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軍帶來的這個消息把方老爺子震驚到了。


    因為他沒想到徐文東竟然會如此膽大包天,畢竟當街殺了四個人,這種案子在當今這個大背景下,足以震驚全國。


    “不對不對,那小子行事縝密,運籌帷幄,他是不可能犯下這種錯誤的。”方老爺子不願意相信這件事。


    如果此事屬實,哪怕他也保不了徐文東。


    “聽說徐文東被人打的很慘,然後才進行還擊,將那四個施暴者當場擊殺!”蘇建軍知道徐文東工作調動的事情,正因如此才讓人密切留意著徐文東的一舉一動。


    因為他很想知道徐文東在連雲縣的所作所為,看看自己的眼光是否正確,看看他是不是能在仕途中一點點成長起來。


    事實證明。


    自己打眼了。


    徐文東的心性壓根就不適合在仕途中混,初入連雲縣第二天就犯了這種大案,可見他的心性極其不成熟。


    方老爺子恍然大悟:“也就是說,他此舉是正當防衛?”


    “以徐文東現在的傷勢,完全符合正當防衛。”蘇建軍猶豫了下,接著道:“但連雲那邊的官場十分黑暗,有人搶先一步刪除了所有對徐文東有利的監控視頻,想要直接給他定罪!”


    方老爺子看向東南方:“那些人,真的可以顛倒黑白,為所欲為嗎?”


    蘇建軍:“每個城市的貧窮落後都有原因,連雲也不例外。那裏的黑暗遠比我們想象中還要觸目驚心。”


    方老爺子勉強一笑:“你是不是怪我把文東安排到那裏?”


    “晚輩沒有這個意思!”蘇建軍連忙低下了頭,雖然他心裏是這樣想的,但是卻不敢承認。


    “你呀你!”方老爺子無奈的搖搖頭:“小時候咱們爺倆還能暢所欲言,談論錯對,可現在···你的心性變了。”


    “也是,官場就是一個大染缸,很多人進入裏麵都會變。”


    停頓了一下,他接著道:“關於文東的工作調動,是我思考許久才決定把他安排到連雲的。”


    “我知道那個地方充滿了黑暗,去到那裏絕非明智之選。”


    “但黑暗不能一直籠罩著那座城市。”


    “需要有人打破那裏的貪腐黑暗之風。”


    蘇建軍忍不住問:“您認為徐文東有能力改變那裏的局麵嗎?”


    方老爺子微笑道:“他很年輕,很有能力,也很有魄力,更重要的是,他的棱角沒有被磨平,這種人身上充滿著無盡的變數!”


    蘇建軍:“可是,他現在已經處於了絕境之中。”


    方老爺子嘴角上揚:“絕處逢生才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情!”


    “好了,這個話題到此結束。”


    “那盤棋既然已經開始,我們就靜觀好戲吧!”


    蘇建軍無奈的歎了口氣,他不認為徐文東還能扭轉乾坤,畢竟那邊的局勢很複雜,哪怕他們都難以伸出右手,更別說徐文東如何自救了。


    不過。


    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方老爺子已經知道了徐文東的處境。


    或許在關鍵時刻,他就能保徐文東一命。


    “方伯伯,我還有個會,就先不打攪了,您老保重身體,晚輩過幾天再來看您。”蘇建軍客氣的說了一句,隨即轉身便要離去。


    方老爺子的聲音響了起來:“以後在我麵前,不要對徐文東直呼其名,他是我兄弟!”


    蘇建軍連忙道:“晚輩記下了!”


    ------


    徐文東的生活很舒服。


    躺在病床上很是悠閑。


    雖說他可以利用真氣恢複身上的傷勢,但如今全身的傷勢反倒成為了他的盾牌,隻要傷勢沒有痊愈,他就可以一直躺在醫院,而不是拘留所。


    就是門口那四個警察會時不時地進來一趟,尤其是在他快要睡著的時候。


    他們的想法很簡單。


    熬!


    熬到徐文東精神崩潰,然後成為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魚肉,在筆錄上簽字畫押,如此一來就能把徐文東移交到法院。


    就這樣,徐文東和他們熬了整整三天三夜,這段時間他一直都沒有閉過眼,反倒是把那四個警察熬成了熊貓眼。


    “王局,這家夥簡直就不是人,我們哥四個這三天三夜寸步不離的待在他身邊,他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簡直就像是吃了興奮劑一樣。”


    看到王建軍前來,一個民警直接抱怨了起來。


    王建軍滿臉陰沉,沒想到徐文東竟然是塊難啃的硬骨頭,隨即道:“讓他睡一會也行。”


    四人愣了下,然後明白了王建軍的想法,他是想讓徐文東睡著後,在他不知情的前提下簽字畫押。


    於是乎,輪流值守的民警離開了病房,本以為徐文東很快就會睡著,但卻發現,那家夥精神抖擻,一點都不困。


    這讓幾人都很費解。


    這家夥的精力為何如此充沛?


    這不合理啊!


    難不成是因為傷了腦袋的緣故?


    就這樣。


    又過了三天三夜,徐文東還是沒睡,依舊精力充沛,生龍活虎。


    這讓王振軍異常憤怒,甚至嗬斥自己的手下辦事不力。


    他不相信徐文東六天六夜沒合眼,不相信有人能離譜到這種程度,隻是單純的認為自己的手下因為工作能力不足而找的借口。


    其實徐文東真的沒睡。


    作為煉氣期二層的修煉者,睡不睡覺對他而言並沒有什麽區別,就算有,也隻是生理上的依靠。


    別說六天六夜,就算一個月不睡覺對他而言也沒有太大的影響。


    他隻需要默默的修煉,就能熬的別人情緒崩潰。


    當然了。


    在這六天六夜裏,白璐也十分焦慮,因為她一直不知道徐文東的近況如何。


    不過他也知道。


    隻要沒有徐文東的消息,那就是好消息。


    可就在第七天上午的時候,她卻接到一個朋友打來的電話,告知徐文東已經簽字畫押,正移交司法機關。


    開庭的時間定在上午十點。


    當徐文東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懵了,眼中滿是不可思議的看著那些真槍實彈,拿著盾牌的警察:“不是,我啥時候簽字畫押了?”


    “我都沒有認罪,你們就要將我移交司法機關?”


    “為什麽這麽離譜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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