冼耀文拿出半截頭雪茄,衝視線正對她的女士示意一下,收到對方表示不介意的眼神,他點燃雪茄,抽了兩口後,輕聲說道:“這次出差,其實你沒有必要跟著來。”


    “我感覺到了。”


    費寶樹低下頭,秀發垂落,擋住自己的視線。


    她之前一直是將頭發挽成發髻,到了東京之後,才將頭發鬆開,自然散落於肩膀。


    “你剛到中華製衣那會,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一個非常私密的問題,不太好問出口。拖著,拖著,一直拖到要給伱調動崗位。”再吸一口雪茄,冼耀文接著淡聲說道:“前些日子,我又把問題拿出來斟酌了一遍,得出一個結論,想得到你內心最真實的回答,比哄你上床更難。”


    聞言,費寶樹兩頰緋紅,頭垂得更低。


    “於是,我又捋了捋,打定了主意,還是先把你哄上床,等氣氛到了,再問你那個問題。我是一個心很細的人,隻要我想,大部分問題都能考慮到,之前你遇到的一些讓你難為情的場麵,其實是我有意為之,用意就是撩撥你。”


    頓了頓,給了費寶樹回憶和消化的時間,冼耀文接著說道:“顯然,你的內心已經泛起漣漪,所以我才安排你跟我一起出差,並且製造了我們能夠獨處幾天的機會。


    你上段婚姻起始於年方二八,終於如花之年,孫某大你十五,你沒嚐試過二十歲的青年有多炙熱。如今你卅八,我十九,你補上缺失的那一段,我滿足自己特殊的癖好。


    不瞞你說,我很喜歡你這個年紀的女人,成熟、豐滿、玲瓏有致,知進退、懂得疼人,優點太多太多,一時半會兒說不完。”


    將雪茄按滅在煙灰缸裏,冼耀文揮了揮手,將自己眼前的煙霧揮散,隨即在費寶樹放在桌麵的手背上拍了拍,“不要有太大壓力,我不會逼你,飛機落地前,我隻是你的老板。”


    費寶樹低垂的頭點了點,依然不敢抬起來。


    冼耀文不再說話,安靜地坐著,等著空姐送餐過來。


    兩人相對無言的狀態一直維持到黃昏時分飛機降落在達爾文港口。


    走出包廂時,冼耀文將行李交給一隻手,另一隻手伸向費寶樹,她兩頰緋紅,卻沒有一點遲疑地將手送進他的手心。


    一個下午的考慮,將近一個月的朝夕相處,幾個月的相識,八年的孤枕難眠,足夠讓她勇敢,足夠讓她不顧一切,先瘋一場再說。


    兩人手牽手下了飛機,在集合的隊伍裏滯留一會,隨後跟著空乘的小旗幟進入酒店,在酒店大廳拿到房間的鑰匙,迫不及待上樓進入房間。


    隨著砰的一聲響起,兩人將自己隔絕於世界之外,炙熱的目光觸碰羞澀,嘴唇觸碰嘴唇,大手挑逗裙擺,未幾,羞澀被炙熱感染,如火般回應……


    處於噴發期的火山被強按住八年,一朝噴薄而出,天崩地裂都不足以形容,即使請朱先生過來,他的滿腹詩華也會宕機,隻能喃喃自語:“別動,買橘子,不吃美國麵粉。”


    澳洲颶風肆虐了幾個小時,終是風停雨歇。


    房間的陽台,中央有一隻浴缸,此刻,冼耀文躺在裏麵,隻有頭和肩膀露出水麵,費寶樹窩在他的懷裏,頭枕在他的肩膀,兩人耳鬢廝磨。


    “餓不餓?”


    “不餓。”


    “喔,我多此一問,你已經吃飽了。”


    回應他的是滾燙的難為情,是虎牙輕咬耳垂。


    “哎,你跟我想象的不一樣。”


    “?”


