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滿足感


    隨著劉禮的手捂住自己老婆的嘴,戚龍刀的手刀砍在她的頸動脈竇上。


    如法炮製,劉禮的一雙女兒也被弄暈。


    接著一陣窸窣,劉禮被戚龍刀用捆豬的手法,雙手雙腳捆在後背,身體呈現一個躺倒的“0”形,脖子也被拴住,隻能做昂頭烏龜狀。


    戚龍刀拿出一個鞋錐子杵進劉禮的耳洞,語氣平淡地說道:“我會問你兩個問題,你好好回答,隻死你一個,不好好回答全家一起死,給伱半分鍾考慮,聽明白點頭。”


    劉禮驚恐地點了點頭,陷入死一個和冚家鏟的死胡同。


    半分鍾一過,戚龍刀就問道:“跟你一起放火的另外兩個人是誰?”


    “癩狗東、吹雞,他們住在北角半山。”


    “誰指使你們幹的?”


    “爛蔗明,大,大哥,你要說話算話,不要動我家人。”


    “隻要你說的是真的,不然我還會回來。”戚龍刀抓住劉禮的身子,哄孩子一樣說道:“來,乖,躺下,臨死之前,我幫你放鬆放鬆。”


    戚龍刀悄無聲息地離開。


    馬上風,好說不好聽,死者死於這種死法,家人親朋會故意掩蓋,加上木屋區的一條賤命,死了就死了,別指望警察來勘察,法醫來驗屍。


    一個多小時後,二號樓的天台。


    “你覺得劉禮說的是真的?”


    “應該是。”


    “另外兩個你不用親自動手,花錢找別人幹,盯死爛蔗明,看他聽到消息會不會跑,跑就把他抓回來,不跑派人盯著,等曱甴回來。”


    “就這樣?”


    “就這樣。當心爛蔗明被滅口,他死就死,出手的人要跟住。”


    “明白。”


    中午吃過飯,冼耀文沒急著回辦公室,找了一家街頭的咖啡館,拿著畫筆搞藝術創作。


    隻是唰唰數筆,易拉環就在畫紙上呈現出來,先是小口式(飲料),接著是大口式(罐頭)兩種脫離式,然後又是固定式,十來分鍾,一幅價值不菲的畫作創作成功。


    冼耀文端詳一下,不是太滿意,接著開始了畫蛇添足的操作,在畫邊上添加各種參數備注。


    再次端詳,滿意地點點頭,抽幾口雪茄稍事歇息,拿出輔助畫圖工具,一式三份,畫了三張正式的分解圖。


    待圖畫好,返回花社,讓戚龍雀拿著圖和花社的幾個職員拍照,又讓亨利·沃爾夫跟著,去外麵找陌生人合照,等搞定,冼耀文自己拿著膠卷出門。


    聯係倫敦安理律師事務所,發傳真,讓對方回他一個帶時間戳的回執;聯係陳威廉,也發一份傳真,易拉環的歐亞地區專利注冊同時進行。


    這一步做完,約了鄭慧嫻之前在聯係的律師,把兩份圖紙裝進兩個信封裏交給對方,請對方幫忙完成時間證人的操作。


    吃專利,冼耀文是專業的,對裏頭的貓膩和手段心裏門清,隻不過他以前扮演的都是惡人的角色,現在扮小白兔,該怎麽自保他還是有數的。


    忙完易拉環的事,夜色不期而遇。


    隨便找家快餐店,點上三四個十美分的漢堡,咬上一口漢堡,冼耀文低著頭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行英文。


    剛才來快餐店的路上,他有了一點靈感,《浪漫總統·克林頓》擴充出兩部影片的內容,第一部《柏林往事》,在柏林空運的大背景下譜寫一段浪漫的愛情故事:


