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衣容易穿衣難,大冬天的,裏三層外三層,哪這麽容易套上。


    更何況許大茂為了給自家媳婦留個好印象,脫的衣服全疊好放床頭櫃裏了,還得掏出來才能穿。


    婁曉娥早被嚇懵了,這時才緩過來,捂著棉被露出俏臉,嬌聲問道:


    “大茂,你幹什麽去?”


    許大茂邊往身上套衣服邊解釋:


    “媳婦兒你安心躺著,我去找傻柱麻煩,這孫子成心不讓咱倆圓房,我不罵他一頓不解氣。”


    說罷,匆忙下床,塔拉著棉鞋就往門外跑。


    楊慶有溜的飛快,趁著中後院混亂,他手腳並用,一溜煙的爬回倒座房,順著拐角跳下。


    然後小心推門進屋,拉起電燈,祥裝剛起床。


    “傻柱,你個狗娘養的出來,我哪點對不住你,你來聽我們家牆根,還特麽在我家門口放炮仗。”


    “傻柱,你個缺德玩意兒,有能耐自個娶媳婦去啊!聽牆根算什麽本事?老子要去保衛科告你耍流氓。”


    其實,聽牆根壓根不算什麽大事,大多數地方都有這種習俗。


    有些地方新人父母還會特意央人來聽,家裏養狗的,當天會專門把狗牽走。


    當然,擱傻柱這就不行了,他一老光棍,又不是小孩,聽牆根這事傳出去丟人。


    那些碎嘴子還不知會怎麽編排他。


    什麽老光棍想女人,半夜偷看鄰居辦事之類的閑話,他們肯定能說得出。


    “怎麽了?大晚上的別瞎嚷嚷,許大茂,有事好好說。”


    這是在中院,易中海門前,他想躲也躲不過去,隻能出來說和。


    幾句話的功夫,院裏老少爺們們也全都披著棉襖,塔拉著棉鞋,趕到中院瞧熱鬧。


    馮勇和閻解成也夠快的,倆人扔完炮仗,氣喘籲籲的跑到大門旁,喵喵的給楊慶有發暗號,待楊慶有拉開門,倆人悄摸進院。


    到這時,倆人才算鬆口氣,站垂花門外嘿嘿直樂。


    仨人順利匯合,當然得去看熱鬧。


    於是乎,緩了幾秒後,仨人大模大樣的奔向中院。


    傻柱這會兒還在門後發懵,他正在努力回想,剛才是哪個王八蛋喊的他。


    許大茂見人越來越多,激動的嚷嚷道:


    “一大爺,您來得正好,您給評評理,大夥也正好聽聽。”


    “就剛才,我剛脫衣服上床,還沒鑽被窩呐!就聽見門口有人放炮仗。”


    “我還納悶,是哪個孫子這麽缺德,沒成想是傻柱,大夥評評理,他虧不虧心,聽我們家牆根還不成,還放鞭炮嚇我們家小娥。”


    “我就想問問他,我媳婦什麽時候得罪他了?他非要這麽折騰人。”


    說到這,現場鄰居們不僅沒幫他評理,反而轟然大笑。


    尤其是前院的鄰居,笑得最開心。


    多虧了周家嬸子,個把小時的功夫,她就把許大茂搶了傻柱對象的謠言傳遍了前院。


    現在鬧騰起來,正好印證了謠言,大夥能不開心嘛!


    四合院是一點也不消停,過個年天天有事,本來易中海就煩,再加上鄰居們沒個正行,全在那嘻嘻哈哈笑。


    一下戳中了易中海的黴點,他大聲喊道:


    “別笑了,都安靜點。”


    “見鄰居吵架很高興嗎?要不要我召開全院大會表揚表揚你們?”


    大夥見老易同誌動了真怒,都憋住笑,扭頭看向別處,不敢跟他對視。


    待現場安靜後,易中海說道:


    “大茂,雖然剛才的炮仗聲我也聽見了,但是口說無憑,不能你說什麽我就信什麽,你得拿出證據來。”


    說實話。


    易中海這話說的有點不要臉,是不是傻柱放的,你倒是把人叫出來問問啊!


    不叫嫌疑人,先讓原告許大茂上證據,這偏袒之心有點太明顯。


    活稀泥之心昭然若揭。


    盡管如此,許大茂也不怕,他有證人。


    於是乎,他伸手指向站門口看熱鬧的趙大牛,自信的說道:


    “是趙大牛,他肯定看見了,我在屋裏就聽到趙大牛喊:傻柱你去後院幹什麽?”


    鄰居們跟著手指,齊刷刷看向趙大牛。


    誰看見了?


    此刻的趙大牛還處在懵逼之中。


    原本他喝了點小酒,躺床上睡得好好的,被許大茂的罵聲吵醒後,才穿衣出門。


    此刻,他被眾人看得心裏直發毛,不由的暗自懷疑人生,我看見什麽了?


    易中海見趙大牛呆呆的毫無反應,催促道:


    “趙大牛,你看見什麽了?說話。”


    “我看見什麽了?”


    趙大牛先是暗自嘀咕了句,然後猛然回神,喊冤道:


    “我啥也不知道,我擱屋裏睡覺來著,一大爺,您可不能任由許大茂冤枉我。”


    許大茂見狀急眼了,大聲嚷嚷道:


    “放屁,我聽得真真的,就是你,說,傻柱給了你什麽好處,讓你昧著良心說話。”


    “我沒有。”


    “你放屁。”


    “我沒有,呃.....。”


    趙大牛麵紅耳赤、激動之餘,一時沒控製好,當場噴了一地。


    食物跟烈酒混合之後的酸臭之氣當即蔓延開來,熏的眾人連連後退。


    賈張氏捏著鼻子罵道:


    “趙大牛,你個癟犢子玩意兒,不想承認就不承認唄!吐我們家門口想惡心誰呢?”


    鄰居們均被惡心到,立馬有人報複性的喊道:


    “我聽見了,就是趙大牛。”


    “對對對,我也聽見了。”


    “是他,就是他,他那破鑼嗓子,咱們院裏獨一份,大夥聽不錯。”


    趙大牛頓覺冤枉的很,在家睡得好好的,出門一口大鍋扣腦袋上,想摘都摘不掉。


    “我沒有,你們血口噴人,你..呃.....”


    這次噴的少,卻全是酸水,味道格外大。


    叫囂的眾人再次被逼退。


    此時的易中海眉頭緊皺,看似不爽,實際心中甚慰。


    就趙大牛那醉醺醺的樣子,即使他承認看見傻柱,回頭傻柱狡辯,也沒法反駁。


    更何況他說沒看見。


    今兒這事糊弄糊弄也就過去了。


    起不了大風大浪。


    眼瞅著要到十點鍾,再吵吵嚷嚷的鬧騰,傳出去讓別院笑話,易中海當即喊道:


    “傻柱,你出來。”


    其實傻柱早就出來了,在趙大牛第一次噴的時候,他就躲到了人群後麵。


    “這兒,我在這兒,一大爺您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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