    一顆小腦袋懸停半空。


    “你沒有我想象中成熟,那十二年,心裏很苦吧?”


    費寶樹遲疑了一會,說道:“剛開始的三年還好,後麵我隻是家裏的擺設。”


    “嗯。”冼耀文撫了撫費寶樹絲綢般柔滑的後背,“工作時間,我是老板,你是下屬,你可以稱呼我老板或先生。


    非工作時間,我是你男人,你是我女人,你可以叫我老爺或先生。叫我老爺,你就是冼費寶樹,我正式的姨太太,和冼家綁死,一榮俱榮;叫我先生,你還是費寶樹,沒有給我守著的義務,哪天你和其他男人看對眼,隻要禮貌性地先通知我一聲,然後你……”


    不等冼耀文把話說完,費寶樹的柔荑已經捂住他的嘴,嬌羞羞地說道:“老爺。”


    抓住費寶樹的柔荑,冼耀文輕聲說道:“想清楚了?”


    “嗯。”費寶樹點了點頭。


    在費寶樹的手背上親了一口,冼耀文身體往上一挺,人坐了起來,扶住費寶樹的臂膀,將她翻了個身,令其相對而坐,看著她的眼睛,認真地問道:“有幾個孩子會到香港和你相聚?”


    “兩個,其他三個孫家不肯放。”


    “老大和老三?”


    “嗯。”


    “都是幾歲?”


    “老大虛歲二十一,老三虛歲十九。”


    “長相隨你?”


    “比我長得好看。”費寶樹臉上露出幾分自得。


    “從你這裏算,我是她們繼父,等將來她們出閣,我會備上豐厚的嫁妝,一定讓她們風風光光嫁出去。”


    費寶樹臉上的喜色還未暈開,一片愁容緊隨其後,她大聲驚呼:“聯姻?不行,絕對不行,我不會讓我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


    “你急什麽,我有說要讓女兒嫁給不喜歡的人嗎?我隻是想提供給她們富足的生活,吃穿不愁,醉心學業,念完本科讀碩士,讓她們始終處在質量較高的交際圈裏,認識的男孩子自然也是家世和自身都很好的。”


    冼耀文箍住費寶樹的脖頸,清澈的眼神與她對視,“我是想讓女兒聯姻,但不是指定對象的聯姻,我隻是希望門當戶對,要嫁給誰由她們自己選擇。”


    “真的嗎?”


    “你可以放一百個心,我不會騙你。”


    “嗯。”


    費寶樹往前挪了挪身子,頭靠在冼耀文肩膀上。


    冼耀文撫了撫她的秀發,寵溺地說道:“你呀,小傻瓜一個,假如我在飛機上說的那些話留到現在說,效果應該會更好一點,但我還是提前說了,就是因為我不想騙你。相處久了,你慢慢就會懂我,我不是個好男人,但我壞在明處。對了,有件事情我要問你。”


    費寶樹抬起頭,“老爺要問什麽?”


    “你想不想排大小?”


    費寶樹把頭埋進冼耀文肩膀裏,羞聲道:“我不要,岑……她還沒有老三大,我叫不出口。”


    冼耀文嬉笑道:“你確定不要?我可不敢保證你後麵還有幾個,你不排,她們可不會叫你姐姐。”


    “不叫就不叫。”費寶樹重新抬起頭,問道:“我要搬家嗎?”


    “不用,你就住在那裏,往後過節回家吃飯就行。”


    “嗯。”


    飛行旅途的後麵幾天,解開虎狼封印的費寶樹勤奮好學,隨時隨地可求索,飛機、酒店、惠林頓的野草叢、夏威夷的礁石……


    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喉吮漿甜補膠原,在紐約下飛機時,她的臉已經傲嬌得猶如十八歲的小姑娘。


    兩人來到出站口,一眼就看到來接機的鄭慧嫻和克萊·辛普森。


    冼耀文看到鄭慧嫻的臉稍有一絲意外,不是變美或變醜,而是短短不足倆月,她的臉上居然能看出一點蘋果肌的痕跡,美(國)化的速度太快了。


    走上前去,他先抱了抱辛普森,接著輪到鄭慧嫻,一個熊抱,嘴貼在她耳邊說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美國佬,口語進步很快,口頭鼓勵一次。”


    鬆開懷抱,鄭慧嫻立馬問道:“老板你怎麽知道我口語進步了?”