    整體的故事內核脫胎於《羅馬假日》,女主的丈夫是軍人,二戰期間被派駐到烏克蘭起義軍任軍事教官,為烏克蘭反抗蘇俄暴政做出卓越的貢獻,後德烏交惡,被起義軍槍決。


    柏林淪陷期間,女主被蘇聯紅軍輪了一次又一次,後遇到了美軍,被送到醫院救治,誰都說她已經不行的時候,她卻頑強地活了下來。


    這是女主的背景,政治絕對正確,憑借這個,發行上不會遇到太大的阻礙。


    咬一口漢堡,冼耀文在筆記本上寫下一個名字“漢娜”,想了想,劃掉,重新寫下一個新名字“艾美麗”,隨後邊想邊寫,寫下一首首曲子的名字。


    沙特洛夫的《在滿洲裏的山崗上》,用在艾美麗被蹂躪後,衣衫襤褸、滿身傷痕從一塊門板上爬起,踉蹌行走在斷垣殘壁間,返回隻剩兩麵牆的家。


    在她的背後,幾個蘇聯紅軍圍坐在篝火旁,抽著煙,喝著伏特加,高聲哼唱《神聖的戰爭》。


    艾美麗路過一個十字路口,撞見一個背著帶瞄準鏡步槍指揮交通的女戰士,正好,一輛t34坦克經過,坦克上一個人衝著女戰士喊道:“柳德米拉·米哈伊爾洛夫娜·帕夫利琴科,我還活著。”


    帕夫柳琴科衝著坦克微笑、揮手,背景音樂響起,重新編曲憂傷風格的德語和芬蘭語串燒版《喀秋莎》。


    嗯,這裏可以創造一個突破冷戰向詞曲作者送版權費的故事,如果詞曲作者因此被斃或被關押,票房會更有保證。


    艾美麗推開家門,鏡頭焦點定格在她丈夫的相框上,相框玻璃一半是碎的,上麵沾染著汙漬/血漬。


    背景音樂響起,從柴可夫斯基的《悲愴》中選取一段。


    克林頓在柏林的第一個畫麵是收聽東柏林電台的廣播,在廣播裏正在播放歌曲《莫斯科—柏林》,電影尾聲時可以用歌曲《莫斯科—北亰》進行呼應。


    克林頓和艾美麗第一次見麵可以采用探戈舞曲《porunacabeza》,相識到相知階段可以采用《卡農》……


    洋洋灑灑,冼耀文把自己能想到的都寫了下來,實在想不到什麽了,就寫下續集的名字《蘿莉島》,他打算故事的核心主要脫胎於《勇闖奪命島》,隻不過他要的是一個克林頓誤打誤撞搗毀人口販賣組織的故事。


    這個組織的層次要設定得高一點,客戶當中有許多國家的高層人物,克林頓為了拯救小女孩萊溫斯基·希拉裏,差點丟了總統寶座。


    嗯,還可以加上《颶風營救》的元素,克林頓在二戰期間曾是野鵝敢死隊的一員,參加過多個秘密任務,身手十分了得。


    等一個半漢堡進肚子,冼耀文看了一下時間,見離約定的時間還有二十分鍾,他低頭又寫了一會,控製在遲到半個小時抵達珍珠街的goldfinger酒吧。


    goldfinger,意為金手指,這個名字很華爾街,事實上這是一間華爾街人士喜歡光顧的酒吧,威士忌帶著投行的味道,啤酒有一股濃濃的垃圾股票味。


    他進入酒吧之時,簡和雅各布已經聊得很歡,兩個人挨得很近,簡一隻手捧著下巴,雙眸中帶著柔情和一絲崇拜的色彩。


    兩人有戲。


    “嗨。”


    看了一會,冼耀文走上前打招呼。


    簡回過頭,說道:“嗨,亞當,你來晚了。”


    冼耀文衝雅各布點點頭,“事情有點多,耽誤了時間,你們在聊什麽?”


    簡眉飛色舞道:“雅各布在說他去非洲打獵的故事。”


    冼耀文衝雅各布笑道:“希望我沒錯過精彩部分。”


    “隻要簡沒有意見,我可以從頭講一遍。”雅各布聳了聳肩,“喝什麽?”


    “威士忌。”


    雅各布幫冼耀文叫了酒,三人很快聊在一起,當然,聊的不可能是非洲打獵,先聊跑步,再聊美食,互相遷就著不會讓誰融不進的話題,也讓彼此先適應一下各自的聊天風格。


    一杯酒下肚,肚內有益菌發酵,三人吐出的話變得有營養。


    “雅各布,你在哪家公司工作?”


    “貝爾斯登。”


    “哇哦,大公司,主要負責什麽?”


    “石油期貨。”


    “最近有行情嗎?”


    “沒有,市麵比較平穩。亞當,你知道西頓鎮的石油管道嗎?”


    “聽說過,等建成會是世界最長的石油管道,什麽時候會完工?”


    “今年十月。”


    “動作真快,你說等管道通了,石油漲還是跌?”


