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呐就得懂的滿足。


    楊慶有剛來時便不懂,恨不得啥好東西都是自己的,這才給自己找了一堆的麻煩。


    等痛了,害怕了,才明白,東西不一定非要放進口袋才是自己的。


    就像賈張氏那舊社會姘頭,明明知道他家底很厚,來路也不幹淨,楊慶有照樣沒打他的主意。


    是他不想要嗎?


    不,是不著急。


    這才60年,以後日子長著呐!


    隨身空間容量有限,東西即使拿到手也不一定能保住,還不如等風氣風熄,大門敞開時,光明正大的買。


    滿大街的委托商店,好東西多著呐!


    到時,想怎麽買,就怎麽買。


    買他幾套四合院,想怎麽囤,就怎麽囤。


    何必現在偷偷摸摸跟賊似的。


    果然,道理不是學的,全是悟的。


    人教人不一定教的明白,事兒教人,一巴掌下去,明明白白。


    有時候,活通透了才活的舒坦。


    與其現在搞得緊張兮兮,還不如趁著年輕,抓緊享受生活。


    去特麽的榮華富貴。


    哥們不急。


    當然了,這些都是廢話,楊慶有此時哪有工夫想這些。


    槍響之後,他神經緊繃,意識雷達開到最大,等拿了麻袋,悶頭就往前跑。


    開槍的地兒離黑市攏共不到一公裏,耳朵稍微尖一點,便能聽見。


    也幸好附近沒啥大工廠,否則,他可沒工夫扒那倆孫子的衣服,早特麽溜了。


    工廠保衛科可不是吃素的,人家家夥什全的很,甭說步槍了,機槍也有,惹急眼,迫擊炮都能牽出來。


    楊慶有的腦袋又不鐵,一炮下去,絕對唧唧。


    周日的六點左右的早晨,沒了著急趕去上班的牛馬,顯得格外冷清,除了一些年紀大的老年人會早起溜達,其他人這會兒都還沉浸在夢鄉中。


    楊慶有看見大路後,拎出自行車,跨上就猛蹬。


    他也沒敢直接往回走,進城後,繞啊繞,繞了半個多小時,才找準方向,直奔南鑼鼓巷。


    “小楊,今兒還上班嗎?”


    早晨七點左右,楊慶有剛踏進四合院就碰見了早起上廁所的閻埠貴。


    “早啊三大爺,今兒不上班,我去上廁所來,這就回去睡回籠覺。”


    “廁所人多不多?”


    “還有坑。”


    “那就好。”


    聽聞有坑,閻埠貴捂著肚子跑的那叫一個快。


    楊慶有則被嚇出來一身冷汗。


    媽的,幸虧有先見之明,提前把自行車收進了空間,否則,被老閻同誌瞧見自己推著自行車進門,還指不定怎麽追問。


    老頭兒好奇心忒大。


    “早啊小楊。”


    “早李叔。”


    跟早起的鄰居打過招呼,楊慶有開門回到家,癱在躺椅上,一動也不想動。


    忙活了一夜,大早晨的又奮力蹬了個把小時的自行車,再好的體力也扛不住。


    他此刻啥也不想幹,就想躺那趕快睡上一覺。


    可惜。


    半個小時後,喝完棒子麵糊糊的馮勇,興衝衝的跑來,斷了他的美夢。


    “哥,哥,別睡了,出大事了。”


    “滾。”


    天大的事兒,也沒老子睡覺重要。


    睡了還不到半小時的楊慶有,火氣相當大。


    “別呀哥,真出大事了,醒醒。”


    躺椅上的楊慶有艱難睜開眼,目光不善的盯著馮勇,打算這小子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就好好讓他長長記性。


    “有屁快放。”


    馮勇不以為意,挨的罵多了去了,這才哪到哪,笑嘻嘻搬來凳子坐下後,才開口八卦。


    “哥,我知道解成哥跟大茂哥勾搭一起幹什麽了。”


    聞言楊慶有立馬來了興趣,睜開眼問道:


    “哦,幹什麽?”


    “解成哥不想下車間出大力,於是找了大茂哥去疏通關係,想調去軋鋼廠或者是電影院,當學徒學放電影。”


    我去。


    閻解成這小子是要上天呐!


    從出大力的工人階級,想一步跨到八大員,也不怕扯著蛋。


    楊慶有撇撇嘴,繼續追問道:


    “許大茂可不是老好人,沒好處,他不能開那口吧!”


    馮勇賤嗖嗖的點點頭。


    “可不,您說的一點沒錯,剛才我吃完早飯,本來想去廁所來著,在院門外碰見解成哥跟大茂哥聊天來著。”


    “我站門後偷摸聽了會兒,好像解成哥嫌棄大茂哥要的太多,纏著去廁所的大茂哥,在門外討價還價。”


    嗯,是老閻家人能幹的事兒。


    甭管啥情況,隻要涉及到金錢,即使事兒馬上辦成了,老閻家人也得開口還個價。


    隻要臨門那一腳還沒跨出去,在老閻家人麵前,就一切皆有可能。


    “閻解成兜比臉還幹淨,他能掏的起那錢?”


    馮勇嘿嘿一笑,開口接道:


    “我也是這麽想的,不過好像解成哥寫了借條,拿未來五年的工資作保,每月還十塊錢給大茂哥,聽大茂哥話裏的意思,就這他都嫌少。”


    “我去偷聽的時候,解成哥正挨罵呢!大茂哥說他不想換工作,就抓緊給他五十塊錢的疏通費,就此作罷,解成哥不樂意,我來時,倆人還在門口僵著呐!”


    五年,每月十塊,就是600塊錢,許大茂這孫子真黑。


    600塊都能直接買一新的工作指標了。


    不過,放映員好歹是八大員之一,不是一般的吃香,想來600塊不一定夠。


    許大茂回頭找人把閻解成原本的工作指標轉手一賣,至少還能得三百。


    憑他老爹的關係,在電影院那拿一放映員學徒的指標,應該花不了多少錢。


    兩兩抵消,丫最少也能掙五百。


    嘖嘖!


    這孫子是一點不吃虧啊!


    “都是狠人呐!”


    楊慶有既感慨許大茂無情的生意經,又感慨閻解成的向上爬的欲望。


    一個為了掙錢,真不拿鄰居當外人,能掙五百,堅決不要三百。


    一個寧願提前背上分期貸款,也要擺脫出大力的處境,五年呐!加上還老閻同誌的錢,這孫子還不得日日吃糠咽菜啊!


    “可不,我都聽說了,為了這事兒,閻解成跟彩鳳姐都鬧掰了,現在見麵都不說話了。”


    楊慶有????


    上周末他倆還膩歪著,出去練腿兒,這才幾天呐!就掰了?


    這年頭的感情如此脆弱嗎?


    說好的情比金堅、從一而終呢?


    倆人的感情,整的楊慶有有點懷疑人生。


    雖說本就不看好,當現實來臨時,還是讓人無比驚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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