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生弦並不在那個莊園裏住著,他在江戶大學附近有一間公寓。


    蕭泊晟和羽生櫻從莊園離開,便直接來了這裏,羽生櫻有鑰匙,打開門走進去。


    簡單的兩室一廳的格局,蕭泊晟沒有多關注,揮手凝結靈氣,一個隔絕靈陣成型,阻斷了一直跟著他們的窺探。


    隨後才抬起手,展開羽生柊塞給他的字條,字條上是一個人名以及地址。


    電弧帶起的溫度將字條碳化,隨手丟進玄關的垃圾桶,羽生櫻從鞋櫃裏拿出一次性拖鞋放到一旁,看到他的動作,有些好奇:“那是什麽?”


    “你哥哥的朋友裏,是不是有個叫雨村的男生。”


    羽生櫻本來彎腰正在換鞋,聽到他的話,有些驚訝的抬起頭:“你怎麽知道的。”


    她還穿著剛剛的和服,因為衣服比較寬鬆,從蕭泊晟這個角度,能看到很多東西。


    羽生櫻似乎沒有意識到這點,而蕭泊晟,目光就沒有在她身上停留過,換好拖鞋,直接進了裏麵。


    見他走了,羽生櫻趕緊換好鞋跟上,解釋道:“正太君確實和哥哥關係不錯,我和哥哥加入禦靈就是他引薦的,隻是哥哥失蹤後,我還沒來得及聯係他。”


    聽到羽生櫻的話,蕭泊晟頓了頓。


    還真有人名字叫正太啊,剛剛看到字條上這兩個字,他還以為是羽生柊用來形容年齡的詞語呢。


    “我們晚點去找他。”


    客廳布局很簡約,布藝沙發,碳纖維的茶幾,牆上掛著液晶電視。沒有多關注,蕭泊晟將目光看向裏麵的兩間房門:“哪個是你哥哥的臥室?”


    羽生櫻打開左邊房門:“這邊是,另一間是書房。”


    房間格局很簡單,一個衣櫃,一張床,倒不像傳統印象裏的櫻花人打地鋪。除此之外,房間裏別無他物。


    看著蕭泊晟打量的樣子,羽生櫻麵露期盼:“你有辦法嗎?”


    “不確定,我試試才知道。”蕭泊晟拉開衣櫃,直接進入心眼狀態,最後翻出一個護腕。


    羽生櫻看到,眼裏泛起回憶:“這是媽媽在哥哥出生時,就給他準備的成年禮。後來暻姨嫁給父親的時候,父親提前把這個給了哥哥。


    修行劍道時護腕可以保護手腕,哥哥經常會戴著。”


    “嗯。”蕭泊晟點點頭,將背包放到床上,拉開包,將裏麵的東西一件拿出來。都是他從江城帶過來的一些礦物質,還有動物血漿。


    “找個碗,把這些混合均勻,然後加點水。emmm,讓它粘稠度和酸奶差不多就行。”


    “好。”


    羽生櫻去廚房忙碌了,蕭泊晟靠著牆邊坐下,閉上眼睛。


    再睜眼,人已經出現山崖上,山崖外的景色有了些許變化,不再是原本平坦的草坪,遠方多了一些樹林。


    從山崖上下去,推開湖邊小屋的柵欄門。院子裏並排放著兩個躺椅,血月躺在左邊,舉著一本漫畫書在看,星辰戴著墨鏡,手裏拿著一杯橙黃色的果汁在曬太陽。


    “你們的生活我的夢啊。”


    看著兩人的姿態,蕭泊晟感歎了一句。


    血月專注的看著漫畫,沒有搭理他,星辰也不知道有沒有睜開眼睛,反正是給了回應:“這裏的景色是根據你的內心所出現的,我們過的,本就應該你是夢想的生活。”


    “.........”


    沒有糾結這個,蕭泊晟徑直走到兩人對麵,端起桌上單獨放在一旁的杯子,喝一口橙汁,看著旁邊的湖麵。


    血月放下手裏的漫畫,看向他,以往玩世不恭的表情消失不見,隻有嚴肅:“你真打算為了那個羽生櫻,冒這個險?”


    “這話說的。”喝口飲料,蕭泊晟瞥了血月一眼,有些無語:“我是不是為了櫻,你不清楚?而且有你們兩個在,怎麽就算冒險了?”


    聽到這話,血月一下坐起身,有些激動:“我們仨同源,他的位格更高,我們倆能有什麽用?隻有你有能力壓製他!”