    雅各布思索片刻,“不好說。影響石油價格的因素很多,一條石油管道算不上一個大因素。”


    冼耀文一聽就知道雅各布說話有所保留,世界最長的石油管道多好的故事素材,編幾個財富故事,能割幾茬韭菜。


    “嗯哼,2000美元能在你這裏開個戶頭嗎?”


    “足夠了,你想玩石油期貨?”雅各布心情舒暢地說道。


    冼耀文舉杯示意,“感受一下氛圍。”


    喝了一口酒,冼耀文把話題引入股市,以求教學習的方式打聽了做空機製。


    大戰剛過去沒幾年,美國人民剛剛安享太平,若是這時候聽到新戰端要開啟的消息,恐慌是免不了的,道瓊斯指數肯定要湊熱鬧往下跌一點。


    雅各布人挺好的,一點不敝帚自珍,把做空的理論一點不漏地分享給冼耀文。


    了解了想了解的,冼耀文把話題拉到冰淇淋,接著捧著杯子尿遁。


    在男歡女愛方麵,幹金融的沒一個好玩意,一個個都是老玩家,雅各布不可能嗅不出他和簡之間有不同尋常的關係,可以看出來簡對雅各布比較認真,他可不能壞人家好事。


    他跟簡之前是什麽關係,雅各布沒資格、沒立場管,不能接受跟冼耀文睡過的簡,那就別談,想談就別在意這段,當然,他和簡到頭了,不能再有下次。


    冼耀文在角落裏站了一會,朝著一個剛剛無情趕走一位勾搭者的女人走去。


    “嗨,甜心。你抽的是幸福時光,對嗎?”


    女人瞥了冼耀文一眼,用不善的語氣說道:“我說,是的,你會說為什麽不試試黃金年代或萬寶路,它有什麽好?是焦油含量低?”


    說著,女人攤了攤手,“非常無聊的開局,對嗎?”


    冼耀文嗬嗬一笑,“yeah,非常無聊,但總要有一個開局,我不能一上來就問你喜歡去酒店還是家裏。”


    女人囅然一笑,“你對自己的魅力很有信心?”


    冼耀文指了指女人對麵的空位,“可以嗎?”


    女人點了點頭。


    冼耀文坐定後,說道:“男人不可以不自信。我是亞當。”


    “我叫夏娃。”女人脫口而出。


    “在你之前已經有205個夏娃,我隻剩下尾椎骨,所以,你是夏娃·尾椎骨·亞當。”


    夏娃翻了翻眼白,“你是不是多數了兩個,東方人。”


    “不。”冼耀文攤開左手,指了指拇指,“很多年前,我這裏還有一根小一點的拇指,有一天,上帝把它借走,造了一個奧地利的落榜美術生。”


    夏娃哈哈大笑,“亞當,你很有意思。”


    “不用謝,夏娃。”


    “為什麽(說謝謝)?”


    “笑。”


    “好吧,算是一個理由。”夏娃舉起杯,說道:“剛才我有看到你,你們三個。”


    “嗯哼,想到赫本二世的名字了嗎?”


    夏娃又是一個白眼,“請保持自信,不要自戀。”


    “ok。剛才看你一直在皺眉,為了什麽?工作上的煩惱?”


    “是的。”


    “把你的煩惱說出來,我幫你分擔一點。”


    “你抽煙嗎?”


    “不,我隻抽雪茄。”


    夏娃從身上摸出一包好彩扔在桌上,“我在廣告公司工作,需要構思它的平麵廣告。”


    冼耀文撿起香煙看了兩眼,又看向夏娃的臉,“你覺得想到一個好創意對你來說是好事?”


    當下廣告公司的內部結構和後世有很大的差異,策劃部門需要直麵客戶,給客戶進行提案,幾乎沒女人什麽事,夏娃是例外的可能性不大,雖然搞不清楚她的職位,但她真的拿出一個好創意,功勞未必拿得到,被策劃部門男同事敵視是一定的。


    “亞當,請把注意力放到幫我分擔煩惱上。”夏娃委婉地回避深談。


    “ok。”冼耀文把香煙翻來覆去地看,“這個平麵廣告是接替那個女模特珍妮特……”


    此時正是香煙廣告的黃金時期,在大街上很容易看到香煙的廣告牌,好彩的廣告牌他看到過,隻是沒太看仔細。


    “珍妮特·薩克曼,不是接替,是增加。”


    “針對女性?”