    冼耀文兩隻食指在兩邊臉頰同時畫了一條斜線,“這裏,蘋果肌,這是華人掌握美國式思維的證書,你用幾個月時間完成了別人幾年才能做到的變化。假如你沒有在東村交往一個落魄藝術家的男朋友,你很快會收到驚喜。”


    鄭慧嫻輕笑道:“男朋友和驚喜有衝突?”


    “當然。”冼耀文攤了攤手,“假如有男朋友,你的蘋果肌就未必是因為工作而出現。”


    “我沒有男朋友。”


    “恭喜。”說著,冼耀文看向辛普森,“克萊,你的婚姻出現危機了嗎?”


    “boss,讓你失望了,我的婚姻一切正常。”辛普森樂道。


    “不壞。”冼耀文在辛普森的胸口敲了一下,“永遠記住你有孩子,豔遇留在洛杉磯,不要帶回紐約。”


    “ok。”


    “希望你真能記住,好萊塢的女人隻適合逢場作戲,不適合娶回家。”在辛普森的肩膀上拍了拍,冼耀文牽起費寶樹的手往機場外走去。


    為了方便接待賓客和模特明星們,花社添置了兩輛別克“superestate”旅行車,兩排座,後麵有一個皮卡車拖鬥大小的後備箱,完全可以裝下模特明星們的大行李箱。


    冼耀文坐進停在機場的別克,鄭慧嫻緊跟著坐在他一側,從後備廂拿出一個文件夾遞到他手裏,“老板,你製定的策略非常成功,銷售情況比預計的要好,截至昨日,一共售出56.23萬本,《花花公子》成功了。”


    翻開文件夾,在第一頁掃上一眼,冼耀文往語氣中加了一絲激動,“幹得不錯,八月刊再接再厲,你可以征集一下大家的意見,如果八月九月刊的銷量,芝麻開花節節高,十月份可以拿出2萬美元的預算讓大家開心一下,包下一間脫衣舞酒吧徹夜狂歡,或者租一艘遊艇出海狂歡,唯一不允許的隻有毒品,其他隨意,記得提前通知律師待命。”


    鄭慧嫻蹙眉道:“社裏有不少女職員。”


    “我沒得健忘症,如果我沒搞錯,曼哈頓有不少午夜牛郎。”


    “老板,這樣合適嗎?”鄭慧嫻驚詫道。


    冼耀文抬頭看向鄭慧嫻,說道:“你不喜歡,不代表其他女職員也不喜歡,濫交在美國並不違法,對一些人來說,也談不上是多大的道德負擔,我說了征集意見,不要以你的個人喜好為準。”


    鄭慧嫻無奈道:“好吧。”


    冼耀文用了二十分鍾將文件的所有內容看完,合上文件夾,轉臉對鄭慧嫻說道:“有幾筆賬我沒看懂,明天下午兩點盤一下賬。”


    “我會提前安排好。”


    “除了文件中的標注的企業,還有其他企業打來谘詢廣告事宜嗎?”


    “有,倫敦橡膠公司進行過詢價,他們年底要推出一款新產品,有意向和我們簽訂長期的廣告合約。”


    “什麽產品?”


    “對方沒有透露。”


    “有資料嗎?”


    “在辦公室。”


    “簡單說下這家公司有什麽品牌。”


    “杜蕾斯。”


    “哦。”冼耀文恍然大悟,“我知道了,說說其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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