙說:“我來,我來,你歇會兒。”


    黎玉嬌見狀,連忙道:“趙叔,您先歇著,我自己來。”


    “哎,別逞強。”


    “沒事的,我有力氣。”


    黎玉嬌說著走過去,接過李德安遞過來的金瘡藥和紗布。


    她將其中1瓶金瘡藥放在炕櫃上,另1瓶放在枕邊。


    趙仁慶瞅著黎玉嬌的舉動,心底忍不住嘀咕,這孩子挺有心的嘛。


    李德安取了1副銀針過來,遞到黎玉嬌手裏。


    趙仁慶立即湊過來觀看。


    “這是什麽銀針?”


    黎玉嬌看著趙仁慶手裏的銀針,解釋道:“這是金銀針。”


    “金銀針?”


    趙仁慶驚訝不已。


    “這是真的金銀?你哪弄來的?”


    “撿來的。”


    “撿來的?”


    趙仁慶詫異道。


    “怎麽會這樣巧?”


    他剛想問黎玉嬌是不是偷的或者搶的,轉念想到黎家人品,他們肯定幹不出這種事情。


    趙仁慶隻能壓下疑惑,繼續觀察黎玉嬌紮針。


    等黎玉嬌紮完針,他又問:“你的穴位準確嗎?”


    他指著左邊胳膊上某根血脈問道,那裏的皮膚紅腫,隱隱浮現青紫,看著頗有些駭人。


    “準確。”


    黎玉嬌點頭,隨即伸出右手,捏起趙仁慶手腕處的1塊肌肉,往裏擠壓,同時用拇指按摩趙仁慶手臂關節處的經絡,再用針挑破表皮。


    趙仁慶隻覺1陣麻癢,隨即疼痛感襲來。


    “嘶!”


    他倒抽1口涼氣,卻並未躲避。


    趙仁慶深吸幾口氣,問道:“你師承何處?”


    “我師父是個神醫。”


    “神醫?”


    趙仁慶皺眉。


    “這世上哪裏有那麽多神醫,不過是吹噓罷了。”


    “我師父確實是神醫,他救過很多病人,而且每次治療都非常奏效。”


    黎玉嬌正色道。


    “我也希望能像我師傅那樣厲害。”


    “你師父是什麽人?”


    “他叫王永福。”


    趙仁慶聽到這個名字後,愣了1會兒,半晌後才說:“王永福?他居然還活著!”


    黎玉嬌不懂這句話的含義。


    “趙叔,什麽是王永福?難道他以前是大夫?”


    黎玉嬌猜測。


    趙仁慶歎息。


    “他算哪門子大夫啊,就是個遊方郎中,整天東奔西跑的,不務正業。”


    “原來是這樣,”


    黎玉嬌明白了。


    兩人又聊了1番關於中醫方麵的問題。


    黎玉嬌發現趙仁慶對醫學很有研究,而且醫術造詣不淺,尤其在針灸方麵有獨特的見解,她受益匪淺。


    黎玉嬌突然有些懊悔,自己當初不該選擇讀書,要不然她就能拜趙仁慶為師了。


    這時候,趙仁慶站起身,拍了拍衣袍上的塵土,對黎玉嬌笑道:“小姑娘,你要記住,行醫救人首先要心誠,你心懷慈悲,自然就能治好病患;


    反之,則束手無策。”


    黎玉嬌虛心求教:“趙叔,我明白,您請指點。”


    趙仁慶哈哈1笑,說:“指點談不上,你要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將這個病患徹底治愈。”


    黎玉嬌鄭重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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