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蕭泊晟早早的等在唐語冰樓下,八點多一點,她也背著包出門了,今天換了一身紅色的裙子。


    蕭泊晟有點好奇:“穿裙子不會冷嗎?”


    “不會,我穿了打底褲,可暖和了,師父你要試試嗎?給你買兩條。”


    “算了算了。”


    去亞溪的班車八點半發車,唐語冰帶他吃了一份腸粉。


    因為怕暈車,她自己什麽都沒吃。


    到亞溪時已經九點半了,唐語冰不出意外的暈車了。


    兩人先去預定的酒店將東西放下,因為她不太舒服,最終坐在酒店,打了兩個多小時的遊戲。


    原定的計劃,上午和下午對調了一下,一直到中午吃完午飯,兩人出門去了圍屋。


    女孩在他前麵走著,給他講著她們客家的建築風格,傳統習俗,時不時回頭對他笑。


    火紅的裙子像團火焰,蕭泊晟感覺自己的內心有什麽東西,被引燃了。


    兩人在碉堡一般的圍屋中玩了一下午,四點多回到酒店。


    因為玩的太累,唐語冰累了,想睡會兒,於是他們約好七點起床,一起出門吃完飯就去看打火花,隨後各自回房休息。


    蕭泊晟設好鬧鍾,他也打算睡一覺,倒是不累,但是時間上的一起睡,有種特殊的感覺。


    不過叫醒他的並不是鬧鍾,有些懵逼的拿起震動的手機,是唐語冰的電話。


    接起電話,唐語冰壓抑的聲音從手機裏麵傳來:“師父,我不太舒服,你能過來一下嗎?”


    “好。”


    唐語冰的房間就在他對麵,敲門,裏麵半天才傳來開門的聲音,隨後就沒有動靜了。


    蕭泊晟推門,發現唐語冰蹲在門後,捂著肚子,一臉痛苦。


    有點緊張的問道:“怎麽了。”


    “肚子,痛到走不了路的那種。不是大姨媽。”唐語冰還是縮著身子,沒有抬頭,痛苦的聲音從她的長發下傳來,可能怕他誤會,還加了一句解釋。


    他回到自己房間,拿了手機和房卡鎖上門,打開導航,還好醫院不遠。


    回到唐語冰這邊,她已經癱坐在地上了,俯身抱起她,拿了房卡鎖門,衝向醫院。


    得益於兩個月的鍛煉,抱著不到九十斤的女孩,他隻用了不到十分鍾就趕到了醫院。


    掛急診,繳費,找醫生,抱著女孩到處做檢查。


    女孩捂著肚子,眼睛裏倒映著男孩奔走的身影。


    忙碌了幾個小時,唐語冰也漸漸不痛了,最終診斷結果是腎結石,直徑不算大,沒辦法碎石,醫生開了幾包藥。


    從醫院出來時已經快十點了,唐語冰有點遺憾:“我還沒現場看過打火花呢,就這麽錯過了。”


    “下次你也可以過來看啊。”


    “隻有我一個人,不想出門。”


    蕭泊晟驚愕:“你沒有朋友嗎?”


    “肯定有啊。”唐語冰扳著手指數到:“我兩個閨蜜中的一個在老家的縣城工作,另一個在上令市讀研究生,大學室友各奔東西,都在其他省。


    我隻是在這裏沒有什麽朋友。”


    “啊這,我看你在網上那麽活躍,我以為你不缺朋友的。”蕭泊晟有點抱歉。


    唐語冰擺了擺手:“那是你的錯覺,因為你先認識的網絡上的我,所以我才那麽活躍,要是你先認識的現實中的我,不好意思,你誰啊。”


    “哈哈,那我們還真像啊,我也是網絡上活躍的不行,現實裏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


    “嘖嘖嘖。”


    突然,唐語冰捂著肚子蹲在地上,蕭泊晟以為她又開始痛了,趕忙問:“是不是又痛了,還好我們還沒走遠,回去看一下吧。”


    唐語冰搖了搖頭:“不用,沒有那麽痛,我們回去吧,反正再回去找醫生也就讓我多喝水。”


    蕭泊晟看到旁邊沿路有著長椅,建議到:“那我們坐那邊休息一下吧,我扶你過去。”


    唐語冰還是搖了搖頭:“冬天那個太冷了,女孩子坐那種椅子上不好,容易生病,我們還是回去休息吧。”


    蕭泊晟扶著她的胳膊,結果沒走兩步,唐語冰就直吸涼氣:“不行不行,太痛了,走不了。”


    “還是回去看看吧,不然買點止痛藥也行啊。”


    “不要,止痛藥據說吃了會上癮,白花冤枉錢。”


    “那怎麽辦,不然我背你回去?”


