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驪珠卻覺得自己能夠遇上阿遙,已經足夠幸運。


    她回過神來,隻見齊寶衣湊近到她耳邊,悄聲打趣,“……難道表姐當真不想未來表姐夫麽?”


    沈驪珠微微羞澀地抿唇,卻不肯言語。


    她自是矜持的。


    齊寶衣搖頭晃腦地玩笑道:“唉,看來表姐是妾心似鐵了,才短短幾月,就將未婚夫拋在腦後,可憐我未來的表姐夫癡心一片,情深一往,特意托了如薇和我鴻雁傳書,將信送到表姐你手上……喏,這個就是。”


    說著,齊寶衣變戲法般從袖間拿出一張信箋,上麵青竹印記盡顯風雅,似乎還能嗅到一縷墨香隱隱。


    沈驪珠明眸一抬,眼裏盡是驚喜,“是阿遙的信,他回了金陵?”


    “是呢。”齊寶衣頷首道,“如薇的大哥哥不是就要快成親了嗎,迎娶的是江南總督府的小姐,二公子總要見新嫂嫂的,就在近日回來了。”


    “不過啊,我覺得二公子急著見新嫂嫂是假,急著見未來新婦才是真,才從小雁莊回到金陵,竟一刻也等不及,就給表姐你寫了信,送了請柬。”


    齊寶衣掩唇一笑,“好啦好啦,我就不打擾表姐看信了,便先走了。”


    沈驪珠拆開信箋。


    入眼的先是墨色的字跡。


    陸亭遙雖然病弱,卻習得一手好字,透出竹一般的風骨。


    信裏沒有別的話語,隻有一闕小詩與一張請帖。


    小詩隻有上半闕,卻處處透盡相思。


    沈驪珠眼睫顫動,臉頰浮上豔色。她知道,詩的下半闕必定在阿遙那裏。


    他意在所指,想要知道詩的下半闕,且來相見,他親自……說與她聽。


    這是阿遙對她為數不多的小心思。


    沈驪珠又打開請帖。


    請帖燙金描紅,是陸家長子陸伯淵的婚宴帖子。


    時間,在三日後。


    阿遙借著婚宴的請柬,想邀約她過府相見。


    沈驪珠雪白的貝齒細細咬在唇瓣上,所以就連唇色也透出一抹跟臉上那般的瑰麗。


    這份相約,她很難拒絕。


    隻是,沈驪珠又擔心陸家大哥婚宴那天,太子在場。


    陸父畢竟是金陵知府,嫡長子娶妻,娶的還是江南總督府的小姐,太子或許會給陸家這樣一個體麵也說不定。


    沈驪珠實在不想讓阿遙失望,便叫來齊寶衣相問,“婚宴那日……太子可會去?”


    齊寶衣知道她在擔心什麽,心疼地握了握沈驪珠的手,低聲道:“表姐你放心好了,二公子說了,那日你可就待在風雪軒中,就算太子殿下去了婚宴,跟他也是碰不到麵的。”


    如此就好。


    沈驪珠眼眸黑白分明,透著一絲瀲灩,她點頭輕輕地道:“那我便去。”


    她也想見阿遙了。


    千金台。


    “殿下,這是金陵府台陸敬堯的長子陸伯淵的婚宴請柬,時間在三日後。”


    千鯉池旁,一道修長的身影憑闌而立,連衣擺都透著尊貴的氣質,聽到身後的聲音,連頭也未回。


    而他身後的亭中,擺著一張桌案,奏折堆積似小山。


    裴景瀾坐在案桌前,身姿如玉,提筆寫意,輕鬆且隨意地將案牘上的各類折子分門別類的整理出來。


    其中多是金陵各府衙縣郡的請安折,上奏自己管轄之內治安太平,無作奸犯科或天災人禍,再向太子殿下請安問好,詢問太子殿下身體可安否,今日食欲如何等等。


    這樣的折子沒有十封也有八封,贅餘無意義,一般不會呈到太子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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