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聲道:“哎呀,這種事還真是令人意外。不過,王爺,您的消息來源可靠嗎?可別冤枉了人家。”


    乾淵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意,目光在黎苑顏驚訝的麵容上流連:“我何時騙過你們?此事子纖已經確認無誤,秦東離確實與周墨秋有染。不過,這對我們來說,或許是個轉機。”


    黎苑顏眉頭緊鎖,手中的湯匙輕輕敲打著碗沿,似乎在思考著什麽:“你的意思是,我們可以利用這件事?”


    “正是。”乾淵點了點頭,“周墨秋背後站著的是整個文官集團,如果能以此為契機動搖他們的立場,我們的計劃就多了一分勝算。”


    珠珠在一旁插嘴道:“可是,這樣做會不會太不道德了?畢竟這是別人的私事。”


    “道德?”乾淵冷笑一聲,“在這個權力鬥爭的遊戲裏,道德不過是勝利者的裝飾品。我們要做的是贏得遊戲,不是嗎?”


    柳容聞言,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輕聲附和:“王爺說得極是,有時候犧牲小我,是為了成就大義。”


    這時,一名侍衛匆匆走進南苑,單膝跪地道:“稟報王爺,秦將軍求見。”


    乾淵眼中精光一閃,對侍衛吩咐道:“帶他來。”


    眾人麵色各異,珠珠低聲對黎苑顏說:“這下有好戲看了,秦將軍這時候來訪,莫非也是為了那件事?”


    不一會兒,秦東離步入南苑,英姿勃發,隻是眉宇間帶著幾分凝重。他見到眾人,微一拱手:“參見王爺,王妃。”


    乾淵揮了揮手,示意他免禮,隨後直接切入正題:“秦將軍,我聽說了一些關於你的趣聞,想來驗證一番。”


    秦東離麵色一凜,隨即恢複平靜:“哦?不知是何趣聞,竟然勞動王爺親自過問。”


    乾淵輕笑一聲,故意將話題引向黎苑顏:“王妃對此似乎也很感興趣,不妨讓她來告訴你吧。”


    黎苑顏一時之間有些手足無措,但還是鼓起勇氣,盡量讓語氣聽起來輕鬆些:“秦將軍,據說你昨晚的同伴非同尋常,能告訴我們一些詳情嗎?”


    秦東離的目光在眾人間遊走,最終落在乾淵身上,沉聲道:“此事關乎個人隱私,本不應在此類場合討論。但既然王爺和王妃如此關心,那我也就不隱瞞了。不錯,我與周墨秋的確有過一段露水情緣,但這並不影響我對國家的忠誠。”


    周圍頓時一片嘩然,珠珠瞪大了眼睛,小聲嘀咕:“天哪,這事兒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柳容則不動聲色,眼中閃爍著算計的光芒,看似無意地說道:“原來如此,將軍的私生活原是自由,隻盼此事不要成為他人手中的把柄。”


    乾淵聞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對秦東離道:“秦將軍坦誠以待,本王欣賞。此事就此打住,我們來談談更重要的——如何利用這一變數,為我們所用。”


    珠珠歎了口氣,眼神裏滿是擔憂:“可奴婢總覺著柳容不是省油的燈,咱們還是得小心些。”


    夜幕降臨,乾王府內燈火闌珊,一片寧靜祥和,卻似乎潛藏著不為人知的暗流。第二日清晨,乾王府門前突然熱鬧非凡,一匹快馬疾馳而來,馬上的信使匆匆下馬,直奔府內。


    “王爺,緊急軍情!北境突發戰事,邊關告急!”信使滿麵焦急,聲音略顯顫抖。


    乾淵眉頭緊鎖,瞬間收斂了平日的輕鬆姿態,沉聲道:“速帶我去書房詳談。”


    書房內,乾淵聽取了信使的詳報後,臉色凝重,心中權衡利弊。黎苑顏聞訊趕來,隻見他負手立於地圖前,沉思良久。


    “顏兒,我要親自率兵北上,此去需數月之久,王府事務繁重,你能否替我暫且管理?”乾淵轉過身,目光堅定地望著黎苑顏,眼中既有不舍,也有信任。


    黎苑顏一怔,隨即展顏笑道:“王爺放心,雖說我乃一介女流,但絕不讓王府之事有絲毫疏漏。”


