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回廊的時候,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幾叢花株前站著,她的心頓時砰砰跳了起來,臉上瞬間就變熱了。


    那是皓月軒,她望著那個高大的背影,想到自己落水的那一幕,自己當時十分狼狽,浸濕的紗裙將自己的身子都緊貼了起來,她就這麽被那個男人抱在了懷裏。


    “你……你怎麽會在這?”


    她穩定了下心神,輕聲問了出來。


    皓月軒猛然回頭,茫然的眸子裏閃過一絲亮光,這才發現身後站了人,待認清對方的身份後,趕緊行禮下去,道:“那天公主落水後,臣便被安排道宮裏當帶刀侍衛了,負責流蘇院一帶的治安。”


    “真的?”


    永渲公主一聽,眼中綻放出歡喜,那不就是說,她能時時看到對方了嗎?


    但她很快就將歡喜之色壓下去,心裏微微有點不適,為剛才那番明顯的喜悅的感覺,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一個侍衛如此上心。


    皓月軒癡癡地看著她那雙天真純澈的眼睛,耳邊莫名一陣紅暈,將頭低了下去。


    郭薔此刻正嚐試著在屋裏走動,她扶著牆能走幾步了,剛移到門口來,就見外麵這兩個人在說話,剛想叫公主,嘴巴生生的閉上了,眸子裏有些詫異之色漸漸升起。


    皓月軒的真是身份,她隱約知道些,也看出來他跟他那個主子性格一樣,都是萬年寒冰一樣的性格,但剛才他跟公主說話,眼中分明帶了各種感情,竟像對公主用情了似的。


    她微笑著看過去,心中想著,這兩個人似乎挺般配的,永渲愛說話,一副天真爛漫的性子,而皓月軒則沉默寡言的,但通常越是這樣,他越能給人一種安全可靠的感覺。


    “公主。”


    她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出聲,笑著扶著牆走了幾步,勉強行了個禮。


    永渲一見她出來了,趕緊上來,壓了壓手道:“小郭薔你行動不方便,就不用行禮了。”


    說完她讓皓月軒拿了幾個座位,在廊簷下坐著說話。


    流蘇院安靜,郭薔這個房間門口除了花就是樹,越發顯得幽靜,很適合談心事。


    皓月軒給他們拿下座位,就走了,郭薔目送他遠去,見他在門口拐角處停住,目光微微往這邊看了看,之後飛快地走出了視線。


    “公主,您想過之後怎麽辦嗎?”


    郭薔收回目光,說起秀平曾試圖給公主說親一事,隱晦的問起對方的喜好,“您喜歡什麽樣的男子呀?”


    永渲不防她會這麽問,臉色一紅,但二人的關係已不必初時那樣生疏了,她笑了笑,調笑道:“小郭薔,你居然敢問本公主這個問題,該不會喜歡上本公主了吧?你這個大膽的小姑娘。”


    她眉眼帶笑,眸光流轉,看得郭薔愣住了,隨後捂著肚子就笑了起來,好不容易止住笑,才擺手道:“公主誤會了,奴才怎敢覬覦公主,就是將您當成摯友了,一時好奇就問問。”


    公主一聽,眼中有些複雜的神色,看著郭薔的臉,認真道:“我喜歡的男子,不一定有高貴的出身,但一定要聰明機警,有擔當重情義,能跟我投緣,若是長得好看就更好了。”


    她說完就笑了起來,郭薔也陪著笑,一副時光靜好的樣子。


    按照公主說的一一對號入座,她感覺皓月軒洋洋都對的上,心中便有了數,她還從來沒做過紅娘呢,這回就來試試。


    一想到自己能在古代促成一樁喜事,她就覺得世事難測,在這些艱難的日子裏找到了一點幸事。


    就在二人相談甚歡時,張良端著一碗藥走了過來,他並不知道永渲公主來了,所以一時有些吃驚,端著藥碗也不方便行禮,將藥放到窗台上,道:“見過公主,小郭薔該吃藥了。”


    他說完就打算轉身離開,永渲卻皺起了眉頭,“質子你等等。”


    張良疑惑轉身,不知道這個小公主叫自己幹什麽,他對對方沒什麽印象,隻知道她最近跟郭薔走動的挺勤的。


    “這回小郭薔遭此劫難,你可知道貴妃為何會為難他?”


    永渲一改剛才的笑意,冷眼看他。


    最近她已經將事情都弄明白了,知道是姑姑看上了質子,得不到他的人,就將怨氣發泄到了流蘇院的宮人身上,小郭薔之所以被罰,說到底全怨眼前這個人。


    張良心知她的意思,但也沒別的辦法,隻能如實道:“想必,是跟我在流蘇院的緣故吧。”


    郭薔有些尷尬,最近張良將她照顧的很好,她已經覺得十分不易了,如今見公主為難他,更加著急,忙將話題岔開,道:“事情都過去了,不提也罷。”


    “過去了嗎?”小公主高抬著下巴,一雙黑瞳看者她的背,玉手一指,道:“你在床上趴了好幾天不能動彈,如今走路都得扶著牆,還不是怨這個質子,他的事憑什麽讓你承擔,你還想護著他?”


    再怎麽說,張良也是郭薔的主子,她當是郭薔不敢提自己爭理,如今一見張良出現,心裏就一股無名火起,看張良的眼神冷冷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好不容易在宮裏找到個好朋友,可不能讓她手委屈。


    郭薔歎了口氣,明明知道對方是好意,但張良也是身不由己,怎麽好意思怪他呢?


    “都怪奴才運去不好,撞到了貴妃頭上,或許她知道奴才曾跟九皇子有過齟齬,所以才借題發揮吧。”


    她希望能將話題岔開,似是而非的扯到了九皇子身上去。


    永渲哼了一聲,不屑道:“我知道,九弟找你麻煩,也是因為這個質子,你在這個流蘇院早晚被他害死,還是跟本公主走吧。”


    她越說越激動,起身就將窗台上的藥端到郭薔麵前,催促道:“快把這頓的藥喝了,喝完就隨本公主回景軒宮。”


    她宮裏要什麽都有,比這窮酸的流蘇院不知強了多少倍。


    “公主不可。”


    郭薔一聽,接過藥碗來,並沒喝藥,而是慎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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