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這位女君……啊!”岑逾白接過帕子抿嘴一笑,禮貌的行禮,看見哈布爾一身草原服飾,卻像是剛反應過來似的。


    “您是…草原二皇女?殿下在宴會上演奏的樂曲,實在是讓人難以忘懷呢。”


    哈布爾的目光在岑逾白的麵孔上來回逡巡,回答道:


    “被公子這樣俊俏的人兒誇獎,我可是萬分榮幸呢。”


    南有儀在一旁看的直蹙眉,不懂這岑漪的表弟怎麽就和哈布爾搭上了話。


    “殿下,園林東側有一片白色梅花開的正盛,不如我作殿下的向導帶著殿下賞梅花?”南有儀開口,企圖打斷二人的談話。


    “東側?多謝殿下給我指引方向”哈布爾感謝興趣的接話,看了一眼南有儀。“不知道這位公子有沒有興趣一起去賞梅呢?”


    這是要把她拋下去與男子增進感情了?南有儀表情陰沉一瞬,旋即又恢複了笑臉,知趣兒的拱手離開。


    哈布爾五官深邃,有著濃密的睫毛,笑起來時顯得格外平易近人。


    岑逾白與哈布爾一路相談甚歡,哈布爾甚至摘了幾朵梅花插在岑逾白發間。


    岑逾白也像畫本子裏的男主角,一邊說著‘於禮不和’,一邊摸著那梅花瞧哈布爾偷笑。


    儼然一副傾心不已的模樣。


    ……


    “世女殿下,君上請殿下和林小姐到小廳一敘。”一宮中仆侍前來傳話。


    此時岑漪一行人在寂靜的梅園閑逛,見女帝貼身仆侍傳話,先是詫異了一瞬間。


    “可是所有人都在?”林盼竹有些奇怪,現在正是賞梅的時候,女帝怎麽突然叫了她們去見。


    仆侍臉色為難“林小姐,君上的事情,我們做奴才的怎麽能知道呢……”


    “姐姐沒有叫我過去嗎?”南雲開口詢問。


    “回文元王卿,君上特意吩咐了,隻要兩位小姐去。”這仆侍特意強調了隻要兩字。


    岑漪和林盼竹皆嗅到一些奇怪的味道,回想到宴會上草原二皇女那奇異的曲子,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映之姐姐快去吧,許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情商量。梅花有機會再一起觀賞。”南雲善解人意的回答。


    見岑漪猶豫地看向硯安,南雲不自覺攥緊了手中帕子,目光閃了閃。


    林盼竹這次來沒帶親近的仆侍,南雲自己的仆侍也沒叫跟著。


    “映之姐姐的仆侍就暫時跟著我,我就在梅園亭子裏等著。”南雲拉了硯安在自己身後:


    “正好我貼身仆侍沒跟過來,也讓映之姐姐的仆侍,陪我解悶兒。”


    南雲如此,岑漪又想著宴會上的事情,低聲囑咐硯安幾句,就應下隨著仆侍去了。


    離得稍遠,林盼竹像是想起什麽,邊走邊回頭打趣說:


    “映之這仆侍膽子小,南雲你這炮仗性格,別嚇到人家。”


    瞧著岑漪兩人身影走遠,南雲笑意也漸漸淡了,帶著硯安往亭子裏去。


    “不知你叫什麽名字?”


    “回王卿,我…奴叫硯安。”硯安在岑漪麵前‘我’說得順嘴,差一點說錯話。


    “哦~硯安。”南雲輕輕重複,步入亭子。


    亭子內放置兩個暖爐,椅子還有厚厚的軟墊。


    “給我上茶。”南雲用手指敲了敲麵前的茶杯,笑著吩咐。


    “是。”


    隨著硯安端起茶壺倒茶的動作,南雲的審視的目光從上看到下。


    倒茶時手臂僵硬,手指顫抖,倒下的茶水水柱亂晃濺起水珠。


    這硯安規矩差得可以。


    “硯安,你是…映之姐姐的通房?”南雲看著硯安胸口那塊金鑲玉的壓襟,不爽極了,語氣卻依舊平淡。


    “啊不,奴是……”硯安剛想回答,卻一下頓住“隻是在殿下身邊伺候的仆侍。”


    南雲撫摸著頭上的飾品,狀若無意道:


    “原來如此,聽說映之姐姐有一個很寵愛的外室,我有些擔心,畢竟想攀附世家女子的太多了,映之姐姐若被其餘世家戳了脊梁骨,可怎麽辦呢。”


    硯安聽著感覺難堪,臉皮發熱,隻能低著頭給南雲續上茶。


    “王卿。”自亭子外麵進來一個打扮體麵的仆侍,在南雲耳邊低語“您吩咐的一切都辦妥當了。”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南雲不動聲色,隻點點頭,目光轉到硯安身上。


    “這園林裏有我的一間院落,你隨著這仆侍過去,裏麵有一個錦緞盒子,放著我給君上的禮物,勞煩你取過來。”


    ——文元王卿與我們也算親厚,在宮裏跟著他就好。


    想起岑漪的囑咐,硯安思考一瞬。王卿與妻主親厚,隻是替王卿取個錦緞盒子,應該不會出什麽事。


    硯安跟隨著仆侍,一路沿著鵝卵石路行走,過往之處皆是仆侍和世家公子小姐。


    看著熱鬧的人群,硯安略微放下心。


    領路的仆侍停在房屋門口,也不進去,抬著下巴一副瞧不起人的模樣。


    “你進去吧,錦緞盒子就在梳妝台上,你隻管取了出來。”


    “哥哥不一同進去嗎?”


    “王卿是吩咐你進去取,我隻是領路,難道要我替你幹活?”仆侍眉毛一立,尖酸刻薄訓斥過來。


    硯安吃了一驚,不明白隻是普通的詢問,怎麽就挨了訓。


    “是。”硯安推門進去。


    這間屋子不大,進門是張小方桌,用山水屏風做隔斷,往裏放置樣式普通的繡床。


    硯安有些奇怪,這文元王卿在園林的屋子,怎麽會這麽小。


    他四處打量一下,瞧見屏風另一側的梳妝台上放置著錦緞盒子。


    硯安正要上前去取錦緞盒子,卻瞧見繡床上躺著位女子,驚嚇的心髒都要從嘴裏跳出來。


    文元王卿的屋子裏怎麽會有一位女子?


    硯安心中警鈴大作,放輕腳步正要後退,身後的房門卻嘭的一聲大力合上。


    “硯安,許久不見了。”


    一個略微熟悉的聲音從裏麵傳來,就見拿繡床上的女子坐起身,頭發披散,眼角一個疤痕。


    “如今見你竟然穿戴整齊,一副主子模樣,當年你可是哭喊著求饒。”


    硯安大驚,看著麵前的人一時間驚懼的說不出話,哆哆嗦嗦的後退幾步。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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