    “安心啦。”蕭泊晟不在意的擺擺手:“我的聯係不會被切斷,而且沒有動用種子的力量,沒事的。”


    一直沉默不語的星辰點點頭:“是這樣沒錯,又沒有觸動種子,他沒那麽容易蘇醒。隻要這種手段短時間內不要使用太多次,不會有問題。”


    見星辰也這樣說,血月有些不爽的躺了下去:“古板都這麽說了,你放手去做吧。”


    將空掉的杯子放下,蕭泊晟看著對麵兩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龐,笑道:“謝了。”


    血月沒有說話,還在不高興,星辰點點頭:“不用道謝,我們為你而生,是你人性的產物,理應是你最可靠的另一麵。”


    從種子空間離開,羽生櫻還沒準備好墨水,他從包裏拿出黃表紙和隻用過一次的毛筆。


    這些都是他一階的時候買的,那時看了一些道教的書籍,對畫符挺感興趣,買了這些打算二階後試試。結果後來,他發現靈陣更方便。


    所以雖然看了不少書,實際應用卻隻有一次。就是被封在玉石吊墜中的那張清神符,掛在紀瀟湘的手腕上。


    那次製符的經曆證明了蕭泊晟在這方麵的天賦,再加上這次用符會更方便,所以他這次才會繼續用這個方式。


    檢查了一遍器具,剛從房門出來,羽生櫻正好端著瓷碗跑過來。因為房門朝向的問題,蕭泊晟看到羽生櫻時她已經近在咫尺,羽生櫻顯然也沒想到他突然出來。


    眼看著迎麵就要撞上,羽生櫻臉色有些驚慌。蕭泊晟反應迅速,擰身,腳下漂移,同時伸手接過她手裏的碗,防止這些重要材料灑落。


    看著他一連串的動作,羽生櫻驚慌變成了錯愕,以至於沒能及時調整失去平衡的身體。


    啪唧—


    看眼趴在地上的羽生櫻,蕭泊晟沒有反應,轉過身,朝餐廳過去:“你有學過靈陣相關知識嗎?”


    羽生櫻揉著鼻子站起,帶些怨氣的看著蕭泊晟:“有看過點,隻是了解基本知識。”


    明明能反應過來,甚至有空接過她手裏的碗,蕭泊晟也不知道拉她一把。他還不如沒有反應呢,撞到他身上也比這樣狼狽的摔倒好的多。


    將瓷碗、黃紙和毛筆放到餐桌上,蕭泊晟打了個響指,房間周圍的牆壁亮起藍白色的紋路,最後匯聚在客廳一處。


    “這是這個隔絕靈陣的核心,我要繪符,你注意點核心裏的靈力儲量,不要失效。”


    “好。”


    拆開裝毛筆的袋子,拿出筆。握著筆杆,捏著末端,輕輕一擰,指甲長短的一節筆杆,如同螺母一般被他捏在了手裏。


    繪符的過程很嚴肅,根據那本書上所說,要擺好香案,上香上供,以此請神,為保證這一過程的順利,事先要三淨:淨身、淨口、淨手。


    念咒請神上身後,取筆一揮而就,之後頂禮、送神。


    若無請神,所繪製的符,便被稱為‘鬼畫符’,是沒有任何效果的。


    按照那本書裏的說法,符籙的本質,是將神明的力量轉移到用特定材料繪製的符紙中,符的圖案以及繪製過程中所念咒語不同,最後繪製的符籙作用也不同。


    即使是同一種符籙,所用材料不同,繪製時有沒有注入靈力,也會影響最終效果。


    他已經見過一個可以被稱為神明的生命,所以繪符要請的神明,大概率也是真實存在,或者曾經存在過的,就是不知道請的那位神靈,是不是真的短暫的附在繪符人身上。


    蕭泊晟之所以不清楚這點,是因為上次繪符的時候,他發現自己無論如何,都沒有書裏所說的請神成功的感覺,最後無奈,舍棄了這一過程,直接繪製。


    不知道所謂神明的力量是不是就是靈力,反正那次符籙繪製成功了,最後得到的清神符,和正常的效果無二。


    所以這次他也不需要這麽嚴謹,直接繪製就行。


    一點靈光即是符。


    繪符講究一筆繪成,尤其是注入靈力的符紙,在繪製過程中,一旦斷筆,靈力鏈接便會出現瑕疵。


    而一些比較複雜的符紙,繪製過程實際很緩慢,筆上沾的墨,根本撐不到符紙繪製完成。


    蕭泊晟不知道以前的人是怎麽解決的,不過寫書的那位道教前輩給出的解決辦法,便是這支筆。


    將粘稠的紅色墨水順著筆杆倒進去,末端蓋子重新擰上,靈力注入,引導著墨水從筆杆流出,白色的狼毫從根部逐漸變紅。


    看著平鋪在餐桌上的黃紙,蕭泊晟吸了一口氣,雙瞳亮起兩色光芒。


    按照計劃,他需要三張符,帶的材料隻夠繪製五張,容錯率不高,所以,蕭泊晟直接將心眼狀態催動到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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