    “好。”女孩的語氣很果斷。


    蕭泊晟蹲下,唐語冰迅速趴到了他背上,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可憐的小男生還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依然在孜孜不倦的勸說女孩回醫院。


    “啊啊啊,師父你不要說了,我睡著了!”然後女孩不再言語,將下巴壓在男孩肩膀上,好像真的睡著了一般。


    從女孩嘴巴裏呼出的溫熱氣體吹在蕭泊晟的脖頸和耳朵上,他感覺自己耳朵有點發燙,選擇閉口不言。


    回去的路不遠,回到酒店,在房間將唐語冰放下,兩人的臉色都有一些泛紅。


    蕭泊晟有點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低頭看著地板:“還痛嗎?”


    唐語冰倒是大膽:“不痛了,謝謝師父。”


    蕭泊晟將手裏的藥和她的房卡遞過去:“你先去進去休息吧,我去買飯,你要吃什麽?”


    “炒粉。”


    蕭泊晟出門買飯去了,唐語冰回到房間,趴到床上用手捂著臉感受著臉上的溫度,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過了多久,響起了敲門聲,蕭泊晟的聲音在門外響起:“開門,我回來了。”


    打開門,蕭泊晟提著飯和水進來了,兩人坐在房間吃了晚飯,或者說夜宵才對。


    唐語冰吃完藥,看了下時間:“才十點多哎,師父我們打會兒遊戲吧。”


    “好。”


    蕭泊晟拿出手機,唐語冰拉著他:“你一晚上都在跑來跑去的,別坐在那個硬凳子上,不舒服,坐床上來。”


    於是他機械般的走到床邊坐下,唐語冰坐到了他旁邊,打開了遊戲。


    隨著遊戲的開始,蕭泊晟逐漸放鬆了下來,但緊接著,唐語冰靠在了他身上,蕭泊晟隻感覺自己全身的肌肉都緊繃了起來。


    幾局遊戲打完,唐語冰笑著說:“師父你今晚好菜哦。”


    蕭泊晟屈指在她額頭上敲了一下:“女人,亂我道心。”


    唐語冰捂著額頭,委屈巴巴:“明明是你自己菜,怎麽能怪我。”


    看了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蕭泊晟收起手機:“該休息了,我回去啦。”


    “嗯嗯,師父晚安,明天見。”


    “晚安,明天見。”


    早上,唐語冰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是酒店的天花板。


    眨了眨眼睛,逐漸回憶起自己為什麽在這,拿出手機,已經上午九點多了。


    打開維信,置頂的消息來自於半小時前:醒了發消息,我買了早飯。


    發消息過去,很快就響起了敲門聲。打開門,蕭泊晟提著一碗粥走了進來。


    “我查了一下,結石吃赤小豆好一些,就買了點,借老板的廚房煮了粥。”


    因為生病,於是原定的爬山看日出計劃也泡湯了,兩人窩在酒店玩了一上午的遊戲,下午在亞溪附近逛了逛,搭著末班車返回了全縣。


    “這兩天沒有好好玩,我明天做一頓好吃的補償你。師父,陪我去買菜。”


    “好。”


    “師父你想吃什麽?”


    “沒什麽特別想吃的。”


    “那我做什麽你吃什麽嘍?”


    “嗯,我不挑食的。”


    “好耶,有幾道菜我還不太熟,剛好練練手,有師父在,不怕浪費。”


    “.........”


    “哈哈,逗你的啦。”


    最終蕭泊晟提著一袋雞翅、三根豬蹄、一大袋小龍蝦、一盒排骨,半隻雞以及做這些菜要用的配料跟在手裏空無一物的唐語冰後麵。


    “明明是一起買菜,怎麽就我一個人提著東西。”


    “師父你不知道嗎,和女孩子逛街時都是男生提東西啊。”


    “誰定的規矩?我怎麽沒聽說過。”


    “哼哼,是我定的,怎麽滴吧。”


    “.........”


    回到唐語冰的宿舍,兩人頭對頭的蹲在廚房處理小龍蝦,等將最後一隻龍蝦尾裝進袋子時已經深夜。


    蕭泊晟返回酒店,女孩依然趴在陽台邊,看著他走出自己的視線。


    小縣城並不像大城市那般徹夜不眠,晚上十一點,隻有街邊的路燈還醒著,為夜行的旅人照亮道路。


    天幕上可以看到大量星辰閃爍,像是一顆顆鑽石隨意的灑在黑布上。


    南方的冬季降雨減少,桃江也變得像條小溪一般,蕭泊晟回去要經過桃江上的一座橋,離橋不遠是全縣人建造的水壩。


    桃江水流過水壩,從五六米的高處落下,發出悅耳的聲音,隨後又靜靜的流向遠方。


    若是雨季,想必水流落下的聲音會奏出一曲華美的樂章。


    江城是山城,據說曾經也有一條江從其中流過,江城因此得名。


    但後來時代發展,江水的源頭被破壞,江流也逐漸幹涸,消失在曆史中。


    蕭泊晟不由得站立橋上,耳邊是潺潺水聲,眼前是漫天星辰。


    不知不覺間,眼瞳被黑色覆蓋,鑽石般的光點浮現在眼裏的黑布上,隨著夜空中的星河緩緩旋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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