    乾淵輕撫她的發絲,溫柔地說:“有你,我安心許多。待我凱旋,定為你帶回邊疆最美的風景。”


    消息不脛而走,府中上下議論紛紛。珠珠一邊整理著黎苑顏的衣物,一邊憂慮道:“小姐,王爺這一去,王府內外怕是要翻天了,尤其是那些對王爺位子虎視眈眈的。”


    黎苑顏淡然一笑,眼神透露出前所未有的堅決:“珠珠,你跟著我這麽多年,應該知道我的性子,我不會讓任何人輕易動搖乾王府的。”


    府外的市集,小販與百姓的閑聊也不自覺地圍繞此事。“聽說了嗎?乾淵王爺要親征北境了,這可真是一位了不起的英雄啊!”一位老者感歎道。


    旁邊一名壯漢接過話茬:“是啊,可這王府裏留下的王妃,是個沒見過戰場的弱女子,她能管得了這偌大的家業嗎?”


    另一名婦人搖頭笑道:“你們這些男人都小看了女人,我聽說王妃聰慧過人,說不定能管得比王爺還好呢。”


    這段對話被剛好經過的柳容聽在耳裏,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心中盤算著自己的計劃。


    夜晚,乾淵府中,黎苑顏與柳容相對而坐,氣氛略顯沉重。


    “柳容,我即將北上,這段時間,我希望你能協助我將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條。”黎苑顏語氣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權威。


    柳容連忙跪地行禮:“王妃放心,奴婢一定盡心竭力,不負所托。”


    黎苑顏輕輕點頭,目光中閃過一絲複雜,仿佛穿透了柳容表麵的恭敬,卻終究沒有說破,隻淡淡道:“那就拜托你了。”


    夜深人靜,乾淵府的某個偏僻角落,珠珠低聲與一名神秘人交談:“你說的是真的?柳容她……”


    神秘人壓低了帽簷,聲音沙啞:“確鑿無疑,她與邊疆某勢力有著秘密聯絡,意圖不明,你要小心。”


    珠珠神色驟變,心中驚濤駭浪,卻隻能默默點頭,暗自發誓要保護好小姐。


    乾淵的目光在書卷與柳容之間流轉,他的聲音沉穩而威嚴,不帶一絲波瀾,卻讓空氣中彌漫著無形的壓力。柳容的心跳不禁加速,但表麵上依舊維持著那份刻意營造的嫵媚。


    是,王爺。她輕聲回應,將茶輕輕放在桌旁,轉身欲退,卻似無意間腳下一滑,整個人朝乾淵的方向趔趄,手中精致的茶杯也隨之飛出,眼看就要砸向正在專注閱讀的乾淵。


    小心!門外傳來急促的呼喊,是一路小跑而來的珠珠。她驚恐地瞪大眼睛,雙手捂住嘴巴,似乎被眼前的意外嚇得不知所措。然而,在所有人都未及反應之時,乾淵已輕鬆地伸手接住了失控的茶杯,動作之敏捷,讓人歎為觀止。


    多謝王妃關心,本王無礙。他淡淡地向珠珠投去一個眼神,那眼神中既有安撫也有探究。珠珠這才鬆了一口氣,感激地對乾淵行了一禮,心中暗自慶幸,同時也對柳容的行為感到不解和警惕。


    柳容麵色微變,急忙跪倒在地,聲音顫抖:奴婢該死,手腳笨拙,請王爺恕罪。


    乾淵並未立即回答,而是緩緩放下茶杯,目光如炬地審視著柳容,似乎要將她的內心看透。書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連珠珠也不敢輕易喘息。


    起來吧,以後小心些。終於,乾淵開口,語氣雖淡,卻不乏威嚴。柳容連忙起身,心中五味雜陳,既有僥幸逃脫責罰的竊喜,又有計劃未能如願的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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