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賴他不會別的,上輩子好歹混過大學,為了泡妹子,下狠心練過一陣吉他,結果妹子沒泡到,反而耽誤了玩遊戲,堅持了不到一年,他便棄暗投明,賣了吉他衝了點卡。


    可偏偏這再簡單不過的要求,把他難住了。


    委托商店裏有笛子、有簫、有二胡、有琵琶、有嗩呐、有鑼等等樂器賣,偏偏沒有吉他。


    不應該啊?


    難不成這年頭沒人玩吉他嗎?


    經過一上午的溜達,都快把楊慶有溜的懷疑人生了。


    委托商店的銷售員也氣人,問他,他說想買那些洋玩意兒,得去王府井。


    媽的。


    老子特麽知道王府井賣吉他,還特麽賣小提琴和鋼琴呢!


    老子特麽有票,老子早去了,還用等你說?


    狠狠的衝他甩了個白眼,楊慶有氣衝衝的走出委托商店,蹲路邊生悶氣。


    媽的,堂堂萬元戶,還能被這小小的吉他難住嘍?


    琢磨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來法子的楊慶有,隻得掉頭回交道口。


    既然自己找不到,那就隻好請救兵了。


    “啥?吉他是啥?”


    李學習詫異的看著楊慶有,一腦袋的問號。


    要說鋼琴、小提琴,他還可能有幾率知道,作為年輕人,誰還不哼哼幾句,那麽多紅歌,哼完了,聊天時總會提到樂器,神秘的鋼琴和小提琴肯定次次上榜。


    不過,對於這種非專業人員,後世爛大街的吉他反而更陌生。


    “額.....”


    楊慶有繃不住了,這特麽雞同鴨講,該怎麽描述啊?


    一個木盒,上麵幾根弦,撥了撥了就能響?


    如果這樣說,那特麽是古箏。


    還好學習同誌這兒不缺紙筆,楊慶有憑借自己那三腳貓的畫工,刷刷幾筆勉強畫了個雛形出來。


    “就這個啊?我見過。”


    李學習一臉的不屑,仿佛是再常見不過的物件。


    “你確定?這不是琵琶。”


    楊慶有不是不相信他,丫濃眉大眼的,搭眼一瞧,壓根不像有文藝細胞的樣兒。


    “瞧不起誰呢!琵琶啥樣我能不清楚?別說你畫的這....叫什麽來著?”


    “吉他。”


    楊慶有有點欲哭無淚,大哥,連名你都記不住,你還敢說見過?


    “啊對,吉他,我見過,我們院有個搞音樂的老師,以前我還沒上班時,經常去他上班的學校蹭音樂聽,那什麽,鋼琴、琵琶、二胡、嗩呐啥的,我都見過。”


    鋼琴、嗩呐?


    你確定這兩樣挨的著?


    楊慶有很懷疑這搞音樂的老師是個半吊子。


    不過半吊子也比他這熊瞎子強。


    好歹有了希望不是。


    “見過就好,見過就好,哥們這事兒就拜托你了,你幫我問問哪兒能買到二手的,事兒成了,哥們請你吃涮羊肉。”


    激動之餘,楊慶有抱住學習同誌就不撒手。


    要不是年代不合適,他都恨不得親兩口。


    “滾滾滾,撒開。”


    好不容易推開楊慶有,李學習嫌棄道:


    “還涮羊肉?你能請我抽包好煙都燒高香,那玩意瞧著就不便宜,你確定你能買得起?”


    “瞧不起誰呐?”


    楊慶有囂張的掏出五張大黑十,嘩嘩嘩甩個不停,就差拍到李學習臉上了。


    “這錢你收著,就當是預付的定金,不夠你再跟我說。”


    媽的,沒爹媽管著就是好。


    自己掙的錢,自己想咋花就咋花。


    李學習羨慕啊!


    丫大半年前還是稀飯都喝不上的窮鬼,現在都能拿錢砸自己的臉了,能不羨慕嗎?


    他甚至開始盤算,怎麽才能密點零花錢。


    工作犯錯誤,被罰錢了?


    還是說,談了對象需要花錢?


    不妥,不妥,以上理由的後勁都太大,不好圓。


    還得另想他法。


    “切,跟你多有錢似的。”


    羨慕歸羨慕,嘴上可不能認輸。


    既然搞定了吉他的事兒,楊慶有便沒再多留,屁股上還一堆債,他可沒工夫浪費時間。


    馮政委那還嗷嗷待哺呢!


    如果任務可以累加的話。


    是不是可以提前完成呢?一周逮四個,剩下三周摸魚?


    還是算了。


    楊慶有實在不敢相信領導的節操。


    “哎,小楊,你怎麽在這?”


    出了供銷社大門,沒走幾步,楊慶有被許曉峰逮了個正著。


    “正好路過這,進去找朋友打了聲招呼,許哥,您怎麽有工夫在大街上溜達?”


    “溜達個屁,我都火燒眉毛了好不好。”


    許曉峰一臉的晦氣,指著不遠處的胡同說道:


    “昨兒我負責的片區進賊了,被偷了好幾家,這不剛安撫完受害群眾,跑遠點透口氣。”


    啊?


    說到進賊,楊慶有還不得不佩服一下院裏的三位管事大爺。


    瞧瞧,這看大院的活沒白安排。


    還是易中海想的遠呐!


    “昨兒您這一片四合院,沒安排守院的?”


    “說起這個就來氣。”


    許曉峰咬牙切齒的回道:


    “前天我就和居委會大媽一起挨家通知了,讓他們留幾個人守大院,防止有心思不正的人趁機作亂,奈何他們不聽啊!”


    “非說家裏窮的叮當響,沒啥好被惦記的,結果倒好,今兒有七八家找我報案,這個說丟了糧票,那個說丟了錢,還有丟收音機的,你說氣不氣人?”


    額......


    楊慶有能說什麽?


    誰管這片誰倒黴唄!


    這年頭又沒攝像頭,被偷了能咋地?


    隻能盡心安撫,甭管他們樂不樂意,也隻能這樣。


    鬼知道偷你們家的是哪個?


    如果不是這樣,楊慶有繳獲的那些贓款,也落不到馮政委手裏,早特麽退贓了。


    “氣人能咋地?隻能說您倒黴,我們那片好像沒出事,就拿我們院來說吧!七八個守院的,生人連進都不敢進。”


    “話別說得那麽滿,你們院是你們院。”


    許曉峰幸災樂禍的解釋道:


    “誰說沒出事,王大友中午念叨來著,他那片也有兩處院子被偷了。”


    “老呂還好點,隻被賊人光顧了一處院子,也是焦頭爛額。”


    啊?


    哪個狗日的這麽大膽?連老子罩著的地兒都敢偷?


    楊慶有怒了,昨兒南鑼鼓巷可是他蹲守的,這不是打他的臉嘛!


    這下倒好,不用滿大街瞎溜達了,有了明確的目標。


    閻王頭上動土,能耐你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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