    “嗯哼。”


    “創意真不好想,你們已經把明星、士兵、醫生、嬰兒、主婦、運動健將、性感女人、少女的元素都用完了。”


    “不然我怎麽會煩惱,你有想法了嗎?”夏娃蹙眉道。


    “別著急,讓我想想。”


    從知道夏娃是在想廣告創意,冼耀文已經切換到工作狀態,泡妞早靠邊站了,他認真在想,並沒有敷衍。


    酒吧喧囂,他們這張卡座卻陷入寂靜,他從簡身上開始,一步步往外擴散,發掘著此時美國女性的特點,串聯她們之間的共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忽然說道:“你喜歡什麽雜誌?”


    “《讀者文摘》、《紐約客》。”


    “我有個計劃,我幫你搞兩個手雷,你去炸了讀者文摘出版社。”


    “為什麽?”


    “你沒有注意到《讀者文摘》上已經有好幾篇文章說香煙有害了嗎?沒有煙草集團這些大客戶,你們的收入會成為問題。”


    夏娃滿不在乎地說道:“誰在乎,香煙已經成為美國人生活的一部分,誰都離不開。”


    冼耀文把香煙放回桌上,看著夏娃說道:“你知道李月英嗎?”


    夏娃茫然道:“誰?”


    “好吧。”冼耀文頷了頷首,“她是一位女飛行員,女子航空勤務飛行隊的一員。背景是一架飛機,一位穿著飛行服的女士雙手按在機翼上,嘴裏叼著一支好彩,文案:飛行員,相信自己,你能做到。


    背景是一間大辦公室,一位氣質高雅的女士靠在落地窗上,香煙同上,文案:總裁,巴拉巴拉。


    背景是一間臥室,一位剛剛獲得滿足的女士,文案:幸福,相信自己,你能得到。”


    夏娃的雙眸大亮,嘴裏喃喃道:“普通女人做不到的……”


    “其實我個人比較喜歡‘幸福’這個,以前廣告上關於香煙的一切優點都是假的,抽煙沒有任何好處,不能提神醒腦,不能提高運動能力,不能減肥,唯有一點,滿足感,心理上的滿足感是切實存在的。”


    夏娃舉起手,笑著說道:“夠了,亞當,剩下的讓我自己想,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廢物。”


    “ok,現在,你的煩惱消失了嗎?”冼耀文拍了拍手說道。


    “當然,你現在可以說不用謝。”說著,夏娃起身坐到冼耀文邊上的座位,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這是給你的謝禮。”


    冼耀文曖昧地說道:“但是,僅僅一個吻是不夠的。”


    “啊哈。”夏娃端著酒杯碰了碰冼耀文放在桌上的酒杯,抿了一口後說道:“不要胡思亂想,我不是一個隨便的女人。”


    “抱歉,我要打破你的滿足感,相比等下我們兩個一起走,我更想正式介紹我自己。”說著,冼耀文正襟危坐,“夏娃女士,你好,我是亞當·赫本,一家雜誌社的老板,嗯,第一期還沒有發行。”


    夏娃幽怨地瞪了一眼,“可惡的男人,你沒有剛才迷人了。”


    冼耀文攤了攤手,“上帝給我們創造了兩條腿,我們可以同時走兩條路。”


    夏娃湊到冼耀文耳邊說道:“隻能走一條路,我給你一次重新選擇的機會。”


    冼耀文往後一仰,與夏娃拉開一段距離,隻是看著,不說話。


    “無趣的男人。”夏娃啐一口,坐回剛才的位子,從包裏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冼耀文,“有時間可以過來找我。”


    冼耀文掃了一眼名片,驚呼道:“哇哦,達比思公司,不錯的公司,艾娃,你的名字也非常不錯,這是真名?”


    “你說呢?”


    “應該是。”冼耀文聳聳肩,一本正經地說道:“恭喜你為達比思找到一個非常有實力的戰略合作夥伴。”


    夏娃,不,艾娃笑容可掬地舉起杯,“亞當,為了你的不要臉幹杯。”


    “稍等。”冼耀文擺了擺手,“西村,第七大道南,卡特連餐廳三樓,這是我的出版社花社的辦公地址,也歡迎你過來找我。”


    “ok,我記住了,可以舉杯了嗎?”


    冼耀文舉起杯子,“幹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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