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仆侍屏息凝神的準備了止血的藥膏、紗布。


    過了大約兩個時辰,屋內的聲音逐漸平息。


    屋門處人影一閃,仆侍就瞧見謝離捂著被扯壞的衣衫,發絲散亂,臉上也有被扇了耳光的痕跡。


    “公子可要上藥膏子?”一仆侍上前關心,眼裏帶了幾分不忍。


    “不必了,多謝。”謝離忍著刺痛,向那仆侍扯了個寬慰的笑,也沒穿大氅,頂著寒風就要走,卻聽一個仆侍尖酸的開口。


    “切,哥哥何必貼上去服侍,他的身份可還不如我們。”一鵝蛋臉的仆侍撇了撇嘴,滿臉的不屑。


    “不過是下賤的軍倌…啊,殿下!”


    話說一半,鵝蛋臉的仆侍才發覺三皇女已經走到了身後,驚的渾身一哆嗦,撲通一下跪在地上。


    門口幾個仆侍皆驚惶的跪下,齊聲道:“殿下。”


    南有儀掃視了一下幾人,看了看麵色難堪立在原地的謝離,目光又落在那鵝蛋臉的仆侍身上。


    “你是什麽時候來伺候的?怎麽瞧著眼生?”南有儀手執扇子,挑起那仆侍的臉頰。


    “回殿下,奴是最近幾日才調到書房來伺候的。”仆侍笑得花容燦爛,隻以為南有儀對他感興趣,蹭著膝蓋跪得近了一些。


    “倒是生了一副好模樣。”南有儀控製著扇子,從仆侍眉眼緩緩滑下。


    “殿下……”謝離察覺到南有儀隱藏的怒氣,忍不住開口阻止,卻見南有儀目光冷冷掃來,隻能住了口。


    那扇子在仆侍說話期間已經滑到脖子處,鵝蛋臉仆侍正紅著臉傾訴相思之情。


    “奴一直仰慕殿下,想伺候……”


    那仆侍話語停住,忽覺喉間一涼,嘴巴裏嚐到了腥甜的味道,隨即不受控製的嗆咳起來,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裏湧出。


    “啊!”其餘幾個仆侍驚叫著退開。


    謝離閉了閉眼,再睜開眼睛時,南有儀已經擦拭著從扇麵伸出的匕首,緩步走了過來。


    那仆侍喉嚨被割,正吐血的倒地抽搐。


    “本殿對你如何?見到有說你閑話的人,就立刻為你出氣。”南有儀伸手拍了拍謝離的臉頰,將自己的大氅接下來,披到謝離身上“滾回去歇著吧。”


    ……


    岑漪回到王府,路過書房時就聽見岑母憤怒的嗬斥聲。


    “這點小事派你去做,你就做成這個樣子?怎麽處理的!”


    隨即,書房內一陣摔砸的聲音。


    “三皇女好不容易出了紕漏,本王想著你年歲也大了,該有所曆練,去找些切實的證據,你都做的漏洞百出?被三皇女察覺了?”


    岑漪挑了簾子進去,隻見自己的庶妹正跪在地上,在眾多仆侍麵前被訓斥的好沒臉。


    “母親因為何事生這麽大的脾氣?”


    見是岑漪,岑母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將一塊硯台劈手扔了過去:“你昨晚去哪了?派人去找,你那個好手下也隻說不知道。”


    岑漪側身輕輕躲開,也不管岑母的憤怒,自顧自拉了椅子坐下。


    “自然是學母親去找男子徹夜享樂。”


    “你!”


    “不過母親怎得這樣生氣?二妹妹不是最得母親喜愛,今日怎麽舍得如此打罵。”岑漪使了個眼色,身後的葉曲就上前一步去扶跪在地上的岑婧雪。


    “天呐,二小姐,您的臉怎麽了,可是今日在訓練場受了傷?”葉曲對著岑婧雪臉上鮮紅的巴掌印,故作驚訝。


    “哼!”岑婧雪咬牙,用力甩開葉曲的手,依舊筆直的跪在地上。


    葉曲還要去扶,岑漪阻止道:“葉曲,興許二妹妹是犯了錯,正給母親誠心認錯,你這樣豈不是耽誤了二妹妹負荊請罪?”


    岑母、岑婧雪被擠兌的惱怒,卻又被岑漪句句在理的話憋的臉紅。


    正當屋內仆侍屏息凝神時,岑漪取出一打信件。


    “聽說監造大壩的崔禦史被人彈劾私吞公款,壓榨百姓,且大壩偷工減料,僅僅建成一年不到,就有了裂隙,幾欲坍塌。”


    信件被送到岑母麵前,岑母將信將疑的打開,就聽岑漪繼續道。


    “崔禦史被彈劾當晚就自盡家中,並且在崔禦史良城住宅中搜出大量信件,被三皇女獲得,即將呈給女帝。”


    岑漪端起茶杯,用茶杯蓋輕撫著漂浮在茶水上的茶葉。


    “但是不巧,三皇女親信官員,在運送信件途中,經過一個暗娼巷,尋歡作樂,一時興奮,竟然死在男子的肚皮上。”


    岑漪似乎是被這一離譜的情況逗笑,抬眼看向岑母。


    “不知道母親,可認得這些信件?”


    岑母瞧著手中信件,越看越是心驚,隨即麵上的情緒就被憤怒取代。


    “好,好,好啊!”岑母勃然變色,劈手將信件揚在岑婧雪的臉上,怒斥道:“竟然是你篡奪崔禦史貪汙朝廷的銀子?三千三百兩,好啊你,也是膽子肥了!”


    崔靖雪麵色一變,抓起其中幾張紙看起來,臉色一點點從青變成了紫,最後隻能惡狠狠的盯著岑漪。


    “母親,這不可能,我分明……”


    “二妹妹分明設計死了三皇女親信官員,也親手燒掉了信,可這些信又怎麽會出現在我手裏?”岑漪戲謔的看著岑婧雪。


    “三皇女不是白癡,放了那麽大個魚,難道特意等著你去吃?若不是姐姐我替你處理了殺人的把柄,那你殺死朝廷命官的事情,明日就會捅到禦前。”


    岑漪說的平靜,岑婧雪卻是一臉震驚,結巴了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岑漪瞧著岑母怒火中燒的臉色,也不繼續在書房呆著了。


    “母親,還是好好管教二妹妹,二妹妹那些勾欄相好還懷了孩子,等二妹妹贖身負責,抬他做侍郎呢。”


    “什麽?”


    岑漪出了書房,身後是岑母怒不可遏的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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